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雪似下的更大了,压到了一大片海棠花。
苏言溪躺在床上,目光看向南寂烟脖颈处的绯色,她脑袋贴的更近了一些。
南寂烟的皮肤上的灼热,已随着潮水一同褪了下去。她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只有细长的睫羽轻眨了一下。
苏言溪突然出了声,问:“是不是很冷?”
南寂烟瑟缩了一下脖颈:“没有。不冷。”
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些嘶哑,却依旧好听到勾的苏言溪的心脏,兀的轻颤了一下。
苏言溪舔了舔唇,自己伸手摸了摸南寂烟温热的手掌。
她压低了声音:“与刚刚一般口是心非,还是真的这样?”
“苏言溪…”南寂烟将手掌抽了回来,刚刚才恢复正常的冷玉肌肤,又添上了朦胧的绯色。
苏言溪抱着她,闭上了眼睛:“若是一直有这么高的体温,那才叫不冷。”
她很奇怪,道:“林夕说怀孕的女子体温比常人高一些。我摸着,却感觉你总是带着一些让人爱不释手的冰凉。”
苏言溪又补充:“当然是指寻常时候。”
南寂烟:“……”
她依旧适应不了苏言溪在床笫之间的胡言乱语,尤其是她刚刚在苏言溪的身上…那般过后…
即便她再控制,她也不相信自己的温度比苏言溪的肌肤更凉…
南寂烟漆黑的眼眸里带着些许的防备,想让苏言溪换个话题。
亦或者…只是安静又单纯的睡觉。
苏言溪用指腹在南寂烟的虎口处轻按了一下。
敛眉道:“晚安。”
南寂烟松了一口气,淡淡的嗯了一声。
在黑暗中的苏言溪不由得勾了勾唇角,看来南寂烟是真的有些困了。
*
冬天一晃就过,很快就来到了南瞻预计的出生月份。
越接近生产,苏言溪便越紧张。
生孩子即便在现代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何况古代了。
南瞻的情况林夕看又只有七八分的把握。
若出生以后,真的像林夕说的那般,没几l年便会夭折,苏言溪都不敢想象南寂烟会多么的心痛。
到了这几l天,苏言溪索性连早朝和军营通通不去了,在寝殿里陪着南寂烟。
南寂烟身形丰腴,这几l日便不曾踏出过寝殿一步,只在寝殿自带的小花园里散步运动。
苏言溪在旁边陪着,她与她商量道:“你生产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去剪脐带?”
南寂烟在乎史书对自己的书写,更在乎对苏言溪的编排。
即便苏言溪做的事已够荒唐了,但都能以男子身份搪塞过去。若是进了产房,苏言溪肯定是要被口诛笔伐。
南寂烟已生过了一个孩子,自然知道脐带是什么。她也明白苏言溪想多参与一些南瞻的到来。
她偏头看向苏言溪小心翼翼的模样
,瞬间便心软了下来。
道:“你…真的想那般?”
“当然。”苏言溪点点头,正经了些许神色道:“我想陪着你,也想早点见到南瞻。”
南寂烟沉默了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应她:“也好。”
苏言溪的唇角瞬间勾起了一个弧度,扶着南寂烟的手臂,道:“那我去安排。”
她又道:“林夕也可以进去吗?”
洛绯是妇科圣手,原本交由她便足够了,只是苏言溪担忧,万一南瞻生下来就带蛊,或许林夕会有更好的处理方法。
南寂烟微微诧异,轻声说:“为何?”
她看向苏言溪:“你不相信洛太医吗?”
“我…自然是相信的。”苏言溪摇摇头,她解释道:“都在,我会更放心一些。”
南寂烟微微蹙眉:“可我担心洛太医不会让林大人进。”
苏言溪:“她俩关系挺好的,我让林夕去说。”
南寂烟:“……”
她并没有看出来洛绯和林夕关系很好。
南瞻的到来在四月初一的晚上。
苏言溪和林夕都如愿进了产房,不过做了一些伪装,苏言溪甚至换回了女装。
因为是第二个孩子了,孩子的出生情况都比第一次顺利许多,只是…对南寂烟而言还是很疼。
南寂烟想控制自己,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在苏言溪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极深的牙印。
苏言溪听从洛绯的意见,将脐带剪断,皱巴巴的孩子终于见到了在她未出生时,便闹得她不得安生的另一个娘亲。
苏言溪低头看了一眼,便立即将孩子交给了林夕。
她与林夕早早就商量好了,孩子生下来后,交由她全权去负责。
苏言溪低头看向已经昏睡过去了的南寂烟。
她一向嫣红的软唇失了血色,碎发被细密的冷汗浸湿,软软的贴在脸颊处,皮肤弱白。
她的身上带着刚刚生产过后挥散不去的憔悴病弱之意,以及做了母亲后特有的温和婉约。
两种气质与她原有的疏离感结合的浑然天成,更是清艳绝伦。
苏言溪神色很专注,倾身轻轻的亲了亲她的额间,珍重无比:“寂烟,辛苦了。”
她拿了温热的毛巾,小心翼翼的为南寂烟擦拭着。
许久之后,林夕才让人将她喊了出去。
林夕抱着孩子,苏言溪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看。
林夕的眼睛里带着柔和的笑意,道:“我看过了,这孩子虽有蛊毒,但很轻,甚至比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