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沈闫将那盆玉兰花抱走,折桂与鹊枝都想上去拦着,但主子没发话,她们俩也不能动。
真等沈闫走了,两个丫头都一脸担忧的望向越襄。
越襄这会儿正好抬眸,一眼瞧见了,倒是好笑:“怎么了?”
折桂说:“沈掌印将娘娘的花带走了。”
鹊枝强调:“是娘娘泡了药的花。”
就这样让沈闫带走,真的没问题吗?
越襄微微一笑:“无事。”
她都把人叫到內帷里来了,还特意将花摆在跟前,这花都叫药给腌入味了,以沈闫对她的在意,不可能不注意到这盆花的。
她现在手上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想查验也查不出来。沈闫既然起了疑心,叫他带走就好了。
也就几分钟的样子,沈闫身边的小內监送来了一盆娇艳欲滴的玉兰花。
这花养的还挺好的,眼看着就要开花了,据说是沈闫亲自去宫中花房挑的。
越襄瞧着勾了勾唇,对着沈闫身边伺候的小內监笑了笑,表达了她的满意和欢喜,就将人给打发走了。
折桂本来颇有微词,可收了人家的花,也只能抱怨几句:“他身边的內监,娘娘只管让咱们去打发了就是,何必还要亲自见呢?”
“娘娘本来就病着,还要为此劳动见人,他知道了也会觉得娘娘实在不保重自身。大约也不会愿意娘娘见这个小內监的。”
折桂鹊枝跟了一场,听见了这么些话,心里也是明白了,这位沈掌印恨主子怕是真恨的,但在意主子也是真的在意。
瞧自家主子的样子,似乎是有意蛊沈闫入毂,可即便这样,也实在不必这么折腾自己的。
越襄的动作,折桂与鹊枝能看懂些许,也有看不明白的。但有一点两个丫头是很清楚的,主子这身子骨折腾的够呛,能保养还是要尽量保养的,药也是要喝的,不然过后难以捉摸的未知后果,到底令两个丫头有些担心害怕。
越襄瞧着花,还叫放在床前,就在她跟前才好。
见折桂鹊枝着急,伸手拨弄那花枝时浅浅笑道:“人家巴巴去花房里精心挑的。又叫了身边的人送过来,我怎么能不给他这个面子?只是见一面,和颜悦色的说几句话,哪里就劳动狠了?”
沈闫的恨,恐怕症结还是在原先折桂鹊枝说过的旧事上。
小太后心高气傲的,瞧不上太监,那些话语她听着都刺心,更别说当事人了。
想要收拢拿捏人家,总得先消了人家的恨,留着人家的在意,人家才肯尽心做事的。
她见这个小內监,为的不还是沈闫么。她得让沈闫瞧见,她如今和从前不一样了。
现下种种所为,也确实是和从前的小太后不一样了。
折桂和鹊枝倒是还一心一意为了她,两个人私底下的嘀咕越襄不知道,但若是真有什么疑问到了她跟前,她也是自有说法的。
小太后在先帝除服后就头疼病了,再醒来就是她。这话半真半假的拿出来,正可以都推给那个病。
人要是惜命起来,性情大变都是有的。更别说她如今不过是改了行事风格而已。
临睡前,熬好的药又送到了越襄跟前。两个丫头殷切的望着越襄,想着,这回这药该能喝了吧?
这一回的药两个丫头更是不假手他人了。一应流程都是两个丫头亲自去做的,连药都是亲自瞧着抓的,绝不会有问题。
主子总是不喝药,这身子肯定是好不了的。
先前的药既在玉兰花里,花又被沈掌印给抱走了。以沈掌印的性子,折桂和鹊枝心里明白,他一定会严加查验的。
可沈掌印也说了,长乐宫无事。她们更是把长乐宫都查过一遍了,这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了呢?
折桂和鹊枝是百思不得解。
“娘娘!?”
药又被越襄倒进了沈闫拿过来的那盆比之前更要精致的玉兰花里。
惊的两个丫头什么都忘记了。
越襄轻轻一笑,把碗递出去:“别这么紧张。这药喝了没用。喝了我也不会好。我这就不是喝药的事儿。”
折桂都要哭了:“那怎么办呢?”
越襄安抚两个丫头:“没事没事。总会好的。该好的时候就会好的。给你们交个底,我也不会死,别哭成这个样子,你们啊,要坚强一点。”
她肯定不能把小太后的身体玩死了。玩死了她还怎么活?
但愿沈闫那里能有这样的人才,真能查出那盆玉兰花里那害人的药的解药来。
要不然的话——
越襄心里紧了紧,还是决定先看看沈闫的动静。他不是权势滔天么。掌印大太监,就该有权臣宦官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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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闹得越来越过分了。尤其是在沈闫为了那些传言杀过人后。
那些太后被沈闫掌控胁迫的说法还是不曾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越襄冷眼瞧着,应当是越蘅那边有推手,就是为了逼迫她出面,亦或是为了拿住沈闫的‘错处’。
越襄是不见人,可也一日日的关注着外头的情形,又向内观看着自己的身体状况。
沈闫自己忙来不了,倒是打发他身边的小內监日日过来。
越襄每次都见了,就大大方方的叫那小內监看见她的状况,然后回去学给沈闫听。
她的情况确实是很不好。
头疼昏昏沉沉的,另又加了畏寒手哆嗦的毛病,也不知道越蘅以前喂给她的是什么药,看样子应该是会影响到大脑中枢神经控制的。
这些毛病外,她的智力倒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