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仪式一言难尽。
这帮成天只有训练训练训练的大老爷们们除了唱歌,几乎拿不出什么表演节目。
不过心意到了,大家都还是很感谢的。被迫坐着听了半个小时“魔音”的女兵们强颜欢笑的表示。
“我怀疑这是队长新琢磨出来的惩罚方式。”杨燕分析的头头是道:“长时间的噪音轰炸会导致内分泌紊乱,用心十分之险恶啊!”
考核期间与袁朗长时间待在一起,都快忘记了他时刻需要出生入死。女子特战连队刚成立不久,袁朗就带着三中队的人集体出任务去了。临走前还不忘给林瑜她们批了假。
“从考核开始到现在也四个多月了,趁我们出任务,回去联系联系家人朋友,把事都处理处理,回来后你们还有的忙。”
林瑜已经可以很敏锐的从袁朗的话里找出隐藏的信息。因此十分利落的收拾了简单衣物,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告假回家。
袁朗说的四个多月是从来A大队算起,但真正说起来,林瑜已经有至少七八个月没和父母见面,在A大队也是偶尔才能有通讯联络的机会,就算给家里打电话,也是给林母打,给姥姥姥爷爷爷奶奶打,换句话说,林瑜和林话一直处于断联状态。
他林话还能打她不成?
林瑜穿着军装坐在回家的公交汽车上,发呆寻思着。
还真能。
从小到大她挨的打还少?为了那些在这个时代看起来有些离经叛道的爱好,她不知道和林话吵过多少次嘴,打过多少次架,虽然每次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但她林瑜一次也没怂过。
这次也不例外。她都想好了,回去后就算他想揍她,也得看看林母答不答应,毕竟这次去老A也是得到了母亲的支持。
实在不行,林瑜在心里默背一遍Z大校长的电话。送佛送到西,您老当了一次中间人,也不在乎再当一次和事佬,对吧?
军区大院还是那些熟悉的人。林瑜笑着和熟识的街坊邻居打过招呼,敲响了自家大门。
“来了!”开门的是林母,林瑜下意识松了口气,露出笑容:“妈,我回来了!”
“小瑜!快进来快进来!”到底天底下最疼孩子的还是母亲,林母把林瑜进屋,接过她的背包,仔细端量眼前穿着军装的女儿:“这是吃了多少苦啊,都瘦脱了相了。”
“妈,哪有那么夸张。”林瑜接过林母递过来的热水,无奈的笑笑。
“头发终于长长了,我就说大姑娘家家的剃个刺头长什么样子,主要是怪丑。”
林瑜摸了摸略微长长的头发,:“什么刺头啊,这叫狼奔头,干净利落梳头快。”
“娃娃头也很方便啊,你啊,就是爱搞特立独行,算了,你从小到大就爱这样,我也懒得说你了。”
林母开明的点在于,她可能不够认同孩子的某些行为,嘴上说着不好不好,却从来不会完全限制孩子。这也是林瑜和林父林母关系存在巨大差异的原因。
林瑜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水,身体向后放松的靠在沙发背上,顺手解开军装最上方的两颗扣子:“我还以为老妈你今天上班呢。”
“赶巧了吧,我要是上班你不就被锁外边了?”林母絮叨着,拿起林瑜放在一边的军帽挂在衣架上:“回来前也不提前跟我通个信。”
林瑜笑嘻嘻的凑上前:“这不是特别想您嘛,队长一批假,我立马收拾东西就往回赶,都没来得及说。”
唠叨完了琐事,林妈叹了口气,面色柔和下来:“留下来了?”
林瑜点点头:“嗯,留下来了。”
“真棒,我闺女!那边训练挺严格吧?”
“严格是肯定的,去那里的都是尖子,从尖子里面挑尖子,训练只能是严上加严。”
林母摸了摸林瑜柔软的头发,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你这孩子太倔了,虽然你爸做事总是独断专行了些,但他本意也是为了你好。你去外面问问,谁乐意为了吃苦危险的工作而放弃环境舒适升职快的工作呢?”
“妈,每个人的理想和信念不一样。特别是军人,对我们而言,军人不仅仅是一种职业,所以不是吃苦越少越舒服就越好,如果怕吃苦,又为什么当兵呢?”林瑜像小时候一样,抱住林母的腰,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肩膀。
林母嗔了眼难得撒娇的女儿:“你别看你成天和你爸打架吵嘴,就这说话的腔调,是一模一样。”
对林母的话,林瑜不置可否。来到这个世界,最开始的信息来源和知识建立大多来源于身边这位严厉少言的军人父亲。从他的身上,林瑜对军人这个身份有了更深一层的印象。从那个年代走来的军人,远要比二十一世纪培养出来的军人身上要多一些独特的东西,那是那个时代的印记,让人对军人这个身份的最初定义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母女俩正说着话,玄关传来开门的声音。
毫无疑问,回来的会是谁,尽管这个点几乎不可能是他回来的时间。
林母看起来毫不惊讶,淡定的走过去接过林话的军帽,将它和林瑜的军帽并排挂在一起。
“你女儿回来了,选上了,一会儿别耷拉着个脸。”林母言简意赅的说明了情况,顺便小声警告。
林话点了点头,脱了鞋,一走进客厅就和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林瑜对上了视线。两个同样穿着军装,一站一坐,一老一少,就这么在客厅里无声的对视。
“回来了?”最终是林话先做了妥协。
林瑜点了点头,手在看不见的地方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嗯,队长特批的假。”
林话上下打量了一番林瑜,最终将视线落在了她的军装上:“既然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