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着自己的手腕。
“但我根本不在乎,我以为我不在乎。”他朝温别桑看过来,道:“阿桑,我真的以为我一点都不在乎....”“直到那天,我提到你阿娘,你哭着打我....”他的嗓音颤抖着:“我以为我不在乎,可却再也不敢伤你.....“我竭力和自己做着对抗,不断给自己暗示,我不能爱上你,你会把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我会在你身上失去一切,包括我身为太子的尊.严....“你那天的确要杀我。”
"你觉得我真的会杀你?"
“是。”温别桑望着他眼中的水痕,他不能理解承的在难过什么:“如果不是常星竹赶到,你那一剑,我便尸骨无存了。”承昀偏头,轻笑出声。
“我若当真能杀了你,任何人来我都会杀了你,区区一个常星竹,你真当他能叫停?”
温别桑看着他的侧脸,可以看到他唇角勾出的弧度,却感觉不到他的开心。
“我不关你起来,是当真要让口口声声说喜欢你的常星竹带你走吗?!”
“你还将我关进了牢房
温别桑张嘴,又是好一阵没反应过来。
承昀平复心情,低声道:“我没有吼你....你知道,我对其他人不是这样的。”
“你对乞丐,对廖伯,对老孙,对忠勤伯,对除我以外的所有人,都特别好。
“嗯。”温别桑说:
承昀怔然:“阿桑
“人心总是偏颇。”温别桑说:“有些不公就是要去接受。”
承昀忍不住上前:“我发誓,日后所有不公都不会再发生在你身上。”
温别桑疑惑:“为什么?”
....我会保护你。
"我也会保护我自己。”
"我,我是说,我,会用生命去保护你。”
“我也会用生命保护我自己。”温别桑道:“我建议你不要用生命保护别人,自己的命还是奉献给自己,若是死成便好,死不成,又没能换来想要的东西,会怨气横生。”他说的认真,承昀眼神却逐渐溢满苦涩。
“温别桑,我在对你说,我喜欢你。”
温别桑看上去一点都不意外,他道:“你希望我现在去换上裙子吗?”
”....这一点都不好笑,但承昀还是笑了,他垂眸拉起温别桑的手,道:“我说,我爱你,阿桑,我最终还是像梦境预知的那样,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你明白吗?”“我知道。”温别桑说:“我要换上裙子吗?”
“跟裙子没有关系。”承昀耐心十足
地道:
“我喜欢桑梓是因为‘她’本身是温别桑,你换不换裙子,都是我喜欢的人,温别桑,我今天在大殿.....是真心的,我不是拉你当挡箭牌,我喜欢你,我希望我们可以像预
温别桑重重推开了他的手。
猛地后退了两大步,眼神里满是匪夷所思:“你是当真要他给我们指婚。
"......是。''
“可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你只是怕我父皇.....
“我是怕你父皇。‘
“有母后在,他不敢伤你....."
“可我更不能接受和你成亲。
"咻-砰!!"
天空的烟花依然在绽放。
承昀凝望着他,眸中水雾弥漫。
他微微垂眸,手指用力在身上蹭了蹭,扭脸去看向鱼池
“你不要喜欢我。”温别桑说:
“我不喜欢你。
“准确来说。”温别桑纠正,“我讨厌你,讨厌你的脸,讨厌你的声音,讨厌你身上所有的一切。”承昀呼吸微乱,抬步上前,双手撑在护栏上。
“你说你之前欺负我都是有原因的,也许是符合逻辑,比单纯做梦要解释得通。
“但是那一切只能彰显出你的骄傲自大霸道妄为,发生在我身上的所有灾难,都让我清楚看到了这世上还有你这样幸运到可以无法无天的“当年我娘恳求皇后救我一命,她说....."
乱棍横飞,常赫珠手持令牌,匆匆自相府大门走向刑台
步伐匆匆,迈过宽敞的石阶
而那个在棍下扭曲的身影,则挣扎着爬向了她。
手上鲜血染红雪白衣摆,她竭力攥着,强撑着仰起脸
一“我儿与,太孙,同日所出....他,生于...
...午夜子.."
“我诞于午夜子时,你生于黎明破晓。”
承昀一直没有回头,只一动不动地凝望着河中锦鲤。
“不愧是破晓所出的皇太子殿下。”
温别桑转身,从亭子里离开。
“那时我一直以为,我真幸运,可以和太孙殿下同日所生。”
“遇见方知,光彩灼目,非常人所能消受。”
“我会离开太子府,若无必要,不再相见。
廊腰缦回,温别桑的身影穿梭其中,逐渐消匿于黑暗。
太子始终俯身看着水中,直到,一声极其轻微的‘滴答’声。
咸涩而饱满的泪珠自眸中滴落,融入漆黑的湖水。
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