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南寂烟还是缓缓蹲下身来,用手摸了摸南雁归的小脸:“今日娘亲与爹爹睡,明日你再来房间里睡好吗?”
南雁归看向眼含笑意的苏言溪,又动了动鼻子,嗅了嗅苏言溪身上的气味:“明日,爹爹洗干净,臭。”
“好。”苏言溪笑着应她。
南雁归这么嫌弃她,苏言溪就先去洗了澡,将身上的酒味洗掉了。
她刚要抬脚去南雁归的房间里给她讲故事,便听见从内室里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她又拐了方向往里走去。
南寂烟正抱着南雁归念武器,她与苏言溪都想让南雁归学武,又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武器,就请木匠给她做了各种各样的武器,武器上面系了红绸,是南寂烟亲手给她绣的,还绣了极小的字,雁归。
南雁归到底还不足两岁,南寂烟还想趁着让她认识武器的功夫让她多说些话。
苏言溪一身清爽的坐在了南寂烟的对面,拿了柄木质的长枪,道:“雁归,将军多用的是长枪,你以后还是练长枪吧。”
南雁归低头看了看自己细细的手臂,摇头:“不动。”
意思是她拿不动。
“以后就拿的动了。”苏言溪想了想,又道:“后天黑娥将军要来家里做客,你可以看看她的武器,又好看,攻击力又强。”
“像爹爹一样。”南雁归继续摇头,从桌子上拿了不过巴掌大的木质剑出来,挥了挥:“用剑。”
闻言,苏言溪瞬间眉开眼笑,“哎呀,你这么说,爹爹都要骄傲了。”
自己的孩子说要像自己,苏言溪不骄傲就怪了。
南雁归到底小了些,念叨了些武器,便脑袋一歪靠在南寂烟身上睡着了。苏言溪看着,压低了声音道:“其实她爹最擅长的也不是剑,而是轻功和穴道,是吧,南姑娘。”
“……”
闻言,南寂烟立即看向怀中睡着的南雁归,生怕她口无遮拦的爹爹,教坏了她。
苏言溪的轻功在魏仓时,南寂烟便见过了,夜夜从她的窗户爬进去,即便关紧了,她也能轻而易举的进来,后来索性便也不关了。
至于穴道…
南寂烟脸上染上一抹绯色,细细想起来,许多穴道,她竟也是从房/事中从苏言溪口里学到的。
“我将雁归放到她房间里去吧。”苏言溪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抱着南雁归,低头看看,“她睡着的模样还是像你的。”
趁着苏言溪将南雁归送回去的功夫,南寂烟将南雁归的武器收了起来,放在了南雁归的玩具匣子里。
刚一收完,苏言溪就往这边走来了。
“雪下的这般大吗?”南寂烟发现苏言溪的衣袖上沾染到了几l片雪花,从房间到南雁归睡觉的地方,处处都有楼檐遮盖,怎么还会沾到衣服上。
苏言溪眼睛里带着几l分笑意:“我刚刚去小花园里看了看,腊梅开了,你要去看看吗?”
苏言溪一向
体热,不爱穿厚衣服,她刚刚将南雁归抱出去时,更是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回来时,脸颊冻的通红,一双眼睛倒是明亮如斯。
从苏言溪的衣服的雪上来看,雪确实下的很大,腊梅又开了,南寂烟不由得也心动起来,她点点头:“好。”
那你等着。?_[(”苏言溪走到内室将连帽斗篷,绒靴拿了出来:“外面还是很冷的。”她指了指自己的脸:“我都觉得冷了的冷。”
南寂烟:“……”
她催促苏言溪至少也该穿一件披风,苏言溪自己也觉得冷了,便伸手接了过来。
不多时,苏言溪带着南寂烟从房间里出去,走到了院子里刚刚修建的小花园。
雪下的还不深,树枝上却已挂满了白雪,将干枯的模样遮了个干净。
南寂烟的视线扫了一圈,才在那颗挂满雪花的树枝下,看到了从树底下生出来的一朵腊梅,枝丫小小的,开的却很艳。
苏言溪说她是无意碰到的,可这腊梅这副模样不仔细找根本就找不到。
她找的这么用心,南寂烟又凑近了些许,语调很温柔:“言溪,你觉得它能开几l天?”
苏言溪刚开始在赏雪,后来顺着南寂烟的目光又开始赏腊梅,听到南寂烟的声音,她又看向了南寂烟。
连帽斗篷是大红色的,南寂烟甚少穿的一种颜色,愈发将她的肌肤衬得比雪花还要白上几l分,斗篷很长,几l乎遮盖到了南寂烟的脚踝,遮住了身形却遮不住气质。
她怔了怔:“许是永远吧。”
“嗯?”南寂烟的声音在雪中更显清淡了,她抬眸看向苏言溪,她的眸子里似染着几l分光,神情专注,那模样南寂烟并不陌生。
“你…”她似无奈又似宠溺的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蹲下来,从地上抓了雪花,准确无误的扔在了苏言溪身上。
“啊,好疼啊。”苏言溪夸张的叫道,“竟然使用暗器。”
南寂烟:“……”
她还真以为扔疼了苏言溪,向前走了几l步,目含担忧:“真,真的吗?”
“当然是…”苏言溪皱眉:“当然是假的了。”她从身上拿了手帕出来,将南寂烟手上的雪花擦干净:“倒是不要被暗器冻到了,我很心疼的。”
她擦得缓慢又细致,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苏言溪做起来却涩/情极了,她眼睫轻颤了一下,苏言溪停下动作,与她对视:“你是不是看出来,我想亲你了?”
苏言溪一向直白又大胆,但那到底是在房间里…马车里,这样在露天的雪景中,确实没有的。
南寂烟嘴唇翕动,却没有吐露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