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地儿,泻I了一身,弯腰捂肚,又是大I泻。
一番折腾后,他已是死去活来,只剩半条命
眼下之策,唯有用一计昂贵药草方能止泻。
算了算那株药材所需的银两,正好和陆行之赏赐的金子数目相等
苗疆圣手后知后觉,大骂一声
一陆行之,你个狗xx,尽会使阴招!
定国公府,兰宇轩。
苏烟早煮好温牛乳,见陆行之和苗疆圣手在内谈话,不便打搅,一直没进去。
等苗疆圣手走后,她才端着温牛乳过来。
寝卧里,原本病恹恹的陆行之突然“病好”,慵懒地半坐在床头,一条腿弓着、一条腿随意地耷拉着,手里还拿了块绿豆糕啃哪里还有半分病人的模样?
苏烟隔着雕花窗看到这一幕,想了想,分析一通朝中的局势,约莫猜到了前因后果。
好你个陆行之,骗骗苗疆圣手就罢了,竟也连她一起骗?
还说修小祠堂累着了?
满嘴胡言乱语!
她掩下心中的郁结,端的是温柔贤惠、体贴大方。
“夫君~~,我给你端温牛乳来了。”
屏风后的陆行之闻言立即丢了绿豆糕,躺回被褥里,又皱着剑眉、紧闭双眼。
苏烟进来,俯身揽过陆行之的后颈
“来,夫君,小心些,”
陆行之倒也配合,即便“浑身乏力”也要强撑着起身,毕竟就凭这么个娇弱的女子,很有可能搬不动他。他虚弱地张唇,等着她来喂。
苏烟心中嗤笑,面上装作无事,不紧不慢地端过温牛乳,不巧手一“抖”,温牛乳刚好泼了他一身。“呀,对不住,夫君,我太大意了。”
说着拿帕子给他擦拭,却是借着擦拭的动作一下又一下掐他胳膊,带了气性、用了狠劲。
陆行之叹一口气,捉住她胡作非为的手
"罢了。你都知道了?"
苏烟冷笑,指向废纸篓里的半块绿豆糕,又指向陆行之唇侧的糕渍,说,
“麻烦你,下回装得仔细些。”
陆行之一点没有被揭穿后的尴尬。
他掀开被褥下地,取了块干净的帕子重新擦拭他的衣袍。
“我服了郭神医给的药。”
“刚才那样不是装的,是真病。
"来得快去得快而已。”
他说话的语气缓慢,听不出任何情绪,也只字不提修建小祠堂的辛苦,却莫明充斥着一种淡淡的哀伤。苏烟缓了几瞬,走到他跟前,拿过他手中的帕子。
她一句话不说,擦拭得很仔细,一点不复先前的潦草和气性,动作温柔、神态娴静。
刚好他腰I腹处有一方牛乳渍,她便蹲了下来。
姚夫人听说儿子又病了,急得很,匆匆赶到兰宇轩,还在院子里就看见荒唐的一幕。
屋内,陆行之站在屏风旁侧,微闭着眼、双臂垂在两侧
苏烟就蹲在他面前,搂着他的腰,手中动作不停。
从姚夫人的角度,看不到两人在干什么,只能看到苏烟起伏的后脑勺。
一"啊!"
姚夫人捂嘴,愣是将这声惊叹憋了回去。
这两孩子,怎的如此不分场合?青天白日的,倒也是锁个门啊。
不锁门,关窗也好啊,
这要是被下人瞧见了,可了得!!
如此想着匆忙往回走,同时交待院子里的婢女
“看什么看?还不快关门!”
至于她那个“病重”的儿......病什么病?看他一副享I受的表情,再重的病也全好了!
许是院子里的动静太大,“打扰”到了里头的二位。
苏烟走到门口,手里拿着块擦拭的方帕,问姚夫人。
"娘,您来了怎不进来坐坐?"
苏烟不知,她的唇角有一滴白色的东西,那是刚才她打倒温牛乳的时候不慎落下的。
姚夫人再次一
“啊”了一声,
边走边摆手,“你们继续,继续。
陆行之拿着苗疆圣手开的方子去找郭神医。
郭神医看后,叹道,“不错,真不错!看来那老毒蛇没想着害少夫人。”
按着此方子给少夫人服用,不出三月,少夫人定能恢复记忆。
陆行之听完郭神医的话,久久没有应答,而是望向窗外。
初夏的天说变就变,晚膳时晴空万里,堪堪入夜,几道闷雷打下来,狂风压着枝叶翻滚,吹得花圃丛里的花摇摆不堪。正值繁盛的花,瞬间被摧残得不成样子。
很快,啪嗒啪嗒的雨点子落下来,雕花窗外模糊一片。
陆行之想起从前,想起从前和苏烟的点点滴滴。
冷淡、嫌弃、彼此间连一句温清的话也极少;若不是碍于双方长辈的关系,两人怕是很难走到一起。现在呢?
现在的她虽是忘了从前,却牢记“他是她的夫”。
她依旧有小性子、依旧嘴不饶人,眸底心底却只有他。
她会对他笑、会对他哭、会仗着婆母的宠爱告状。
她是活生生的“妻”。
许是他沉默过久,郭神医出声提醒,“少将军?少将军?”
陆行之回眸,将方子推给郭神医。
“有劳郭神医,夫人的病交给您。
他想,若是有得选,她一定会选择“恢复记忆”。
她的选择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