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的雏鹰,对什么都感兴趣,这不是好事。”他顿了顿,又道:“至少,对于现在刚掌握了初阶圣灵术,只会发出圣光的他,不是好事,密林里的黑沼女巫可不是好脾气,你要看着他不能往密林里去。”
修士马丁闷声道:“放心吧,神甫,我和希兰先前已经告诫过他了,奥洛维斯不会去的,我们也会看着他的。”
农场主斯曼走近捐赠箱,安德烈浮现笑容,看见斯曼放了五苏勒,对他说了祝福语,并不是每个做晨祷的都会捐赠,只有财产富裕的人才会在心情好的时候捐上一些,或者是心情特别沉重,需要开导的时候,也会捐上一些。
像这种五苏勒的捐赠,对莱塔尼亚这样的小村镇而言,已经属于是特别丰厚的捐款了,一般只有在重大节日才会出现,比如主的圣祭日才会有。
而今天的镇长夫人居然捐赠了一张价值一金磅的赫恩金钞,今年冬天,十字福利院里的那些病人和孤儿生活就会好过很多了,感谢波吉亚夫人,感谢天父,安德烈神甫在心里由衷说道。
“我也会看着他的。”希兰修女说道:“剩下的人们,我来祝福吧,神甫您年纪大了,可以去后堂休息休息。”
“我扶您回去。”马丁道。
“还有,别忘记让奥洛维斯制作圣水,留着明天洗礼用。”安德烈对希兰道,他的确年纪大了,今年已经七十三岁了,必须带着老花眼镜才能看清来人是谁,腿脚也不好了,按理说三年前就应该退休,但是莱塔尼亚小村镇太偏僻了,距离最近的小城市蒙比利埃还隔着一条山脉,相对于赫恩那些大城市的神圣教职人员来说,莱塔尼亚就是极度落后的乡下土地方。
这里没有迅捷的电报,四通八达的蒸汽列车,村里唯一的通讯点是一个老邮局,邮差的出行工具是破旧缓慢的两脚蹬,同样的,莱塔尼亚也没有方便先进的照明瓦斯,除了镇长家,居民们大多数还用着老旧的油灯,或是提灯,一下雨乡间小路满是烂泥,不下雨的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这里什么也没有。
无怪乎正统的光明十字神职学院的神甫不愿意来,三年前,他就向上一级,也就是蒙比利埃教堂区,乌尔里希主教表达了退休的想法,并隐晦提示,需要一位新的神甫来担任莱塔尼亚教堂的主事人。
结果,乌尔里希主教回信说,蒙比利埃光明十字神职学院的毕业生都分配到城市附近教堂点了,很遗憾,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能等下一个毕业季。
第二年春天,他继续写信,乌尔里希主教回信鉴于蒙比利埃城和莫利托城的黑塔男爵交好,这一届本就不多的毕业生被黑塔男爵邀请到了他的莫利托城,协助男爵修补维护黑塔禁地,因为禁地里关押的异魔有异动,需要大量神职人员进行镇压。
安德烈知道这些都是推诿的说辞,与异魔作战,哪里轮得到刚毕业的神职人员小菜鸟,教会里的异端裁决所,黑骑士审判团那些战斗人员才是主要战力,他记得莫利托城就有裁决所的一个驻点。
可他只是一个乡下神甫,纵使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于是他就留了一年又一年,安德烈猜测,也许要不了几年,乌尔里希主教会找个由头让莱塔尼亚教堂和附近大城镇的教堂合并。
可就在去年一个春季的雨夜。
他在密林边缘,捡到了奥洛维斯。
黑夜里的雨很大,冬天的寒气还没有过去,伴随着狂风呼啸,安德烈神甫提着一盏马灯,看见了走路跌跌撞撞,两眼茫然,宛若落汤鸡的年轻人。
那时的奥洛维斯可真狼狈。
安德烈神甫静静看着现在的奥洛维斯,他有着一头灿烂至极的金发,微卷的金发被一根亚麻布条系在脑后,阳光在他的发梢上浮动跳跃,让金色的长发边缘几乎呈现被光辉浸染的透明色泽。
奥洛维斯穿着最简单的执事长白袍,中间系着腰带,在窗边日光的照耀下,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光。
光明是如此偏爱于他。
一双湛蓝似天空的眼眸正倾听着信徒的话,语气轻缓的开导着信徒的烦恼,俊美深邃的面容满是温和。
安德烈注意到奥洛维斯面前的一个小姑娘,刚开始还能听奥洛维斯讲话,到后来,就直接只顾着看他的脸了。
安德烈在远处咳嗽了一声,小姑娘立刻脸红跑掉了。
奥洛维斯依旧保持自己最完美的笑容仪态,这个笑容可是他对镜练习好久的,最温柔,最有亲和感染力的。
安德烈神甫摇摇头,离开了大厅,进入了教堂后面的一间二层小楼房,莱塔尼亚小镇资金不足,是没有修道院的,希兰和马丁就住在第一楼,他和奥洛维斯住在二楼,安德烈神甫透过窗户看见教堂前方的独角马车仍停留在原地。
波吉亚夫人带着一顶宽檐蕾丝帽子,穿着蒙比利埃最流行的绿色束腰长裙,明显是特意打扮了一番,她的两位女仆一位给她遮伞,一位给她整理裙摆。
“奥洛维斯以前肯定是贵族吧?”马丁也看见了,他猜测道:“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多东西,居然能把波吉亚夫人画的那么像,天父在上,我当时看见波吉亚夫人的画像还以为她站在我面前。”
安德烈也对奥洛维斯充满了好奇,可奥洛维斯失忆了,什么也想不起来,就连他的名字都是自己起的,更加无从得知他的过去了。
不过对于马丁的话,安德烈神甫深感认同,奥洛维斯以前一定是个生活优渥的贵族或者上层人士,只有他们才会有闲心闲钱去研究,学习那些艺术,比如绘画,音乐,舞蹈。
奥洛维斯自然也看见了门外的波吉亚夫人。
长着一根螺旋角的马实在引他注目,也许村里人是看够了,可奥洛维斯每次看都觉得好神奇。
奥洛维斯对波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