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钱明峰呢,他当初在西北军中任副
只是他比林如海幸运的是,他早早的投诚了当今陛下,成了铁杆的保皇党。
哪怕当时的当今陛下才十三岁,还是个半大小子。
这些年他从武转文,一路走到两江总督的位置,如今又接了密令,考察起了林如.....位言中妃嫔的娘家人。起初钱明峰是看不上林如海的。
外戚之流,譬如甄氏。
可这些日子观察下来,这位林大人倒是个难得的干实事之人,钱明峰倒是起了惜才之心。
盐务是个坑。
太上皇一日不死,盐务便一日是死局。
钱明峰不忍看见这样一个能臣死在盐务上,便想着先借着赈灾之事,将人留在身边,日后无论是治水还是换个职位皆可。又忙了一整天,林如海迈着沉重的步伐回了临时的居所,一进屋,就看见林安打好了洗脚水。
林安是林如海这次带出来的小厮,也是大管家林福的儿子。
“老爷,快泡脚解解乏。”林安将脚盆放在椅子前边,又赶忙来扶林如海坐下,给他脱下皂靴,挽起裤腿,又掐着他的脚脖子,将他的脚摁在了热水里。"嘶"
林如海倒抽一口气,脸皮都跟着跳动了起来。
是烫的,也是疼的。
可就算再烫再疼,他也得继续泡,只因着水里放了很多的药草,能舒经活络。
林安的手一点儿都没抖,这些日子他已经练出来了,但凡他有一点儿心软,明日老爷的脚肯定会更难受,反倒他狠下心来,明日老爷才能舒坦。为了转移老爷的注意力,林安赶忙说起家中的事:“老爷,太太前几日接到了京城荣国府的家书,说家里的姑奶奶如今已经成功侍寝,还成了贵人呢。刚好那股子痛劲儿过去了,林如海睁开眼睛,面上不掩喜悦:“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只不过扬州路远,书信在路上走了好些日子,姑奶奶封贵人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说不得如今都成了娘娘了呢。”林安声音里也带上了兴奋,说的话也相当真情实感。在林安眼中,自家老爷太太便是顶顶尊贵的人,那么自家姑奶奶当娘娘不是理所当然么?
林如海却不似林安这般,他理智的很。
林家本就不是大宗族,如今算得上出色的也就他与林瀚了,就连叔父林焕也因为当年叔母一事而断了前程,再加上堂妹是民间选秀入宫的,天然身份上就低了一节,初封为贵人他都十分惊讶,更别说封嫔封妃了。林如海想着,恐怕得生下皇子才能封嫔,这辈子最高也就妃位了。
除非......
除非他同林瀚能够同时身居高位,成为陛下不可或缺的左右臂膀,否则,他们又怎么跟那些勋贵抗衡呢?人到用时方恨少!
林焕跟马氏的那俩儿子他看不上,他自己又生不出儿子。
林如海靠在椅背上,泡脚的疼痛都激不起丝毫的情绪来,
也现在只恨不得林瀚能早日成婚,娶个好生养的妻子,生他个十个八个儿子出来。
“老爷,您怎么了?”林安被自家老爷给吓到了。
姑奶奶当了贵人难道不该开心么?
林如海长叹一声,摇摇头:“老爷我没事,只是想着姑奶奶如今当了贵人,日后有了皇嗣封嫔成了主位娘娘,我们林氏一族却不能给予太多助力,着实忧心。”林安一听就想到自家老爷那堪称凄凉的子嗣。
忍不住提议道:“太太体弱,大姑娘也是身子骨不好,日后便是长大了,娘家无人撑腰日子也是难过,老爷不若寻两户良家女子聘为良妾,日后也好为林氏开枝散叶也就是林安自小在林如海跟前长大,才敢说这样的话,但凡换个人来,都怕被贾敏知晓了再乱棍打死。林如海确实有些心动。
只是想到守孝那些年,皆是贾敏陪伴在身侧,夫妻俩这么多年来亦是琴瑟和鸣,相敬如宾,虽说各有私心,但利益一致,彼此有请,他着实不愿意叫妻子伤心“此事不急。”林如海没一口回绝,而是打算等赈灾的事情结束了,再作打算。
泡了脚,林如海重新换上干净的衣衫,收拾好自己后便出了门去赴宴。
钱明峰做东,在家中设私宴招待几位借调来帮忙的官员,林如海泡的双脚发麻,穿着干净蓬松的布底靴子,一路走来好似踩在棉花里似得。到了钱明峰的私宅,远远地就看见一队马车停在了门口。
钱明峰此时正叉着腰站在大门口,满面笑容地跟一个紫袍青年说着话,只见那青年头戴玉冠,袖子被束在束袖之中,腰缠蛇纹腰带,腰带上悬挂一柄宝剑,俨然还是一员小将。林如海先是一愣,随即想到钱明峰当两江总督之前还是一员武将,便以为这人是钱明峰家中的子侄。他裹足不前,不愿打扰钱明峰与家人说话,却不想,钱明峰反倒先看见了他。
远远地便打招呼:“如海。”
林如海只好上前一拱手:“下官见过总督大人。”
“行了,你我之间无需那些虚礼。”钱明峰一如既往的豪爽。
林如海直起身子,还未来得及询问紫袍青年的身份,就听见那紫袍青年面带笑容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如海,开口问道:“你便是宫中珍嫔娘娘的兄长,巡盐御史林海林大人珍嫔娘娘?
林如海直接愣住。
紫袍青年,也就是卫若琼看着他这副呆样,忍不住笑道:“想必你远在扬州不知京中情况,珍嫔娘娘已经身怀龙嗣,如今已经贵为嫔主了。”霎时间,林如海只觉心如擂鼓。
“您,您是说,我家姑奶奶不仅成了嫔主,还怀了龙嗣?”
卫若琼也不介意林如海对珍嫔的称呼,人家是珍嫔的娘家兄长,私下里唤一声‘姑奶奶’也是应当,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