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她…是言溪的孩子啊…”南寂烟脸色惨白如纸,字字似泣血而出。
她只知雁归落水后,苏言洄为雁归报仇才下令射杀了苏言溪,并不知苏言溪跳下冰河是为救南雁归而死。
苏言洄竟拿这种事骗她!
苏言淙震惊之余又觉得可笑,她知道些情报。
那个叫南雁归的孩子与苏言洄有几分相似,只是不知是何缘由苏言洄并不愿意认下她,苏言洄又与苏言溪乃是双生子,那孩子与苏言溪有相像之处也实属正常。
可苏言溪是女子,那孩子怎么会是苏言溪的孩子?
苏言淙蹙眉,她一时竟也想不通南寂烟这样说是何缘故。
想着,想着,苏言淙莫名有些生气,苏言溪已死,她再对不起南雁归,也身入冰河为救她而死,死后又身中数箭,尸骨无存,该还的也都还了,又何必继续算计一个已死之人。
她语气染上几分嘲笑,“南姑娘你竟然不知道自己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闻言,南寂烟的脸色愈发的惨白了,正是因为她太清楚雁归的生身“父亲”是谁,所以她才有现如今丧妻又丧女的下场…
苏言淙到底不愿意对个女子说如此侮辱人的话,她轻叹了一口气,又喃喃道,“她不会是言溪的孩子,言溪她可是…”
“她乃女子…”南寂烟打断她,一颗又一颗的泪珠顺着脸颊而下,声音轻微又似声声泣血:“多可笑啊,她明明是女子还对我做了那种事,到头来还,还连累…”孩子…
南寂烟说不下去了,羸弱的身形似受不住般,摇晃了几下后,流着泪跪了下来,眼睫湿润,情绪崩溃又激动,道:“她真的是言溪的孩子…”
窗外,一声雷鸣炸响,竟也遮不住南寂烟痛彻心扉的泣声。
“这…”苏言淙似缓了好一会儿,她看向柳宜并不知该如何作答,她说得上是博闻多识,可也并未听过女子也能让女子受孕之事。
柳宜猜测说:“是在大梵寺吗?”
苏言溪在大梵寺与一女子共度良宵的事情,她与苏言淙也是知道的。
南寂烟眼眸里终于燃起了点点星光,“是…”
她这副模样实在可怜又让人心疼。若南寂烟所言皆为事实,她岂不是一夜之间连失两位心爱之人吗?
柳宜眼眶也湿润了些许,道:“南姑娘,若真的如此,许多事情就都说的通了,言溪她一向以大局为重,可竟多次拦着我们对你下手,她亲自去也从未成功过,回来时还次次带伤,却…却是笑着的。”
她与苏言淙也是这般明明同为女子却还是动了心,她们似猜到了苏言溪对敌方的谋士起了心思,可这是大敌当前,她们实在不愿意想苏言溪这时候还沉溺在情情爱爱之中。
南寂烟悲痛更甚,苏言淙站起身来,向南寂烟拱手道歉,道:“言溪已经故去,她当年所做之错事也不知有没有向你道歉,你因为此事选择辅佐苏言洄也实属应当。”
南寂烟怔怔
的看着苏言淙,迟滞的摇了摇头,神色颓唐,“选择苏言洄并非我所愿。”
她原本与南雁归生活在大梵寺,两年前苏言洄却突然在山中发现了她们的踪迹,还将她们抓到了军营之中,南雁归与苏言洄有几分相似,便是她也怀疑过雁归会不会是此人的孩子…
那时候苏言洄并不愿意认南雁归,还时常将她和南雁归关起来,南雁归身体不好,她为了南雁归不得不屈服,时常为苏言洄出计谋打仗。
以至于后来成了她不帮他打仗,南雁归就会生病,如同诅咒般。
南雁归还那么小,她也只有这么一个孩子,给了她不健康的身体,她已是不配为人母亲,如何能再这般看孩子生病受苦?
可南寂烟自己也不知为何,无论她定下如何低级的战术,战争总是会轻而易举的取得胜利。
她只能制止苏言洄不要对百姓烧杀抢掠,那时苏言洄刚开始起事,即便军队多为赛娜提供的南疆正规军,可也多的是草寇土匪之辈,攻城后便想强抢民女。
她劝诫次数多了,苏言洄就强迫她看他与其他女子床上之事…
她厌恶极了…
可说来可笑,南寂烟竟真的从床笫之事中,确定了苏言洄真的不是南雁归的父亲,她虽急切却不曾那么粗狂过…
后来,她就遇到了苏言溪,与南雁归更加相似的面容,声音也像极了那天晚上的人,她道:“你是不是M啊,苏言洄越虐你,你就越喜欢他?”
那时的南寂烟只能将她的话猜个大概。
后来见的次数多了,她竟开始想念时不时就在窗口出现的人,可不知为何她们每次见面都夹杂着冲突与争吵,最恶毒的话也是从她口中而出。
“其实那天晚上上你的不是我哥,是我吧?还一次就有了我的种,所以你给我守身,不给他碰。要不今天再让我上一次,免得你想我想的睡不着,说不定明年还能有个小雁归?”
她明明说着最恶毒,最下流的话,眼睛却在哭,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而下,灼热烫到了南寂烟的眼睛…
南寂烟想伸手替她擦掉眼泪,却只能机械般的…用力向她挥了一巴掌,她忍着胸腔的气血翻涌,悲哀道,“你无耻…”
“你…”苏言溪白皙的脸上指印明显,她似受伤的动物般在嘶吼,一字一句道,“上我哥的女人确实无耻!”
她按着南寂烟的肩膀,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
眼泪顺着南寂烟的眼角流下,明明欢喜她对自己做这种事,心里却又生出控制不住的苦涩与难过。
南寂烟就在想是不是因为她们明明同为女子却动了情思,还孕育了孩子,所以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