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霍翎道:“我此前与武威侯府并无来往。既不认识,又何来怨恨。”
“至于那几份邀请我上门做客的帖子.....
“我初来京城,不熟悉京城情况,若武威侯府真心相见,为何不亲自登门,而是要求我前去?”
她要是去了,就是将自己摆在了晚辈的位置上。
霍翎琢磨,难道这就是武威侯府的目的?想用辈分和礼法来压制她。
当年她娘就是因为辈分和礼法,在武威侯府寸步难行,以至于必须通过和娘家彻底决裂的方式,才换取到自由。武威侯夫人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是自己考虑不周,又问霍翎明日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她就带着礼物登门拜访。见霍翎依旧不应,武威侯夫人只好放弃打感情牌,开始与霍翎聊利益。
“我知道,从情感上来说,你一时半会儿是接纳不了我们的。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孤零零留在京师,总要有门亲戚作为依靠和倚仗。“你想想,日后你在婆家受了什么委屈,没有娘家人撑腰怎么行。你爹他们远在燕西,你这孩子要多为自己打算啊。”霍翎道:“夫人这话,是说我和武威侯府交好,可以获得很多好处?”
武威侯夫人道:“武威侯府在京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门第。你如今贵为郡君,若再有武威侯府表小姐的身份,论尊贵程度,不比京中任何一个贵女差。不比京中任何贵女差?
这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让霍翎神色微动。
成为端王侧妃,可不需要更高更体面的出身。
莫非武威侯府是过来给端王妃当说客,想劝她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可以多看看京中的花花草草?霍翎看了眼正对面的端王,又扫向上首的景元帝,用团扇遮住自己唇边的笑。
武威侯府的想法,与她的想法有几分重合。
可是,花花草草容易迷人眼,却只适合当做生活的调剂消遣。不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前提,当然是寻到另一棵更大的树。景元帝正在百无聊赖地喝着臣子们敬的酒。
这就是他不喜欢宴会的原因。
每次坐在这里,就会有无数人走到他面前,说着相似的,花团锦簇又长得仿佛念咒般的敬酒词。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耳朵都能磨出茧子。
景元帝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架势,实则大半注意力都放在霍翎身上。
面对何泰和武威侯夫人,霍翎没有流露出半点儿不耐。
只有景元帝能看出来,她那一脸温和平静下,是多么的厌烦。
因为这种表情,景元帝也时常对着自己的臣子流露。
尤其是在宴席上。
因着这份关注,景元帝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霍翎的眼神,以及那如狐狸般狡黠自得的笑容。
武威侯夫人突然说了什么,让她这么高兴?
“夫人这话,我有些听不明白。”霍翎故作不解,“武威侯府要与我交好的事情,端王妃知道吗?”武威侯夫人被噎得彻底说不出话来。
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
说“知道”,日后武威侯府给霍翎介绍未婚夫,端王怎么想。
说“不知道”,那就是将人当傻子糊弄了。
未免落人口实,武威侯夫人最后打了个哈哈:“总之,你好好考虑一下。平时若闲着无聊,也可以多去参加一些会,认识一些朋
武威侯夫人转身要走,却被霍翎叫住:“夫人。”
武威侯夫人回头。
霍翎端起酒杯,温声道:“我看夫人端着一杯酒来找我,难道不是要给我敬酒吗?”
“酒还没喝,夫人怎么就匆匆离去了。”
武威侯夫人这才记起自己手里还有一杯酒,连忙又折回去,干笑着喝完酒。
路过柳国公世子夫人身边时,武威侯夫人对着自己的小姑子摇了摇头。
柳国公世子夫人暗哼一声。
看来武威侯府的路线是走不通了。
果然和她娘一样,是个六亲不认的。
“京中的宴会,都这么累人吗。”
无墨围观了两场交锋,都替她家小姐心累。
“确实是挺无聊的。”霍翎环视一圈,突然笑道,“好好的庆功宴,弄得这么无趣可不好。让我给大家助助兴吧。不少人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霍翎的动静。
当他们看清霍翎走去的方向时,顿时激动起来。
他们期待了一晚上的对峙,终于要来了吗。
主位上,景元帝突然轻咳一声,打断下方还在喋喋不休的礼部右侍郎
:“朕不胜酒力,有些乏了。不过张卿敬的酒,朕还是要喝的,来,你我饮尽此杯。”
见陛下这么给面子,礼部右侍郎也顾不上那只开了个头的敬酒词。
景元帝放下酒杯,手撑着头,做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朝身后的李满使了个眼色。
李满赶紧把其他还想上前敬酒的官员拦住。
端王妃正在帮季渊晚剥果子,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霍翎的动作,直到听见周围的议论声,她猛地抬头,凝视着径直朝自己走来的霍翎。一旁的端王也坐得更直,满脸纠结,担心霍翎受到刺激后会惹出什么乱子,让两边都下不来台。
坐在夫妻中间的季渊晚,手里抓着半个果子,有些好奇地盯着这个漂亮姐姐。
就连婢女怀里的季渊康,也仿佛察觉到了诡异的气氛,胡乱瞪着自己的小腿。
"王妃。"
霍翎与端王妃打了声招呼。
端王妃缓缓起身,隔着桌案与霍翎对视,妆容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