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东,你旁边那是是家属吗?小宇,你去带她到车里,取几根带毛囊的头发,立即做DNA检测。”江乌月抬眼看向说话的人,目光冷寒。
辰东听到这话,也不由蹙了蹙眉,伸手拦下小宇:“不用了,许韬戈跟她不是亲兄妹。”
他们竟然连家属亲眷都能搞错,江乌月精神恍惚地向前走了一步,她不止指尖在抖,连心脏都在震,伸手想要去掀开那块盖在担架上的黑色牛津布,半空中,被辰“在水里泡了一天,不太好看,先让送去殡仪馆吧。
“你节哀。”
辰东双眼猩红地看着她。
江乌月想哭,可是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干涸了,她哭不出来,所以笑的很难看。
失去意识之前,江乌月走马观花一般回顾着自打她有记忆开始,身边亲人的不断离世。
养父养母,姥爷姥姥,家里的小猫,直到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许韬戈。
从今往后,她再也没有任何家人了。
陈鸣昇接到江乌月电话的时候,他正经历着宿醉后的头痛欲裂
掀开被子靠坐在床头,他用力捏着眉心,电话接通,他嘴角不自觉上扬:“起这么早?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
“您好,是陈先生吗?”
陌生男人的声音。
陈鸣昇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确定自己没有接错电话,脸色骤冷。
“你好,我是北城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辰东,我们昨晚在A大见过。”
“江乌月呢?”陈鸣昇问。
听他说要去南边,邵斌觉得陈鸣昇简直是疯了。
原本邵斌人已经快到陈鸣昇家门口了,他是来接他去公司的。
集团要上市,最近以总经理为主的管理层都开始展现自己的财
技表演,想要从市场里源源不断地挖出钱,雪球就要越滚越大,项目所承担的风险也日渐暴露,为保障能够及时偿还到期债务及利息董事会,晨升集团每周都有一个出具报告的股东会议
今天的会议很重要,陈鸣昇是主讲人。
陈鸣昇盯着邵斌的眼睛,犹豫了一瞬。
脑子里算计来算计去,不知怎的,江乌月占据了大半。
“我得去
从江乌月屡次拒绝他开始,陈鸣昇就知道,他跟江乌月就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北城太大了,只要不主动,他们是遇不到碰不上的。更何况,现在她身边需要人在。
陈鸣昇自认跟她的关系,比其他异性,要亲密的多。
至少现阶段,胡潇潇怀着孕不适合奔波,能立马飞过去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陈鸣昇打了通电话想要帮着安排丧葬事宜,飞机起飞前他接到那边朋友传来的消息:“抱歉四哥,这事我们插不了手,不知道是不是那人的身份特殊,这场葬礼全程由公安接手,甚至取消了瞻仰遗容的环节,家属都不让见。”“不让见家属?”陈鸣昇眉骨微动。
"是的,人已经秘密接走了,送去烈士园了。
龙保县公安局。
“领导的意思,你的身份不合适出现在这里,我们的人会尽快安排你回北城,这是我们在岸边找到的许韬戈的随身物品,里面有一封信,信里有一戒指,这张卡是之前他让我有机会
交给你的,卡里是他给你
的嫁妆,一共二十
江乌月的视线从那张卡上移开,她情绪没有多大的起伏,眼睫是慢慢掀开的,乌黑透亮的瞳仁很安静,甚至是淡漠,望着他们这些旁观者,目光到了麻木的程度。“我不要钱,我要我哥。
"我这点承受能力还是有的,为什么不让我见他?”
“他是不是根本就就没死?’
心口不断翻涌着各种希冀和质疑,她快要抑制不住那股酸痛,呼吸渐渐着变得急促,感觉整个内脏都在颤抖。她不断重复喃喃着:“许韬戈是不是根本就没死,你们所有人都在骗我!
“你们在跟我演戏,对不对?”
迷惘的声音,对应着难堪压抑的沉默。
江乌月的神色黯下来,薄薄的眼皮垂低,心口嚯嚯地疼。
江乌月从公安局跑出来,
二十多度的天,她却仿佛置身
极寒之地,脚下生风,寒风入髓。
陈鸣昇赶到时,隔着人潮,透过车窗远远就看到马路上那么一道影。
她身形单薄,穿着酒店薄薄的
一次性拖鞋,孤独地站在马路中央,望着擦肩而过的车流,双眼呆滞无神
像一个瓷娃娃,随时都有可能碎掉。
汽车的鸣笛声此起彼伏,陈鸣昇心如击缶,他不敢出声惊扰,跑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江乌月,你疯了!”
陈鸣昇吓到心惊,血脉责张,险些爆裂。
心脏用力撞击胸腔,他手上的力道太重,江乌月腕骨被收紧,她小脸皱在一起,挤出眼泪。
"疼。"
陈鸣昇盯着她脸上不正常的绯红,神色紧绷,寒着一张脸陈述:“你在发烧。”
江乌月难受地睁开眼睫,豆大的眼泪扑簌
扑簌滚落,陈鸣昇的出现,
上她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看到曙光。
温润如玉的小手反手握住他的手指,江鸟月语气哀求:“我想见我哥,陈鸣昇,你帮帮我。
陈鸣昇脱掉外套披在她肩上,用力收紧。
“我们先离开这里。”
大掌拉着她避开那些车辆,将她整个人塞进车里,他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