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他叹了口气:“等我先问问你师父。”
毕竟是刚刚化形,秦观止还是不放心。
万一事情进行到一半,箭在弦上,鸟人变鸟……
但事实证明,妖族的开放,远超人类的想象。
在接到秦观止的电话后,樊李尔很快下达指示:“愣着干什么,赶紧双修巩固修为啊!对了,既然你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小白又成功化形了,那就不要跟之前一样隔靴搔痒了!”
秦观止:……
挂断电话,秦观止看向虽然依旧老老实实待在沙发上,一双眼眸却迸发出比脚上的脚环还要闪亮的灵光的葵小白,轻叹一口气:“你确定你想好了?”
“嗯嗯!”点头点得毫不犹豫,仿佛晚一秒都是对期待的亵渎。
看着面前迟迟不动作的人,葵小白有些疑惑,曲起双腿用翅膀抱住:“怎么啦?”
“哦,我明白了,是不是你没有准备东西?我看书上——”
“不是。”秦观止低头看向因为动作在脚上叮当摇晃的脚环,“东西是有的。”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
“……”
最终,在万千期待下,人类终于走上前,用绸缎裹着面前这个过分主动的礼物,打横抱了起来,一边上楼,一边轻轻在耳边道:“你还有最后反悔的机会,一旦开始了,我不能保证我能停下来。”
然后,就被爪子轻轻抓了一下。
“嘶……老实点,我是个传统的人,第一次,我还是希望在比较常规的地方。”
……
夜色渐深,连蝉都隐去了鸣声,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永昼的一隅。
精心挑选的、雪白的床单上,巨大的羽翼平展着伸展开来,铺满整个床铺所有能利用的空间。
原本光滑整洁、细密排列的羽毛此刻有些凌乱,微微支在半空中,被过分的潮气打湿,一缕一缕地,随着窸窣的动作轻轻颤抖。
顺着小动物面对危险时的本能,翅膀下意识地想要折叠着收起来,挡在没有任何掩体的身前,想要聊作心理安慰。
可惜敌人实在恶劣,不仅要剥夺身体的自由,还要强制人质面对精神的摧残。
他压着鸟类羽翼动作的关节,强势地要求对方接受任人宰割的现实。
灰色的、如钳子一般的爪子此时也像是失去的力量,无助地在空中张合几次,却只能抓住早已变成一团乱麻的绸缎。
丝质的绸缎很脆弱,很快被抓出了道道抓痕,彻底报废成了一块破布。
“秦观止……”
声音有点委屈。
也确实该委屈,毕竟他从未面对这样的人类。
人类应该是永远温柔、永远可靠、永远予取予求的才对。
才不是像现在这样,就想着欺负自己。
特别恶劣!
又大又黑的眸子逐渐泛出泪花,原本的清澈被迷蒙取代,就连眼尾,也染上了一丝飞红。
像是蔼蔼晨雾中突破层层阻隔的一抹红霞,明媚得摄人心魄。
秦观止伸手,拇指重重碾过,以期拨云见日,更好地窥见平日里难得一见、只有经过彻夜攀登方才能天之将晓时于群山之巅欣赏到的惊鸿美景。
就这样一直看着,一直看着,直到鱼肚翻白、群鸟开始鸣唱、日出时分染红的半片晴空彻底隐去,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得见寻常难得一见的美景,即使是后续繁琐的收拾,心中也是满足的。
等因为彻夜攀登而流下的汗液被洗净,有情人一身清爽,方才满足地相拥睡去。
没设闹钟,睡得很沉。
应当是这么多年睡得最沉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