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离开南寂烟的院子后,直接回了苏言溪的主院。
房间里,蜡烛已经熄灭了,顾三娘已经单手撑头睡着了,林夕将她带过来时,时间还尚早,现在已五更,她便困的睡过去了。
见顾三娘身上衣服单薄,林夕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准备盖在顾三娘的身上,向前走了几步,顾三娘就睁开了眼睛。
她神色不显:“顾姑娘,你醒了?”
“世子现在刚醒吗?”
顾三娘没回她的问题,抬眼往窗外看去,天色已蒙蒙亮,隐隐的还能听到小下人打扫庭院的声音。
林夕:……
也算是吧。
林夕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道:“世子醒过来后,她说她怕太折腾你,去了倚春院,夜宿在那里没有回来。”
她宽她的心:“但之前答应你的事情,世子还是会帮你办到的。”
顾三娘的神色中闪过了一丝厌恶。苏言洄虽然混蛋,除了自己也没有其他的女人,可没想到苏言洄的弟弟有过之而不及,竟堂而皇之的去那种地方。
林夕没错过她的表情,心中猜了个大概,又道:“希望不要再弄出孩子来,府里已经有个四岁的小郡主了。”
顾三娘表情凝重了许多,但不是林夕意料的那样,而是她为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感到难过,如果孩子好好出生,她的孩子今年也该四岁多了,她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她
捂着脸掩面泣诉道:“我也曾给世子…”
林夕大惊:“你是说,五年前那一夜,你…怀孕了?”
顾三娘只是哭并不回答,她哭泣的模样并不似作假,可见怀过孩子的事情是有的,但肯定不是苏言溪的,这根本就不用再试探下去了。
林夕往外面看了一眼,天色渐渐泛白,再将顾三娘放到苏言溪的屋子里,苏言洄指不定就过来抢人了。
林夕:“顾姑娘,你待在府上不安全,但突然带你离开王府,大公子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可否再委屈你在大公子身边待上三日,三日后是小年,到时人多,府上杂乱,将你送出去会很容易成功。”
虽然确定她和苏言溪没有肌肤之亲,但对当时的事情,肯定比苏言溪这个蛊毒发作再加上中了情毒的人,记忆清晰的多。但眼下也确实不适宜再谈论下去了。
顾三娘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脸颊:“那就有劳先生了。”
苏言溪回到自己房间时,两人还没有走,她在窗外听着,将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林夕将人送回去之后,又过来见苏言溪,她耸了耸肩:“她肯定也不是那个人。”
苏言溪也有些颓废,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想顾三娘是那个人,还是不是那个人。
“总之,我答应了顾姑娘,小年的时候把人送出去。到时你配合我一些。”
苏言溪点了点头。她换了身官服:“去上朝吧,上完回来,我还有事呢。”
林夕:……
*
南寂烟沐浴完回到房间时,她已看不到苏言溪的身影,房间里的床铺也已经被换了个干净,下人们都不在,换下去的自然是苏言溪。
她记起苏言溪的话,将还燃烧着的蜡烛吹灭。即便没有蜡烛的光,房间里也已经亮的能视物了。
经历这么大的变故,她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身体像是没有知觉了似的,头一沉便睡了过去。
即便她这般困顿,她也只比平时晚起来半刻钟。
林采荷掀开白帐子的时候,只一眼就看到了南寂烟身上的青紫,以及微微红肿的嘴唇,她大吃一惊,道:“小姐,世子对你也太狠了吧。”
南寂烟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脸颊起了一层绯意,又想到是同为女子的苏言溪为她做的,她便顿时身体发冷,脸色瞬间恢复了下来,莹白如玉。
她摇了摇头:“没事。”
南寂烟知道洛绯清晨过来为她诊脉,特意将身上的痕迹遮了遮,然洛绯是大夫,又常年为柳宜诊脉,只一眼就看到了她雪白肌肤上的星星点点,她便一切都明了了。
洛绯的眉皱了一下,又很快的放平。
南寂烟顿时羞愧难当,脸色泛上了些许的绯色,她有被人发现做私密事的羞涩,但更多的还是面对大夫的羞愧,明明洛绯交代她和苏言溪都不能有房/事。而且想来洛绯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为苏言溪解毒的。
“世子妃不用紧张。”洛绯宽慰了一声,她将下人全部退了下去,语气很随意:“世子妃上次和世子…是什么时候?”
上次?
她们没有上次…
南寂烟垂下眉眼,眉头微蹙,只简单的一个动作就潜藏着无数的风情,洛绯心下了然,道:“世子妃天姿国色,世子气血方刚,这样也实属难免。”
她试探着问道:“有超过一个月了吗?”
南寂烟点了点头。
洛绯心下有些诧异,世子和世子妃新婚燕尔,竟然超过一个月都没有同房。
道:“那便无恙,只是世子妃身体不宜受孕,下官会为您搭配避子丸一同使用的。”
南寂烟犹豫的看了她一瞬,她知道以她和苏言溪的情况,根本不用吃避子丸。
洛绯还以为南寂烟还是想要孩子的,毕竟想要个男孩子稳住地位也无可厚非,她皱眉诚心劝道:“世子妃还请听医嘱,即便弄到外面去了,还是有概率的。”
她想到王府里的小郡主,既然是在外面生的,想来应该会过的很苦,南寂烟应当有避/孕的自觉才对。
南寂烟:……
她知道那是男女之间的情/事,但具体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