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镇定的语调。
“你怎么在这里?”胡潇潇僵硬着背脊,心慌意乱。
李长明是韩程的人,她来这里找温秀玉的事,是绝对不能让韩程知道。
“路过。”李长明没有解释太多,他低头看了眼她湿哒哒的衣袖。
“我的车在前面,先上车吧,我去商场给你买件衣服,把它换下来。”
“李长明。”胡潇潇忙抓住他的手臂。
她神色慌乱无措,看着他的眼睛乌黑明亮,被太阳光一照,有点亮晶晶的,眼底好似嵌着一层朦胧的雾气。
“你……你能不能别告诉韩程我在这里……”
咖啡厅。
温秀玉靠在座椅里,定定看着面前桌上那张支票。
拿起来端详了几秒又放下,她深呼吸,目光坚定。
拿起包准备要走时,无意瞥见对面位置上、刚才胡潇潇旁边椅子上的一份文件夹。
温秀玉绕过桌子捡起那份厚厚的文件。翻开封皮,韩盛集团几个大字定住了她的视线。
是关于双反的国际法诉讼文书。
厚厚一沓,足足有五六十页。
温秀玉微微沉吟,韩盛被打压制裁的新闻,她昨天已经看过。
这份文书如果……
正翻着,她余光一闪,转过头。
透过窗,她看见胡潇潇被一个男人握住肩膀,扶上了一辆车。
这里离地面停车场有些距离,温秀玉近视,所以看得不是很真切。
她上前走了两步,隔着落地窗的玻璃,仔细打量那男人。
李长明的背影她很眼熟,昨天也见过。
竟是韩程的助理。
温秀玉秀气的眉毛紧了紧,她在窗边伫立良久,直到李长明去而又返从商场拎着一个购物袋出来,径直上了那辆车。
她才觉出些不对。
看着车逐渐驶离视线,温秀玉放下手机,点开刚刚偷拍到的照片。
心,跳得很快。
她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离韩程又近了一步。
-
陈鸣昇开了一下午的会,想起梁肆的婚礼马上就到了,路过拍卖行看了眼腕表时还早,进去没坐两分钟,便一眼看中件清乾隆的粉青釉镂空如意长颈瓶。
那件瓷器是天青色冷色调。
这个颜色让他一下就想到了江乌月藏在血管底下细腻轻薄的皮肤。
陈鸣昇拍了张照片想要给江乌月发过去,这才想起来没有她的微信。
最终他花了十分钟,以八位数七开超过竞拍价五十倍的价格,下锤拿下了那件瓷器。
驱车回到家,陈鸣昇进门第一件事便是洗澡。
从衣帽间拿了衣服出来,他在走廊里遇上刚刚才到家的江乌月。
看到她人,陈鸣昇站在原地愣了又愣:“你不在家?”他刚没进卧室,以为她还在睡。
“你不是说早早回来休息?”他皱眉,语气不解。
“在写论文,一时忘了时间。”
“所以你一天没睡?”
“嗯。”江乌月把手里的晚餐和包放在桌上,不以为意地应了声。
“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我不习惯打电话,而且让你专门跑一趟,太麻烦了。”
陈鸣昇黑着脸,把自己的手机解锁甩给她。
“把你那该死的微信打开,加上我。”
江乌月攥着他手机,轻轻‘噢’了一声。
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点开他微信。
她转身从包里掏自己手机的空档,陈鸣昇的手机震动了几声,对话框的顶部接连弹出了好几条消息。
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手机,江乌月敛下眼睫,手指肌肉记忆般本能地点开了那条带着红点的对话框。
看见屏幕上极具挑逗的话语和性感图片,江乌月像被电打似得,愕然怔在原地。
一抹浓重的失望和难以置信刺激着她的神经。
等陈鸣昇洗完澡从楼上下来,远远看见江乌月背对着他坐在客厅沙发里,手里攥着他的手机。
陈鸣昇走近,拿起茶几上的金属烟盒倒出一支烟,点燃。
见她呆呆坐着一动也不动,他擦着头发在她身侧坐下。
“加上了没?”
江乌月猛地转过头,看向他。
对上她寒沉的双眸,陈鸣昇一骇,一股不安的情绪浮上心头:“怎么了?”
江乌月把手机甩给他:“她是谁?”
陈鸣昇听到这话垂下眼眸,点亮屏幕,视线落回那个人的微信对话框里。
熟悉的头像,熟悉的对话框。
又是她。
陈鸣昇眼皮突突跳了几下,他实在忍无可忍,直接将那人拖进了黑名单。
“莫名其妙的人,你别多想,好几次了,我压根不认识她。”
“你删这么快做什么?”
“本来就不该留,前两次我忙着没空理她,忘删了。”
“都好几次了,你次次都能忘?”江乌月锐利的目光,带着审视和冷漠。
陈鸣昇蹙了蹙眉毛,应该是在回忆,过了半晌,似乎又是没了耐心:“我真不记得了。”
深知她是误会了,他又忙解释:“刚刚你自己一定也翻了记录,我跟她聊都没聊过,连她是谁都想不起来,你不要多想。”
“喜欢吗?”她突然问。
“什么?”陈鸣昇只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