李丽哭嚎着,跑去跟她姐夫告状,冲赵迎弟骂:“你个小贱货,你等着,我今天不让你卷铺盖走人,我跟你的姓!”
李丽吃了亏,嚷嚷着找她姐夫,喊着自己浑身疼,要让刘厂长把赵引弟姐俩个给开除了。
赵组长满不在乎地啐了一口,“谁怕谁呀?大不了我不干了!”
唐初雪倒是对她的豪气,挺欣赏的。
她对赵迎弟说:“我去和厂长说明情况,你还愿意继续干,就回去接着干活儿,剩下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赵迎弟有点儿怀疑,唐初雪敢说这话,口气不小。
“我回去把活儿干完,厂长要是想开除我,也得把我的干活的钱给结清楚!”
赵迎弟已经订婚了,最晚再过几个月,年底就定下日子结婚。
开除就开除,她也不怕!
唐初雪轻笑了笑,小声道:“我也不怕她。”
看赵迎弟头发乱了,又把自己的一根皮筋儿,递给她,“你把头发再梳一梳。”
赵迎弟也看出唐初雪的好意,接过去,“回头还你一根儿。”
“不用,我在庙会上,一下买了好多根儿呢。”
唐初雪欣赏赵迎弟的胆大心细,想到自己要办服装厂,也需要人手,像她这样的就不错。
……
李丽顶着青紫的眼圈,还有一头乱糟糟地头发,抹着眼泪,堵住办公室的门口。
今天老刘正好有事没在厂里。她等到姐夫老刘一回来,她立即哭天抹泪地扑过去。
“姐夫,我让人欺负了……”
老刘刚一回来,见李丽的眼框肿了,还又淤青,皱着眉头,把她拉进屋里。
站在外头,给他丢人现眼。
李丽哭着说:“姐夫,你要是不管她们,她们还不造反了呀……”
“必须给她们两个开除了,把她们的工资扣光……”
刘厂长被她闹得脑袋瓜嗡嗡地,啪地一拍桌子,“李丽,你别闹了!开除谁呀?现在厂里正用人的时候,找人都找不着呢……你还张嘴闭嘴开除……你还想干嘛?还要替我当家做主了啊?”
刘厂长正头疼交货能不能准时交上去。
再加上刚才唐初雪已经过来,把李丽和赵迎弟打架的事儿都告诉他了。
赵迎弟和李丽两个人,为了几句话吵闹起来。
两个人都动了手,好多人都拉不住,李丽再来冲他哭诉,只能招他心烦。
既然是打架,两个人就都有错。
赵迎弟打完架,为了不耽误工期,没来找厂长闹腾,接着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李丽哭闹着,不依不饶地要老刘开除赵迎弟。
老刘撩起耷拉的眼皮,瞅了一眼李丽。
女人打架,无非就是揪头发,用指甲挠人。
李丽就是脸上挠出了几道血印子,头发乱成鸡窝一样,脸上鼻涕眼泪,哭得跟号丧的一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老刘看着李丽这幅邋遢样子,没有一丁点儿心疼,只厌烦地撇开眼。
“你没看我这会儿都忙得脚不沾地了?你还跟人打架玩儿……你是真没个数呀你呀!”
李丽头发扯掉了一缕子,“姐夫你还骂我……你看看,我这头发,让那个赵迎弟揪掉了一大把……”
老刘对李丽已经厌烦了,“我看什么看,你也打了人家,都是活该!”
平时李丽欺负人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让那是他小姨子呢。
再说,李丽对旁人是个刺头儿,可在他面前,一向伏低做小,还爱冲他撒个娇,说话也中听,他纵着点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时间长了,对李丽的粘人和贪心,他也有点儿腻了。
老刘自己现在也正头疼呢。
就这半年功夫,光是红旗镇,就接连开了四五服装厂。
现在来了订单要得急,几家厂得抢着干。
订单要是干不出来,老刘心里也着急上火呢,李丽再闹腾,他就更心烦了。
还弄不清楚状况的李丽,见姐夫不给自己撑腰,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连你不管了是吧?这个厂子是姓赵的,还是姓刘的,我被旁人欺负,那不是欺负我,那是在打你的脸。”
李丽边哭,边数落老刘。
“她们姐妹两个欺负我,姐夫你也不管我,我回去告诉我姐去……”
李丽抽噎着,站起来,往外走,嚷嚷着要回去跟她姐姐李倩说。
老刘有点儿心虚,也不想老惯着她。
瞥了一眼,看她在门口磨蹭,也没有这要出去的意思,就知道她不是真的想去李倩那里告状。
老刘是个惧内的,就听他老婆的话,害怕李倩跟耗子怕猫一样,纯属一物降一物。
李丽只要不去告诉李倩,老刘心里就不害怕。
李丽也没真的想去想去找李倩。
她姐就是为她做主了,也就是骂老刘一通,也不解决她在厂里的被人欺负的事儿。
她还要靠着老刘,就得让老刘心疼自己,而不是因为她姐姐才对她偏袒。
李丽抽噎着,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走了两步,就扶住了门框,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头,“哎呦……我头疼死了,我眼前发黑,眼睛看不清楚了……”
她闹腾得老刘心烦意乱,坐在办公室里,又哭又闹,吵得他脑壳儿疼。
他掏出来五十块钱,“你自己去卫生院上药。顺便再看看,脑袋瓜儿摔坏了没有……”
“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