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和刘雪具体谈了什么,袁朗不知道。不过当他再次见到林瑜时,她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十分明显的变化。
临走时,刘雪敲开了林瑜的车窗。
袁朗发动了汽车,在发动机持续的噪音中,刘雪与林瑜四目相对,林瑜鬼使神差的开口:“刘雪,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车子开动了,林瑜没来得及听到刘雪说了什么。她急忙探出头回头去望,刘雪还站在原地,笑着同她挥手。
袁朗换挡的空余分给她一个眼神,提醒道:“坐好了,不安全。”
刘雪的身影已经渐渐看不清了,林瑜听话的缩回脑袋拉上车窗。
袁朗余光观察着她的表情,试探隐藏在漫不经心的询问中:“怎么,我开车开早了?”
林瑜抿唇摇了摇头:“不,其实这样也好。”
袁朗耸了耸肩,对林瑜的话不置可否。当然,如果林瑜给出了相反的回答,他会选择立刻调转车头开回去。无论林瑜做出怎样的选择,他都会尊重她。
“我们不是回基地吗?”林瑜看着袁朗右转到了一条并不是来时的路,疑惑的问。
“当然不,这个点就是回去也赶不上食堂放饭了。”
林瑜盯着袁朗的侧脸,目光看穿一切:“队长你不会给我批了一天的假吧。”
袁朗看了她一眼,理所当然的耸了耸肩,完全没有解释或遮掩的意思:“是我们。”他补充道。
“......”被袁朗的不要脸震惊到,林瑜顿时哑口无言,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所以现在,我们是不是要找个地方吃饭?”
袁朗“啧”了一声,扬了扬眉:“你今天怎么这么不聪明啊林瑜?”他调侃:“这可不符合你‘聪明人’的人设。”
林瑜绷着一张脸,冷酷无情的揭穿:“不是我不聪明了,而是队长你太聪明了,就算诸葛亮来了也猜不透你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想法跳跃。”
袁朗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充斥在车内,愈发映衬出一旁林瑜的无语凝噎。
半晌,他终于笑够了,猛打方向盘,紧接着是猝不及防的刹车,车子十分准确的停在了停车位上。
“走吧,请你吃饭。”袁朗下车替林瑜拉开车门,眼中的笑意似乎还未消退,看着林瑜的眼神里像是有点点星光。
林瑜不禁愣了一秒,故作镇定的下车,却在双脚落地站直的同时胳膊不可避免的擦过袁朗。
那一秒,她无比清晰的感受到心脏在跳动的那一刹那的收缩和扩张,从心脏供给到四肢的血液都变成了烈火,灼烧至全身。
车门被关上,她感受到袁朗的靠近,随后脑门被轻轻弹了一下:“走了,别发呆了。”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擦过她的鼻子,慢慢散去。
“嗯,就来。”努力忽略掉脸上的热意,林瑜面无表情的跟上。
一直走到门口,林瑜才反应过来这个地方有些眼熟。再定睛一看,这不是那次碰见高中同学吃得十分不愉快的那家餐厅吗。
袁朗:“认出来了?”
“嗯,”林瑜蹙眉:“来这吃饭有什么寓意吗?”
袁朗一脸神秘:“先进去吧。”
这次和上次人数多在包间吃饭不同,两个人只能在外面的大厅吃饭。
袁朗把菜单递给林瑜,却被她拒绝:“既然是队长请客,还是你点吧。”
袁朗没和她纠缠这个问题,十分痛快的点了几个辣菜。
林瑜可还记得他不太能吃辣这件事,见他点的清一色的辣菜,有些讶异:“你怎么都点了辣菜?”
“嗯?”他愣了愣,语气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随意:“你不是爱吃吗?”
林瑜顿时脸色爆红,犹如煮熟的虾子,一半是羞窘,一半是气恼。袁朗总是说些引人误会的话,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干了。自己会对他产生不该有的想法,绝对不是她一个人的锅!
菜一会就上齐了,林瑜气恼他暧昧不清的态度,闷着头夹菜吃菜,眼睛就像长在了菜上,愣是一眼也没瞧坐在她对面的袁朗。
袁朗:“你在生什么气?”
“我没生气。”
袁朗笑了:“连一个眼神都不给我,这不是生气是什么?”
林瑜赌气似的抬头看向袁朗,刻意摆出的无所谓姿态在视线接触到他眼神的一瞬间溃不成军,耳朵上越来越明显的热度让她不得不再次挪开了视线。
袁朗的笑愈发得意:“林瑜,你知道你耳朵很红吗?”
林瑜:!!!
条件反射的捂住了耳朵,林瑜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不打自招了。一股羞恼涌上心头,一时间,克制忘记了,隐瞒也忘记了,她咬着嘴唇,红着脸瞪着对面一脸的袁朗,咬牙切齿的说:“逗我是不是很好玩啊,队长。你知不知道我会当真的?以后走夜路你一定要当心,当心我哪天套你麻袋绑回家!”
袁朗突然站起来,从桌子里面走出来。林瑜一愣,激烈的情绪就像被冷水泼了一身,只留下慌张和后悔:“队长,我不是......”
身边突然靠近的热度,放在桌子下面的手被翻过来掌心向上,与另一个干燥带着薄茧的大手相贴,修长的指节交叉入缝隙,引得林瑜一阵震颤。最终,两只手完完全全亲密无间的扣在一起,是一个没有任何杂质成分的十指相扣。
巨大的轰鸣声在脑中炸响,林瑜下意识抽回手,却被那只手完完全全扣住挣脱不开。僵硬的转过头,袁朗与她保持着外人眼中合适的距离,脸上的表情自然而放松,只有那双凝视着她的目光认真而温柔:
“你随时可以把我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