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了斗志,无法再长出利爪,无论惩罚和丢弃都任由摆布。
戚立晋随口就停了他的工作,戚诺也意识到了这点,离开时表情灰败,恍惚到需要被管家架住。
“你们是在为谁吵架呀,能让你大雪天跑过来追究?”女眷对戚述道。
戚述淡淡说:“我的翻译,他找上门去合作,又这样捉弄,你说我该让人被欺负么?”
女眷心有余悸,转而道:“哎,你的关节和虎口都擦伤了,我拿药盒过来帮你包扎一下。”
戚述不以为意:“我还有事要做,不在这里多留了,大家应该也不是很想让我出现。”
这么说着,他耸了下肩,眼底有几分血性。
“谁让戚诺今晚好死不死待在这里?抱歉,我忍不到隔天再算账。”
下手太狠,自身不免破皮流血,走出门被寒风一吹,倒是被冻得没了痛觉。
回到住院区的暖气里,江知羽还没有醒,戚述想去碰他的脸,又忽地缩了回去。
他怕自己的手太凉,而且指尖还残留着血迹,会弄脏对方的脸颊。
高级病房有独立卫生间,戚述起身去用热水冲了一会儿,坐去床边的时候,江知羽若有所感地颤了两下睫毛。
“疼。”江知羽高烧未退,浑身泛着酸痛。
戚述刮了刮他秀挺的鼻梁:“这位患者,你想开止痛药,大半夜的找对人了吗?”
江知羽虚弱地说:“我很熟的,你是戚述。”
“答对了,奖励你拥有一个正值适婚年龄的护工。”戚述即刻上岗,“我现在帮你去喊医生。”
他们住的是VIP部,各项资源配备齐全,每层楼有医生和护士全天轮班。
很快,医生过来看到江知羽逐渐清醒,仔细地问完几个问题,再开了一盒止痛片。
“垫垫肚子再吃,否则伤胃。”医生叮嘱。
戚述来的路上发现有店面没关门,让人帮忙煮了一碗馄饨放于保温盒,这时候正好能拿出来。
缓慢摇起病床,江知羽依旧很疲倦,病恹恹的神色带着一点懵,被戚述喂了几口馄饨也不反抗。
他难得有这样脆弱的时刻,呼吸放得很轻,吃东西也显得辛苦。
戚述没照顾过人,经验有限以至于笨手笨脚,担心自己盛快了会噎着他,放凉了又可能没口感,总觉得怎么做都不太对。
好在他有百分有的细致和耐心,注意着江知羽的反应,连嘴角沾了汤汁都帮忙抹去。
“你的手怎么受伤了?”江知羽吃完一粒止痛药,眨了眨眼。
戚述轻描淡写:“刚才把我哥揍了一顿,不碍事。”
江知羽迟疑半晌,半慢拍地去握戚述手腕,然后戚述轻轻摁住了他。
“你看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心里有数,就是打得太用力了所以有点肿,等你退烧的时候我也养好了。”
江知羽盯着他的伤口:“那我会很快痊愈,你要记得涂药。”
睁眼看到戚述陪在旁边,江知羽在陌生环境里登时安心不少,随后想到自己的怪异之处一定会被询问,又不禁变得局促和惶然。
可是戚述没有提起,一句旁敲侧击都没有。
江知羽看着戚述先给自己热了杯牛奶,继而找出屋内日常药箱,给右手的伤口涂上碘伏,又贴了一张创可贴。
似乎是觉得创可贴很不舒服,他张了张手,有点想要偷偷扯掉。
“你别撕,伤口还有一点血。”江知羽不可思议,“你这是把戚诺揍死了吗?”
戚述听他的话没再动,解释:“还剩半条命,留着给他们玩。”
见江知羽有些怔愣,他转移话题:“我留下来陪夜,就坐在这里,你再睡一会儿吧,不用有其他心事。”
“你的航班延误了六个小时,是我手机搜错了吗?”江知羽疑问。
戚述弯起眼睫:“我改了班次,去隔壁落地然后坐车回来。”
“唔,这么吃不惯葡萄牙的海鲜啊。”江知羽有点困,却挤出精神来,想和他多说说话。
戚述答复:“海鲜很好吃,怪我实在忍不住想你,能回来就一秒都不想多待。”
江知羽笑了下,半张脸陷在枕头里,看起来有些腼腆。
他又拉过戚述的手,睁着眼仔细瞧,打量着那些细碎的伤痕。
此刻安静得唯有窗外风雪作响,戚述有些不太自在,又听到江知羽叹出一口气。
他会觉得我做事草率么?还是在烦恼事情被暴力收尾呢?
戚述忐忑着,很想为自己辩解,但赶在他组织好措辞之前,江知羽先一步有了动作。
江知羽凑得更近了,鼻尖蹭过那张创可贴……
然后他亲了亲戚述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