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看着霍远琛的背影发了会儿呆。
他没有讽刺她,而是顺着她的话说了声“好”。
他答应以后也会常常想着她,这脾气好得让她意外。
她好像摸到了点窍门,知道要怎么和霍远琛相处了。
之后的几天,她都会在晚上过来照顾霍远琛,还学会了用电饭锅煲粥给他喝。白天忙着工作没办法过来,她也记得按照他的口味给他点健康少油的外卖,还会抽空打电话过去询问。
温黎觉得,做到她这个地步,就算是块石头,也会被她焐热吧。
但她始终不肯在霍远琛家里留宿,即便再晚,也坚持要回自己的公寓。
她的理由是:“你答应过我,给我考虑的时间。”
对此,霍远琛也拿她没办法,每次都只能叮嘱她路上小心。
渐渐地,也从温黎主动发消息告诉他,已经平安到家,变成了他主动打电话给她,问她有没有到家。
他大概能算出来她开车回家需要多长时间,每次都能掐着时间,在她刚好开门到家的时候打给她。
他本来只是正正经经跟她确认人身安全,可温黎每次都会跟他分享一些当天的趣事,即便没有趣事,也搜肠刮肚地说些没什么营养的废话。
男女之间就是这样,一旦开始认认真真讲些可有可无的废话了,那两人之间的粉红泡泡也就慢慢变多了。温黎说话又软又娇,不和他闹脾气的时候,那声音能媚到骨子里。
霍远琛光是听着,就恨不得把人抓过来,扔到床上去狠狠弄一回。
偏偏第二天温黎见了他,又规规矩矩的,做饭、帮他打理个人卫生,甚至连他贴身衣物也不嫌弃地帮他手洗。他在旁边揣摩着,觉得她这是还想跟他好的意思。
毕竟,要不是真心想在一起,谁能为他做到这一步,连贴身的东西都不避讳的。
他看着温黎的目光,就深沉了几分。
可等他一靠近,她就推开他,软软地说:“霍教授,我还没想好呢。”
他不想逼迫她,给她考虑的时间。
等她一离开,回到她自己家里,和他聊天的内容也开始变得百无禁忌了。
甚至有一次,霍远琛在电话里试探着说了句:“要不你躺到床上,咱们打个电话炮儿?”
他以为温黎会恼,会气急败坏地挂断电话,没想到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不太确定地问了句:“那个要怎么打?”
霍远琛教她:“你躺到床上去,腿蜷起来,想象着我就在你身边。”
他听见温黎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跟着,她说了句:“霍教授,我躺好了呢,你进来吧。”
只是这一句,他差一点没忍住,想立刻开车冲去她家,把她给办了。
他开始怀疑温黎是不是在用这种方式报复他?这种看得见,却吃不着的感觉也太折磨人了。
很显然,温黎确实是这么想的。
她记得她大学班里有个对付男人很有一套的亚裔女孩,曾经跟她说过:“你要是想让一个男人真正把你放在心里,那你可不能让他太轻易得到你,也不能对他太疏离了,你得吊着他,让他觉得你对他有意思,但又差点意思。他摸不透你怎么想的,自然就会多想着你点。这就跟钓鱼一样,你得有耐心。”
温黎想,她现在可不就是在钓鱼?
不过她没有十足的信心,挺担心钓了半天,什么也钓不上来的,所以她得先把饵料保护好,省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这样的心思就注定了她不可能和霍远琛有再一步的进展。
眼看着霍远琛的伤都快好了,她和他的关系,依旧仅限于聊骚。
而张丽雇凶撞伤戚美珍后逃逸的案子也进入到庭审环节了。虽然是不公开审理,但作为受害者,霍远琛陪戚美珍出席了庭审现场。
温黎作为目击证人之一,也去了。
她要作证的环节很简单,主要是叙述了下戚美珍被摩托车撞伤的过程,以及两人约饭的始末。
她向法庭证明了,戚美珍的行程是提前几天就计划好的,时间和地点都很确定,张丽有充足的准备时间计划。
而霍家的佣人也证明了戚美珍有在台历本上记下重要事情的习惯,递交上去的台历本上也清楚地标注了餐厅名和约饭时间。
这也就间接证明了,张丽是很有可能知道戚美珍的行踪。
证据链很完整,张丽没多少胜诉的空间。
庭审中间休了一次庭。温黎去找戚美珍,经过张丽身边的时候,听见她说了句:“我做过的,我认。我没做过的,你们休想逼着我认。”
温黎脚步一顿,扭头看她:“谁逼着你认什么了?难道不是你雇人撞的戚阿姨吗?你要觉得你冤枉,你跟法官说呗,看法官相不相信你。”
张丽朝她冷笑了声,说:“撞人的事,确实是我做的,你们有证据,我也会承认。但是另一件事,我没做过,也不会认。”
“另一件事?”
温黎愣了下,想起刚才律师证明张丽的作案动机时,提到了张丽曾经故意摔倒嫁祸戚美珍,近期又被发现她删除了当时的监控视频,因此被霍明奇惩戒,从而对戚美珍怀恨在心。
温黎小声问了一句:“你是说,珠宝店的监控视频,不是你让人删除的?”
张丽“哼”了一声,说:“我没做过的事,谁也别想朝我身上泼脏水。”
温黎沉默了。跟雇凶撞人比起来,找人删监控这种事实在不值一提,承不承认都对这个案子的审判结果影响不大。
张丽连触及刑法的事都敢承认,实在没必要为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