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京书回复了收到后,立刻就要转身往工作地赶。
“等等等等!”何风雪啃着卷饼叫住骆京书,“你等我一下,两分钟!”
说完,何风雪掉头就跑进了隔壁的超市。
骆京书单肩背着书包站在原地,他头发颜色偏浅,与浅棕的瞳孔是一个色,他皮肤白得看不见一点瑕疵,像山巅最不染尘埃的那一撮皑皑白雪。
他不论站在哪里,都不缺看向他的惊艳的目光,从小便是。
即使在国戏这种美女帅哥如云的大学,骆京书的姿色也绝对是最出挑的那一批。
何风雪的身影像一阵风似的从货架那边跑到结账处,他结了账,一手拿着卷饼一手拿着刚买的东西,往骆京书面前递。
骆京书低头一看。
是防狼喷雾。
这是国戏的特色防身工具,国戏不仅有表演系,还有歌剧舞剧京剧系,个顶个的好看,人一好看了,身边潜伏的危险便多。
这款防狼喷雾,是国戏自己研发批量生产,在获取许可证后,专供校内学生防身使用。
“说不定陆约装腔作势人面兽心斯文败类呢,”何风雪,“你带着以防万一嘛。”
“谢谢。”骆京书接下来,直接把喷雾揣到了兜里。
“加油!”何风雪兴奋地说,“我北苑二楼的馄饨能不能吃得上就看今天这一把了!”
看着骆京书背影消失在广场上之后,何风雪脸上的轻松才消失,他觉得不平,他每次看见骆京书为生活奔波就感到老天爷非常不公平。
其实骆京书赚的钱也不少,他靠着脸靠着脑子,已经能负担得起家里生活所需,但能不代表应该。
他希望骆京书成为大明星的强烈希冀甚至大过于自己成为大明星。
骆京书赶时间,在校门口直接拦了出租车往平洲饭店赶,放在平时他肯定舍不得打车。
等会记得要发票。骆京书一上车就在心里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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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约坐在306房间的露台藤椅上,日光热烈泛着白,花坛里种植的绿植已经被晒蔫了,玻璃茶几上放置着一杯刚刚盗倒好的气泡水,杯中的冰块缓慢地融化着。
“真没劲。”靠在阳台上的吴剑兰连翻了几个白眼,口吻颇为遗憾,“我今天可是专门带他来让你认识的,结果你居然有对象了!”
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郑青礁用吸管有一搭没一搭搅着杯子里的冰块,眼皮微抬,“说了半天,你也不说是谁,这么宝贝啊?”
陆约看着杯子里缓慢上升而后迸裂的气泡,语气不咸不淡,“国戏表演系大一的学弟。”
“哎?”吴剑兰来兴趣了。
他一屁股坐上阳台,被烫得又跳到了地上,只能拖了把椅子挨着陆约坐下,“多少钱多少钱?”
郑青礁横了他一眼,“陆约都说了是男朋友,什么多少钱?”
“报一丝儿。”吴剑兰滑稽作揖。
郑青礁比吴剑兰要正经得多,“你还是好好想想吧,我劝你慎重,谈感情比谈钱麻烦,他指不定是奔着你的背景和手里的资源来的。”
“呔!”说起这个,吴剑兰就来气。
吴剑兰:“那小子,踩着我入圈,我求爷爷告奶奶被我妈抽了好几个耳刮子,给他捧了个小红。哎嘿!他倒好,转头跟了盛宝那老头子,神经病。老子能让他爽上天,那老头子也能?”
陆约瞥了吴剑兰一眼,“你们之间既然只是生意,他为什么不能选择开价更高的客户?”
“陆约你太无情了。”吴剑兰的脸涨成了番茄红。
郑青礁翘着二郎腿,把小腿甩来甩去,“你啊,就是人如其名,一个字,贱!在谈感情的时候跟人谈钱,在谈钱的时候你又跟人谈上了感情。等人什么都不跟你谈了,你知道嗷嗷叫了,该!”
陆约不太爱聊这些话题,他喝了口汽水,听见自己放在房间里的手机响了。
像兔子一样娇小可爱的青年拿着他还在响的手机送了出来,“电话。”
“陆约的。”吴剑兰看了眼,直接把手机一把抓走丢给了陆约。
陆约垂眸看了眼来电人:骆京书。
骆京书停步于饭店的大厅内,他旁边站了一位笑意盈盈的女接待员。
他本来打算由接待引去B楼的306号房,但问了人,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骆京书给陆约拨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骆京书提前清好了嗓子,听见电话那头的说话声,他轻声问道:“你旁边有人?”
男生没像之前称呼陆约为学长,他比陆约更快进入表演状态。
陆约不露痕迹扫了吴剑兰一眼,“嗯。”
“你......”
“你能来接我吗?”
电话两头的人几乎同时开口,陆约在骆京书话音响起时止住了话音,听骆京书讲完。
手机的那一头在骆京书说完后没有回音,但能听见其他人的谈笑,骆京书以为陆约没听清,垂下眼,语调里多了一丝刚刚说第一遍时没有的撒娇意味,“陆约,我在饭店大厅,你来接我。”
表演系学生有专门的台词课,什么语境什么角色要求使用什么样的音调和咬字都有不同的表现方式。
就算学生不按照教科书和老师的教学来饰演,那学生自己也要拥有处理不同角色的不同表演形式的能力。
骆京书一句话就将自己跟陆约的上下级关系,转变成了情侣氛围。
“好,你在大厅等我。”
这次是骆京书先切断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