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时序将门虚掩上,回身看见祝今夏只穿了件单衣,外面披着羽绒服。
山上温度在零下了,她这副模样多待一会儿就能冻成冰雕。
“知道冷还不多穿点?”
时序嘴上森然,动作却很诚实,打开手机照明,让祝今夏拿在手里替他打光,三两步走到灶台边上,拿打火机点灶。
没一会儿灶台就热起来了,他把人拉过去,“站近点烤火。”
门外雪越落越大,簌簌地下。屋里柴火噼里啪啦地烧,偶有爆裂声响,火光明艳。
温度很快就起来了,寒意顿时被驱散。
祝今夏一边烤火一边翘嘴角,“怎么不问我找你干嘛?”
“还用问吗?”时序轻笑一声,“你刚才不是说了,幽会。”
“……”
“说说看,准备怎么幽会?”火光明灭里,他看向她,“这回是准备牵牵小手,还是别的什么?”
他的目光逐渐下移,最后停留在她的唇边。
祝今夏无法抑制地涨红了脸,自那夜他们在楼道“私会”以来,白天有师生们看着,他俩正经得跟道德标兵,师德模范一样,可一到夜里,当所有灯光熄灭以后,他们一次一次在楼道里会面,像孟浪狂徒,白天夜里两幅面孔。
黑黢黢的楼道里,他们不知疲倦地拥抱,接吻,几乎夜夜以她嘴唇红肿,而他不得不背转身去平复冲动告终。
她没邀请过他去小楼,他也没开口邀她回宿舍,但最激烈时情难自制,他的手不知不觉突破衣料,触及过细腻的皮肤,和钢扣之下柔软的起伏。而她也不由自主并拢双腿,无法忽视隐秘而汹涌来袭的情潮。
他分不清是谁在颤栗,也许是她,也许是未曾到过此境的自己,也许是他无甚经验却自有意识的手,也许是身体里克制隐忍多年的灵魂。
他停在边缘处,哑着声音询问是否可以,会不会太快。
她浑身发烫,面上通红,别开脸说:“别问我,我不知道……”
情人的耳鬓厮磨,唇齿的纠缠交战,欲望与本能作祟,漆黑一片的楼道也成了港口,载着一搜飘飘摇摇的小船驶入情与欲的深海。
但仍有底线。
时序不会在楼道里真做什么,没有安全措施的情况下,他也绝不会开口带她回宿舍。
那是一种隐秘的折磨,初尝滋味,却无法尽兴,可说是折磨,又无限愉悦,恨不能叫人溺死其中,永不上岸。
火光里,又一声木柴爆裂,火焰摇曳,光影明灭。
祝今夏勾唇,问他要怎么报答自己,袁风今日已经正式成为中心校的一员大将,他的麾下又多了个壮丁。
时序悠悠道:“你想我怎么报答?”
他声音低沉,带点若有似无的笑意,很有蛊惑的意味,轮廓分明、骨相优越的面庞在火光里更显野性。
不知是环境使然,还是黑夜暧昧,如今他们两人的关系,祝今夏白天看他是道貌岸然的校长,晚上看他是狂野孟浪的登徒浪子,判若两人。
她心跳很快,面上却兀自镇定,不露痕迹地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间,说的话再正经不过,“没想好,先欠着。”
每晚。
每晚都是如此。
他们谁也不肯先服输,永远在你来我往勾心斗角打拉锯战。
你放一个钩子,我给一条诱饵。
时序眼眸微暗,感受着右耳传来的阵阵燥热,“我有一个建议,听吗?”
“听呗。”
又是一阵温热的气息吐露在耳边。
时序侧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账可以欠着,利息你先收一收?”
“还有利息呀?”她故作讶异。
“银行都有利息,该收还得收。”
“那你准备用什么当利息?”她的视线也不由自主停留在近在眼前的薄唇上。
下一秒,猝不及防的,时序用唇碰了下她的耳垂。
“这个如何?”
她缩了缩脖子,有点痒,但更痒的是心里。
“好像不够。”祝今夏喃喃道。
“那这样呢?”随着下一个提议,一枚轻若无物的吻落在唇上,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
“比刚才好一点了。”她声音低哑,朦胧得像蒙了层纱,“但还是不够……”
“那你有点贪心啊。”笑声从他鼻腔里漫出来,带点勾人的缠绵,惬意的慵懒,“利息收这么大,你是奸商吧,祝今夏?”
“是啊。”她慢慢地凑上来,睫毛几乎要碰到他的面颊,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眨不眨望着他,“是你让我收利息的,我当然要不负所望地放一回高利贷了。”
“高利贷,有多高?”
祝今夏没来得及回答,已经被人掰过下巴细细地吻,铺天盖地是他的鼻息,时序吻得又密又急,像盛夏的一场骤雨。
直到呼吸乱了,心跳沉了,他才微微离开。
“这么高够吗?”
又一次,她才刚刚张嘴,话音就被吞没。
他重新低下头来,用力封住她的唇,牙齿碰撞,舌尖纠缠,濡湿的气息带着些许牙膏的甘甜,回味又带点薄荷的刺激,比之前更用力。
“还是这么高?”
她被吻得头昏脑涨,大脑缺氧,但趁着短暂的中场休息,依然有意识地反驳他,“确定这是给我的利息?我怎么觉得占便宜的好像是你?”
时序笑得厉害,身体的反应已近极限,紧绷得难受,他不敢再继续下去,只能将她摁在怀里,亲亲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