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越蘅和清台郡主还没有发现和完全重视自己身体的异样,越襄用这二十个蜡丸又做了几回点心送去了越府。
太后赏赐,又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亲自送去的,声称是做女儿的对父母亲的一片孝心,又让折桂盯着瞧,越蘅和清台郡主怎么能不吃完呢?
本来点心也不多,每次都是六块,小巧精致的模样,还是太后娘娘亲手做的。
越蘅和清台郡主感念女儿的孝心,当然是都吃完了的。
从他们的角度来看,确实是没什么不能吃的。亲生女儿身上种了送天青,一切行动都必得在他们的掌控之中,现在这样的赏赐更能让人瞧见太后与越家的亲昵。
越蘅本来想着,吃了太后赏赐的点心,从妻子那里知道太后想明白了,这最近的一次送药就预备着他自己进宫来送的。
端午节的时候,外臣可入宫,也可给太后娘娘请安,毕竟这时候是太后垂帘听政,太后不必居于深宫之中,还是可以见一见臣下的。
只要太后想见。
越蘅会提前传话,告诉女儿谁也不必见,但一定要见他。
他要送药。二则,杨氏的入葬之争,也该有个结果了。女儿和沈闫的关系似乎有所亲近改善,但即便是这样,越蘅也不能让沈闫占了上风。
杨氏不能以太后之尊入葬,就该静悄悄的葬进去,不许叫人意识到皇上是杨氏的儿子。这宫里宫外,这大周如今,不管死了的还是活着的人,都只许有一个太后。
这点心吃起来,自然是原先的毒来的慢一点,但是将近月余的时间,也足够越蘅和清台郡主身上出问题了。
越襄一直叫折桂与鹊枝的爹娘盯着府里正院的情形。
这几位管事还是很有些能力和手段的,什么别的话都不多问,折桂和鹊枝传回去的话是怎样的,她们爹娘就老老实实的办差。
越襄本来一直就在想,小太后的一切根基都在越家,进宫之后埋首在那些奏章抄本里,压根就没有培植过自己的势力。
她穿来以后动了心思,结果就叫沈闫给一下子掐断了。沈闫不许她身边有别人。
她原本以为越家的人都不能用了。现下看来,好似并不是这样的。
折桂与鹊枝的爹娘若能效忠,这慢慢的发展下来,大概从越家还真能找到一些效忠她这个小太后的人。
此事入了她的心,倒是可以从长计议。
几位管事通过折桂和鹊枝传来的话,越蘅和清台郡主的身体出了问题。他们原本以为身体不舒服是病了,叫了府里的大夫查看,结果吃了药都无用,又叫外头医堂相熟的大夫来府上瞧,依旧是没用。
再后来,几个管事就说正院没了动静,大夫都不动了,可阁老与郡主的面色却越来越差。
许多人来询问越蘅关心越蘅,这越家的支柱,内阁的希望,谁都不希望越阁老有事的。
但都让越蘅一一阻挡回去了。只说是近日雨水多些,时气不好,所以才有些不舒服,等过了端午就好了。
人人都被糊弄住了,越襄却没有。
她就好整以暇的在长乐宫里等着,她知道,越蘅与清台郡主一定是吃了她给的糕点也中了药。
送去的糕点都是折桂亲眼看着吃下去的,绝不会出错。
上次大朝会上没能瞧见越蘅的样貌,如今在长乐宫中,几乎是家宴形式的相对而坐,越襄瞧的很清楚了。
要说小太后的模样其实更像越蘅一些。
越蘅到了这个年纪,又身居阁老之位多年,在先帝那会儿就领着内阁中枢,如今更是内阁之中的领军人物。
这些年在官场上浸淫出的气质,儒雅如渊,一双美目更如深幽古井般藏着暗涌,加上相貌俊美,也难怪能有皇家宗室出身的郡主做妻子。
年轻时候的越蘅是越家当做下一任家主来培养的,更因为他才学样貌皆出众,当年也是被先帝钦点的状元。
说这样的相貌是该做探花郎的,但实在是才学难以忽视,没有人的文章写得比他更好了,便还是点了状元。
那一届高中的人里头,越蘅是最最出众的。
要是小太后还在,和越蘅简直是如出一辙的气质,但如今是越襄,这心都跟着变了,她的模样倒慢慢的随着气质改变了一些。
清台郡主坐在那里,总觉得这一对明明很相似的父女,却各自怀着心思对峙着。
“娘娘进宫前答应过老臣,事事都会听从老臣的安排。”
殿中只有他们三人,折桂和鹊枝领着可靠的人都在外头候着。
越襄是在正殿见的他们夫妇,殿中人少安静,越蘅的声音中气十足,好似开了混响般在殿中环绕。
越蘅说:“老臣还担心,娘娘到了宫中没有主意,会事事难以界定。如今倒是觉得心中宽慰,娘娘也有自己的主意了。”
清台郡主却在一旁质问道:“襄儿,这真的是你自己的主意吗?”
越襄不去猜测越蘅的弦外之音,更没有回答清台郡主的问话。
在朝堂上浸淫这些年的人精,三两句话就能把人绕进去,她不会让越蘅的话给带着走的。
越襄说:“女儿是父亲一手教养长大的。父亲是什么样,做女儿的都是有样学样。”
“好一个有样学样。”
越蘅笑道,“老夫在你进宫前就与你讲过,这送天青是南疆送来的,极其稀少罕见,也极为难得。但为了你听话,为了让老夫放心,你必须要吃。你当初是怎么答应爹的?你说你愿意。”
“多则三年,少则两年,爹也承诺你,会如你所愿,也不会损伤你的身体。这东西既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