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雁归见苏言溪久久不出声,她就像个戳破了的气球似的,清澈的眼睛瞬间就黯淡了下来,还小大人似的皱了皱眉头。
声音软糯:“爹爹,你过分。”
苏言溪叹了一口气,将南雁归抱了起来,道:“好吧,我找机会向你娘亲跪下认错。”
她嘱咐道:“但你不能看,回头你可以找你娘亲确认?这样可好?”
南雁归细长的招风耳动了动,重重的嗯了一声,显得很高兴的模样。
南寂烟写完信,她也没有将信直接交给翠杏,反倒拿着信去找了苏言溪。
苏言溪刚在庭院里装好了秋千,这会儿正陪着南雁归在上面玩。
她换下了锦衣华服,身上穿了一件黑色布衣。
只从外表来看,她不像是个皇室子弟,反倒像是一个文弱的少年侠客。
南雁归倒还是早上的一身青绿色襦裙,小脸红扑扑的,一看就被苏言溪逗得开心。
南寂烟勾了勾唇角。
或许带南雁归来永丰真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苏言溪习武,南寂烟站在那里的一瞬间,她就发觉到了。
虽疑惑南寂烟为何不过来,倒也没特意去问。
她偏头和南寂烟对上目光,南寂烟微微颔首,绕过亭子走到了两人面前,她伸手将信封递给苏言溪:“郎君,妾写好了。”
苏言溪轻叹了一口气,南寂烟还是不相信自己对她很放心,还是装模作样的将信封打了开来。
南寂烟蹲下身,拿出手绢擦了擦南雁归头上的汗:“歇一会,等会儿再玩?”
“娘亲,我不累。”南雁归摇了摇头,眼睛亮晶晶的:“娘亲,你玩吗?是爹爹亲手给我搭的。”
南寂烟看向一旁的秋千,秋千比她之前看过的大上不少,上面还布置了鲜花,握手处也细心的用细布做了处理。
没想到苏言溪除了力大如牛之外,心思也缜密。
苏言溪将信封大致看了一遍,里面大多都是隐晦夸她的,她都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喊道:“翠杏,把信件发到魏仓去吧。”
翠杏应了一声。
翠杏刚走,王爷身边的侍女画音就过来找人了。
画音道:“世子,王爷请您去书房。”
苏言溪皱了皱眉,她爹一般不怎么管她,也不知今天是什么事情。
她离开前,交代南寂烟道:“那我去父王那边一趟,你们玩累了,就带着雁归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南寂烟抬头,只能看到苏言溪匆匆离开的身影。
*
苏言溪去了书房。
寿昌王正在翻看奏折,作为当今圣上唯一的皇叔,他对永丰也称得上是一句殚精竭虑。
只可惜生了两个孩子,一个不务正业,待在后院里陪个小姑娘玩秋千,身上穿的跟个小厮似的没什么两样,一个至今失踪未归。
苏言溪:“父王,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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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溪:……
找人的事情,她已经托林夕去办了,着急也无济于事。
那小朋友是她的侄女,又受了那么多苦,现在又喊她一声爹爹,她多照顾也无可厚非。
她道:“父王,雁归是王府里唯一的孩子,我多照顾一些也没什么。”
寿昌王:“你也知道她是唯一的,你刚成亲,趁着你俩都年轻,最好再要一个儿子。不要像你皇兄,成亲六年,一儿半女的都没有一个,将来皇位交给谁,总不能交给你那小姑娘吧。”
如果皇兄今后没有孩子,雁归又有这个能力和心思,雁归当皇帝也不是没有可能。
见苏言溪许久没说话,似在真的考虑事情的可能性,寿昌王气得拿起手边的茶杯,狠狠朝苏言溪砸了过去。“你!荒唐!”
苏言溪躲的有些慢,茶杯蹭着她的额间过去,出了一点血。
寿昌王斥责道:“你真是异想天开,她可是个女孩子,你生个儿子出来,说不定还有机会当太上皇。”
他看着她额间冒出来的血,语气变缓和:“行了,回去反省吧。”
苏言溪用手碰了一下额间,脸色泛着白色,嗯了一声。
林夕不在府上,她只能自己处理伤口,好在只破了一点皮,她自己完全可以处理的好。
苏言溪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没特意遮掩,不到一刻钟,整个王府都知道世子受了王爷的家法,各个小心翼翼,生怕殃及到自己。
以前世子也经常犯错,可到底少有动家法的时候,大家都在猜测世子这回到底是犯了什么大错,惹得王爷动了手。
苏言溪刚处理好伤口,王妃谭敏之就带着人过来了,见到苏言溪头上的纱布,心疼的不得了。
“你是做了什么事情,他又是犯了什么浑,对你下手这么狠?”
苏言溪可是个女孩子,这要是破了相,将来怎么办?
跟在她身边的两个侍女馨兰和仙蕊立即低下了头,只当没听见王妃在骂王爷。
苏言溪也知如果她将事情全部说出来,恐怕王妃也不会站在她这一边,她摇了摇头道:“没事,母后,是我今天贪玩了些,惹父王生气了。”
“他再生气,他也不能对你动手。”王妃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我现在可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了。你要是再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办。”
苏言溪勾了勾唇角:“母后,还有思安呢,她可是你正经的孙女。”
她自己活不到给谭敏之养老送终,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