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略带局促的声音,“阿雾,别打开。”
听上去,比被林曦雾戳破自伤的计划时还要心虚不少。
林曦雾好奇地扭头,见顾无琢不仅打算起身,手中已掐了一半法诀,眼疾手快把木盒收入储物囊中。"算了,药碗找不到就不找了,我有。”
林曦雾唠唠叨叨,迅速从储物囊中取出碗具,成功地将汤药端过来。
林曦雾:“给。”
顾无琢顺从地接过碗,眸光仍落在林曦雾腰间的储物香囊上,面色发红。
他若是故作淡定,林曦雾还没有多大兴趣。他顾左右而言他,一副羞愤欲死的模样,反而让她的求知欲愈发强烈。她也不管顾无琢是不是在钓她:“里面的东西,真的不能让我看吗?”
俯下身,又取出木盒,眨巴着眼睛歪过脑袋:“难不成,是你在我离开期间拈花惹草的证据?”
顾无琢单手捧着药碗,碗边凑到唇瓣处:“哪类木盒,与我看看。”
林曦雾警惕心低弱,立刻凑近一些:“我能打开吗?”
顾无琢抬手在木盒上又施加一道禁制。
这次,是林曦雾解不开的。
林曦雾手捧木盒,顿时傻眼:“你怎么要赖?不让就算了,还加锁!”
还没等她气急败坏地软磨硬泡,顾无琢将碗放下。
他长眉轻蹙,薄唇轻轻抿着,抬眸看向林曦雾,郑重摇了摇头。
“太苦了,不喝。”顾无琢道。
长剑穿心,他眉头都不皱一下,每每到喝药时,却像小孩一般,对此避之不及。
林曦雾坏心眼地笑:“没遇到我的时候,你也不喝药吗?”
她还记着顾无琢擅加禁制的仇,才不会轻易地去哄他。
下一刻,袖子被攥住。
“最初的时候,无论喝多少,都没多大的感觉。”
顾无琢仍是一副一本正经的神情:
“和你在一块的时候,才会觉得苦。若是你来而复去,便更苦了。”
“你再靠近些,或许我又不觉难喝了。”
林曦雾:.....
他就差把想从她嘴里捞一丝甜味说出来了!!
她从桌上捞起药碗,闪身凑到顾无琢身侧,迅速舀起一勺药汁:“现在呢,够甜了吧?”
顾无琢受惊挑眉,面上浮出几分无措。
“你若是不喝,我就走了。”林曦雾笑眯眯地,又补充一句。
上一次像这样喂药,还是在梧桐镇的雨夜。林曦雾把顾无琢背回客栈后,害怕他受寒起高热,急切地准备好保暖用具与姜汤。当时的顾无琢全然不曾习惯被贴身照顾,纵使双目失明,依然以快到诡异的速度,把驱寒的姜汤一饮而尽。之后的相处,顾无琢喝药的动作依然干脆利落。除去鲜少几次失控外,不管他身体情况有多糟,都不曾让林曦雾察觉分毫。直到体内的树汁与邪气全部解决,能够长久活下去后,他方才开始频繁地暴露自己的负面情绪。
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仅不让人反感,甚至让林曦雾频频地心跳加快。
比如小口小口喝药时,喉头的红痣每动一下,长睫也会跟着一闪。睫羽半抬,幼犬般凄楚地望向她。以及微抿之后,水珠不见,濡湿莹润的嘴唇。
从现世回归的那日,她怀着久别重逢的心绪,咬上的唇瓣。
林曦雾手中还剩小半碗药,整张脸已经凑得离顾无琢无比近。
时梧闻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没事去喝顾无琢的药。林曦雾原本还在思考,时梧闻是脑子昏了,才会以为她会去尝苦药。事到如今,才明白长老的良她很油腻地想:不知道那么苦的药汁在顾无琢嘴里,会不会甜一点。
手中一轻,瓷碗被顾无琢拿在手中。漂亮的下颚线扬起,喝完剩余汤药。
“果然有用。”顾无琢不忘做戏做全套。
林曦雾光顾着可惜俶尔远逝的嘴唇,没反应过来:“什么有用?”
眼前出现张放大数倍的脸,还没反应过来,鼻尖被冰凉的手指轻轻一点
。所有的未尽之言,都淹没在他的笑容之中。
林曦雾错愕眨眼,迅速反应过来。
下一刻,一颗桃脯被塞入顾无琢口中,满口生津时,听见清脆的声音。
“这样才甜。”林曦雾笃定道。
顾无琢修长的五指覆在唇前,停顿些许,笑容扩大数倍。
手腕垂落,搭上林曦雾手中的木盒上。短暂的光景,他似是已想明白应对措施。
“想知道我在里面放了什么?”明亮的双眸中,透出几丝坏笑。
林曦雾热切地点头。
她仔细想过,说不定盒子里什么都没有,也说不定确实有惊天大秘密。不论是哪类情况,只要顾无琢给她看,她就不算吃亏。在被先声夺势前,林曦雾扭过腰身摆正角度,捧起顾无琢的脸左右各响亮地来了一下。
“好了,交易完成。我有所付出,作为回报该让我看看了。”
她及时撑住扶手,免得失去平衡。眼看面前人的脸也迅速往上烧,林曦雾厚着脸皮,又一次把木盒递过去。“啪”一下,禁制解除,林曦雾打开盒盖,看见里面堆了许多张新旧不一的信纸。
“信?”
从未想过的答案,令她微微一愣。林曦雾取出一张纸,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是你留给林芷柔的。”顾无琢道,“我把它们收起来,仅此而已。”
“别取笑我,阿雾。”他把木盒从林曦雾手中取过,状似随意地放到桌上。
林曦雾隐约觉得不止这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