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下来,一定会
表哥物色一名合适的妻子。
方氏指着霍泽,似乎想要狠狠骂一骂他,话到嘴边又恨恨放下手来。
“你真是你爹的亲儿子啊,你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我担心的是什么,我担心的不就是你表哥死脑筋,不肯放下阿翎,不肯娶妻生子吗。方家这一代可就他一个男丁。霍泽这个年纪压根就没有开窍,更没到考虑婚姻的时候,所以听着他娘的话,只觉他娘想得也太严重了。“应该不会吧。娘你要是担心这个,等到了常乐县后,就好好劝劝表哥。
方氏来回绞着帕子,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管霍世鸣在信里写了什么,有一句话是对的。
端王要是真看上了阿翎,想纳阿翎为侧妃。别说建白和阿翎还没定亲,就算定了亲....他们家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也只能这样了。”
方氏叹气,只希望事情真如霍世鸣和霍泽想的那般简单吧。
霍泽问:“那娘,我们何时动身去常乐县?”
“后日吧。”方氏起身,“你要收拾东西就去收拾,我先回屋睡一觉。
霍泽估计他娘一时半会儿是没法接受这个现实,也没有打扰他娘,拿着霍翎写的信往外走,打算让他的婢女去帮霍翎收拾行礼,他自己则忙着把医书整理出来两日后,霍泽和方氏在无锋等侍卫的护送下,从永安县前往常乐县。
春风习习,千山葱翠,此时正是出远门的好时节。
等霍泽和方氏抵达常乐县时,常乐县已经从胜利的狂欢中走了出来,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祥和。
在县城门口接他们的人是方建白。
远远看到霍家的车队,方建白立刻骑马迎上前来:“姑母,阿泽,你们终于到了。这一路没出什么意外吧。看着明显瘦削许多的侄子,方氏心下顿时一酸。
霍泽连忙挥手与方建白打招呼:“表哥,我爹和阿姐呢,他们怎么没来?”
方建白笑容温和:“姑父这会儿还在军营里走不开,阿翎在忙着收拾院子。”
听到霍翎的名字,方氏嘴角往下一沉,也没吭声,坐在旁边听他们闲聊。
方建白口中所说的院子,是霍世鸣新置办的,就为了妻儿过来住的时候能舒坦自在些。
院子距离城门不算远,绕过一个拐角,方建白指着门口种有柿子树的院子道:“我们到了。”
里面的人应该是听到了动静,不等方建白上前敲门,大门先一步被人从里面打开。
霍翎穿着款式简单的绿色长裙,站在柿子树下。
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洋洋洒洒落在她身上,像是谱写了一曲春日华章。
霍泽激动上前,抓着霍翎的胳膊喊:
"阿姐,我好想你啊。"
霍翎拍了拍霍泽的头:“几个月不见,你又长高了不少。”
霍泽被她夸得心里美滋滋的,连忙把霍翎要他坐的事情汇报了一遍。
“你在信里让我给陈大夫送医书,我已经送了,陈大夫托我向你表达感谢。
“那些孤本,我也请了人来誊抄。”
“不过一时半会儿抄不完,我和陈大夫说了,等我回常乐县了再给他送过去。
霍翎含笑点头,这才看向一直站在马车边没动的方氏,主动过去行礼。
看着款步走到自己面前的继女,方氏心情复杂。
几月未见,继女出落得是愈发好了。
理智告诉方氏,她不应该迁怒霍翎。可这世间之事,又怎么能全然用理智来衡量对错呢。
“我已命人备好了食物和热水,母亲一路舟车劳顿,快些进屋休息吧。爹爹迟些也该从军营回来了,我就先不打扰母亲,等晚上再过来与你们吃饭。方氏一愣,也顾不上心底那些复杂情绪:“你不住这儿?”
霍泽也急了:“阿姐,你要去哪儿?”
霍翎如实答道:“我这段时间都住在县衙里,已是住习惯了。还有几日就离开常乐县,也不必再折腾来折腾去。“县衙?”霍泽有些懵。
霍翎问霍泽:“你想去看看吗。要是不觉得累的话,就随我去一趟县衙,傍晚再一起过来。”
霍泽正是精力充沛的年纪,这种正常的赶路节奏怎么可能会累到他,连忙道:“那我跟阿姐过去。我还有好多事情想跟阿姐说呢。霍翎朝方建白点了下头,带着霍泽离开。
方建白指挥着无锋他们,将马车停进院子里,这才看向方氏,轻笑着问:“我看刚刚一路上,姑母都没有说话,是在为我担心吗。”方氏强忍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建白,你变了许多。”
方建白摸了摸自己的脸:“是瘦了些黑了些,但打仗嘛,都是这样。姑母心疼我的话,就多为我炖几只老母鸡,让我补补身体。”方氏知道他是在故意插科打诨,想让她高兴。
但她说的变化,并非是外貌上的变化。
还没来常乐县的时候,方建白笑起来时,温和又热烈,仿佛不带丝毫世事的阴霾。
可现在,他的笑容里,却多了很多东西,看得人心里也沉甸甸的。
方建白心下一叹,扶着方氏的肩膀:“姑母,我们进屋里聊吧。”
等到下人上了一壶茶,方氏的情绪也终于稳定下来。
她捧着温热的茶盏,轻声道:“建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方建白知道方氏指的是什么:“我与阿翎自幼一起长大,做不成夫妻,也依旧是兄妹。”
方氏摇头:“你说的,是阿翎心里所想,不是你心里所想。”
“你既视她为妹妹,那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