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珂茵的建议出乎所有人意料。
杨队长沉默着没发表意见,静了几秒,才问:“为什么这么说?”
这话把沈珂茵问住了。
她哪能说出什么道理啊,纯纯瞎蒙的而已。
“我……我是凭感觉。”
此话一出,杨队长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一个小姑娘能给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杨队长直接反驳:“不太可能。”
“我们查过黄悠美附近的邻居,黄悠美与附近邻居关系都很生疏,见面连招呼都不会打,基本上没有交集,也没有仇怨。他们没有作案动机。”
“而且从黄悠美失踪到现在,出租房只有她男友高楚尧一个人的进出监控记录。如果是邻居,邻居是怎么做到将黄悠美的尸体藏到她出租房的柜子中不被发现?”
“肢解尸体需要一定的技巧,从法医检查的死者伤口上来看,凶手具备一定的解剖技术,正巧高楚尧开了一家宠物店,他有兽医证。”
“种种迹象表明,死者男友高楚尧的嫌疑最大,但是房子里没测出血液反应,应该是在别处解剖再带回出租房内。”
听完杨队长一顿分析,沈珂茵哑口无言。
办案这种专业的事情哪是她一个毫无经验的小白能插手的啊。
沈珂茵幽怨地望向蒋老板。
蒋老板撇开眼神,扶了扶眼镜框,劝诫杨队长:“这也是个突破口,不妨再往这个方向查一查。”
要不是蒋教授一向靠谱,以往屡屡贡献关键信息,杨队长都要怀疑他今天脑袋发晕说胡话。
“行吧,我再安排人力查一查。”
话里颇有些敷衍的味道。
没帮上什么忙,沈珂茵很快跟着蒋老板离开。
离开之前,还被杨队长特意嘱咐这些案件内容要保密,不能对外透露。
沈珂茵点头如捣蒜。
“放心吧,这些都会烂在我肚子里!”
一转头,就开始和蒋老板算总账。
“我说蒋老板啊,你就这么信得过我?你这是叫我过来帮忙还是叫我过来出糗啊?”
蒋老板看她一眼,“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沈珂茵:“……”
“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问题,关键我一个小虾米,哪能插手你们这些大佬的事情啊。”
“大佬”二字警醒沈珂茵,她想起更重要的事。
“等等,这事咱们先揭过,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问你。”
她拦在蒋老板面前,一双琥珀色大眸子眨也不眨盯向面前的人,狐疑道:“你是东大的教授?”
“是。”蒋老板毫不避讳。
沈珂茵:!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蒋老板:“你没问过。”
沈珂茵:“……”
好吧,她的确没问过。
“那、那……”沈珂茵卡了壳,“那你当时是不是只招了我一个人?”
“是。”蒋老板诚实承认。
沈珂茵:!
看看,果然有阴谋!
原来她的预感是对的。
“为什么只招我一个人?”不知怎地,这有种瓮中捉鳖的意味,沈珂茵觉得自己就是那条鳖。
蒋老板很坦诚:“因为我们只需要招一个人,而你的简历格外优秀,所以……”
“够了。”沈珂茵扶额,“咱们能不能不谈简历?我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你既然是东大的教授,怎么会在那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开一家小小的咨询室?”
“这个,你得问我合伙人。”
蒋老板罕见地主动提起合伙人,沈珂茵有点纳闷。
听这意思,开咨询室是她另一个老板的主意?
另一个老板看起来年纪轻轻,居然能指挥蒋老板?
等等,她好像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
如果说蒋老板是东大著名教授,能被建文集团聘去做心理顾问,也能被警方请去协助破案,那能和蒋老板合伙开咨询室的另外一个老板的身份……估计也不简单吧?
想到这一点,沈珂茵冷汗直流。
小心翼翼朝蒋老板打听:“我另外一位尊敬的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呐?”
几次三番被追问,蒋老板打掩护也打不下去,“等等吧,等他从欧洲回来,自己跟你交代。”
“交代”二字颇有些奇怪的意味,沈珂茵没意识到。
她一门心思只想着一个问题:“那他什么时候从欧洲回来啊?”
蒋老板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喃喃道:“快了,还有三天。”
三天?
行,她等得起。
这个问题有了解答,沈珂茵倒也没继续揪着不放,她的好奇心重新回到刚才的案件上。
“蒋老板,我听杨队长的意思,这凶手十有八九是那个高楚尧,既然警方怀疑,怎么没继续深入调查?”
“调查了,没证据。”蒋老板提着公文包走到车边,拉开车门请沈珂茵进去。
他踩着油门发动车子,继续道:“高楚尧的说辞天衣无缝,没有破绽。”
“黄悠美的职业是空姐,有时候遇到航班延误或者取消,临时加班,也会有两三天不回来的情况。高楚尧头天晚上刚和她吵过架,在气头上,人连续两天没回来,他也懒得问。第三天气消了才拨打手机问情况,对方没接。”
“十几通电话都联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