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想让黎菁继续纠结,申方琼出声喊道她,顿了顿,又委婉提醒她
“弄清爽些,万一明天陆训来,想去你房间看看呢?”
黎菁想起自己房间这会儿的现状,她脸色僵了僵:“他应该不会想到我房间去吧?”
“那说不好。”申方琼回一声。
“我们谈事情你总不好继续在楼下,等谈完了,万一他主动讲要上楼去找你,那不就是去你房间找。””....妈妈,我先上楼收拾房间间”
申方琼说的情况非常有可能,黎菁顾不得纠结了,她该做的也已经做了,还是以家里人意见为主,注意到申方琼脸上的疲态,她又忍不住说:“厨房里的活您先放放吧,都累一天了,等我楼上收拾好了我下来弄,你先休息下。”
女儿关心她,申方琼立即笑了,“没事儿,也没多少了,等下你大嫂她们也该回来了,很快忙完了,你先去弄你楼上吧。"哦,好。"
黎菁应一声,把房本重新放回包包,上楼了。
这几天黎菁每天一大早出门去和陆训汇合,下午下班,两个人又到处去逛,还外面吃饭,回来的时候都八九点,洗过澡和头,倒床上就睡了,根本没时间收拾房间,加上她还每天成现在屋子里已经乱得都快没下脚的地了
梳妆台上都是没拆过包没整理的小饰品和口红眉笔,鞋柜里好些还没拆塑料袋的鞋,衣柜也被塞爆,析出一条两指宽的长缝,还有一件早上没挂好的衣裳从缝里掉出一截在外面。黎菁站在屋子中间,看着周围乱糟糟无从下脚的情况,头大的咬住了食指。
屋子本来就挤,现在东西多了更挤,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整理清爽。
要么明天还是直接把门锁上吧?
黎菁禁不住脑袋发晕的想,在原地站好一会儿,最后她抬手薅一把头发,还是认命的收拾起来。
拥挤到快塞爆的屋,要整理好比搞大扫除还不容易,加上二楼的屋子下午整个被暴晒着,又热又闷,这样的环境,人完全是疲的,干活都干不动一样,只身上的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等黎菁终于把房间收拾得勉勉强强能进人,再去卫生间冲个澡下楼,家里人早都回来了。
楼下,天赐已经醒了,本来打开电视在看动画片,爷爷和爸爸他们回来后关了他的电视机,他只得去了院子里和从外面跑过来的野猫玩。黎何洋刚从外面回来,他晒得狠了也累得狠了,正抱着立柜上的茶壶一个劲儿的猛灌水。
黎万山正和大儿子黎志国二儿子黎志军商谈他马上要回厂里重新担任厂长的事。
那晚黎万山得知彭芳对黎菁私下做的那些事情,他几乎一夜没睡。
当年黎菁出事,他们家几乎面临分崩离析,申方琼直接扔下工作带着女儿和老三去沪市二姐家住了三个月之久,回来后更拒绝和他说话,还不让他见女儿他一个人在办公室住了将近半年,每天只能做贼一样回来看看女儿。
一直到那天他抽空回来在老家属院巷子里看到女儿被一群孩子围堵着扯她耳朵各种研究喊小聋子,他才知道家属院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女儿是聋子小结巴,还会尖叫发狂的事传得满天飞了。但那个时候,他只顾得及去护被吓成惊
弓之鸟的女儿,去找那一群欺负女儿的人算账,谣言开始的苗头等他想起来已经过去好久,再不好挨家的去问去查。而当时申方琼带着女儿四处求医的事情不是秘密,他只以
为是大家听到风声各种议论传开,没想到背后藏着一个彭芳。
根本想不到,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孩子下手呢。
多恶毒败坏。
他想来想去忍不下这口气,这几天他都在外面跑,各处联系老友。
他目的很明确,把季海翔从代厂长的位置上拉下来,当初季家踩着他女儿得到的东西,他要想办法收回来。季海翔本身是个没什么能力的人,不然不会到现在还只是个代厂长。
只是纱厂如今的情况并不容乐观。
作为在辉煌时期,纱厂员工足有万人的宁城第
一纱厂,这两年,由于各个国营单位还在施行计划经济,纱厂的产量越来越跟不上,再加上外面私营纱厂的冲击,纱厂渐渐已经到吃老本地步,而它本身养着那么多退休职工,病退人员,负累重,
艰难,预计最多两年,纱厂就要撑不住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这个情况,所以没人敢接这个摊子,才让季海翔当了代厂长。
黎万山去各处联系人,就是想找一个有能力接手纱厂的人,哪知道上面听到他对纱厂的事还关心,看他身体又硬朗,特地找到他希望他接受返聘,重回纱厂当厂长,能够救一救纱厂。黎万山犹豫了,他管理纱厂几十年,对纱厂是有很深感情的,当初他就是觉察到纱厂情况不对,才临近退休了,还策划着组织了一场变革。只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齐心,他的变革没推行下去,还有人举报他以公谋私,他死心不再继续,还提前两年申请了病休。但哪怕这样,他也不想在有生之年看到纱厂倒的一天,真倒了,纱厂那么多职工该怎么办。
在看到上面给他的关于纱厂最近的生产销售残次报废数据,和纱厂的支出成本的各类数据后,他意识到纱厂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在他退休的这两年里,由于刚开始接任的纱厂新厂长一通猛如虎操作,纱厂出现了太多蛀虫,加剧了纱厂的问题,再这样放任下去,宁城第一纱厂只只怕要成为宁城第一家倒闭的国营单位
投入心血几十年的厂子,他到底放不下,重新接下了这个担子。
只是接下来了,后面要怎么具体操作,却成了问题,于是他一回来,就拉着两个儿子在谈这个事情。谈着谈着,又谈到怎么处置季家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