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位门客蔡泽先生也是我燕国人,魏国能送信陵君进邯郸,秦国能送蒙骜的嫡长孙入邯郸,我燕国如何就不能送寡人的曾孙进入邯郸了?听到老父亲这话,太子冥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公子喜也视线低垂瞧了一眼跪坐在身旁的儿子,不由蹙眉道
“可是大父,赵国邯郸的质子府是出了名的简陋,喜听闻之
前秦异人在邯郸为质时,日子过得颇为落魄,丹毕竟还在长身体的时候,他到邯郸会不会也吃不好,住不好啊?”燕王荤摆手道:
“秦赵关系不好,赵丹把质子府修成那样是故意为难秦异人的,我燕国与赵国虽然也偶有摩擦,但有秦国在那里堵着,赵丹也不会如何苛待我燕国的稚龄质子。“再者”,燕王荤瞧了小曾孙一眼笑道
“寡人会派昌国君与大夫将渠一同作为使臣进入邯郸,陪着丹一起生活。”
“昌国君的父亲乐毅将军正在邯郸养老,若是看到他的儿子了想来会很高兴吧?
“赵丹和赵国臣子们即便是看在乐毅将军的面子上,想来也不会太难为丹。”
太子冥和公子喜闻言不禁松了口气,听到有两位大臣随着自己一起到赵国去,小豆丁丹也没那么害怕了,甚至开始在脑海中憧憬起见到康平国师的景象了。“父王,若昌国君和将渠一同随丹进入邯郸的话,到时他们全都住进质子府吗?”
“咳咳咳,非也,住所寡人自有安排”,老燕王咳嗽两声,指着不远处宽大漆案上的竹简对着儿子说道,“冥,你去把漆案上最右边的竹筒子给寡人拿来。”“喏。”
太子冥忙起身去拿竹筒子。
待到他拿着竹筒子准备递给老父亲时,却瞧见老父亲摇头道
“你和喜打开竹筒子瞧一瞧里面放着的东西。”
太子冥闻言遂用右手拧开竹筒子,只见里面塞着一副卷起来的蓝色绢帛,绢帛中还裹着一枚小巧的官印。"父王,这是什么?"
太子冥满脸困惑。
“咳咳咳,你打开绢帛瞧瞧。”
燕王荤右手攥成拳头放在嘴边剧烈咳嗽。
太子冥只好取出绢帛,一打开瞧见上面的内容瞬间惊得瞪大了眼睛。
公子喜也好奇的凑上前去看,看到蓝底墨字与鲜红的玺印,也不由脱口而出地询问道
“大父,您这法子行吗?”
“咳咳,有何不行?”
燕王荤咳嗽两声,摆手道:
“寡人心意已决,你们仨退下吧,把绢帛重新塞回竹筒子内,去将昌国君和将渠给寡人喊到宫里。”太子冥又低头看了一眼绢帛上写的内容,理智上虽然觉得有些离谱,但心里却也觉得这并非没有一点儿希望,毕竟也是有前例可循的。他将绢帛卷好重新塞回竹筒子内,而后带着儿子和孙子从坐席上起身,对着老父
亲俯身道:
“父王,您保重身子,儿臣就先告退了。”
公子喜和小公孙丹也跟着对老燕王行礼。
"去吧。"
燕王荤疲惫的闭上眼睛摆了摆手。
太子冥无奈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公子喜也牵着儿子的小手转身离开。
小公孙丹被父亲牵着小手跟在大父身后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儿往殿外走,他虽然不知道那竹筒子里的蓝色绢帛上究竟写了什么,但作为王位继承人,他能敏感的觉察到如今燕国的处境是没那般好的。在抬腿跨过寝宫门槛时,小豆丁鬼使神差的扭头望了虚弱的曾大父一眼,只见老燕王盖着被子闭眼躺在软榻上似乎是要以乎是要休息了,周遭青铜灯架的蜡烛将老燕王的脸色照的忽明忽暗。
小豆丁眨了眨眼睛,转过脑袋,在父亲的牵动下抬起小短腿迈过了高高的门槛,他也未曾想到,今日这一面就是他有生之年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曾大父了。位于蓟都西南方向,四百多公里外的邯郸。
赵康平完全不知道他母家的诸侯国内也正有人在密切关注着他们一家。
赵搴带着一百八十家食肆加盟入“康平食肆”算是身体力行的
今日邯郸的天气晴好。
昨日刚刚学会翻身子的始皇惠显然很喜欢他新掌握的技能。
临近午时,快用午膳的时候。
穿着红蓝羽绒衣服的始皇惠躺在餐厅的大火炕上咕噜一下就翻个身子,自得其乐,玩得不亦乐乎,大眼睛都笑眯成了弯月牙。在火炕之下的坐席上赵康平、赵岚正在与蔡泽和蒙小少年一起看从秦国送过来的竹筒。
老赵父女俩怎么都没想到有一日他们收到的第一封秦人来信,竟然是蒙骜上卿书写的。
甚至蒙小少年都很吃惊,他的大父竟然不仅给自己回信了,还给国师先生回信了。
这仨人全部都是当局者迷,连蒙小少年自己都不知道他写的家书可是被秦王祖孙仨以及应侯和武安君等人一起围着观看的。唯独蔡泽这个局外人旁观者清,他两手交叉揣在袖口里,笑眯眯地静静看着家主父女俩一起读《蒙骜回信》。赵康平和赵岚凑在一起看着竹筒上的内容,从头看到尾,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父女俩眼中尽是一言难尽。如果他们不知道“大魔王经典战国大反派”的文言文故事,保不准还真的会以为竹简上所写的内容是真的一一如今秦国虎狼之君、虎狼之师的说法都是“山东六国的谣传”!都是假的!
瞧一瞧竹简上面所写的内容,大段大段的话语不是在赞美秦国多么热情好客,就是在赞美大魔王的为人有多么仁义.....康平先生,骜与您神交已久,一看到恬家书上所写的东西,以及您一家子对他的态度,骜就欣喜的想要落泪,只觉得普天之下,康平先生简直是骜异父异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