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就早早过来等着了,生怕要是来晚了会错过什么。
但这大雪天的路也不好走,全国也找不到几个村子安电话的,所以哪可能有人那么早回电话过来。
祝成蹊想着昨晚的事儿,干脆就和周立新他们打听起来。
“叔,之前听说咱们村是战后收拢了附近村子的人重建的,那村里面的人都是咱们当地的老乡了?”
周立新点点头,“对啊,你咋忽然问起来这个了。”
“我这不是想着反正现在也没事儿,所以闲聊么。”祝成蹊笑了下,瞎扯说:“主要也是我这次回宁市看到现在还有人在寻亲,想着咱们这里当年被破坏的也挺严重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人是流落过来的或者流落出去的。”
祝成蹊叹息,“前些年又是战乱又是饥荒的,不少人都和家里面走散了,想想也觉得真是可怜。”
她昨天想了想,能在村里面一直潜藏着的人应该不太会是一直留在当地的这些,是半路过来回来的可能性很大。
因为山里面的那些东西明显是日本人留下来的,如果真的有人守着看着的话,她不觉得会交给一个汉奸走狗这样的人物,肯定要是他们的自己人。
而一直留在当地的人的活动轨迹很好查,并不好顶替,只能是半途过来的。
能半途过来的人,除了用战乱的借口,可能就是逃荒之类的,但她了解的少,只能侧面这样打听。
周立新他们见祝成蹊这样,也跟着想起来上半辈子的那种活了今天不一定能活到明天,吃了这顿也不一定有下一顿的日子,瞬间心情低落。
周立新说:“那哪能没有呢,但这些年过去了,要是能找回来估计都找了,找不到,估计也就是没了。”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只是因为现在信息不流畅再加上手中没钱,所以找不到或者没办法找,但是咱们村子现在越来越好,将来大家伙手里面的钱越来越多,到那时自然就能想办法了。”
“甚至村里面也可以帮忙直接组织嘛,比如说由村里面牵头去找报纸,或者电台登点寻人的消息,说不定就能被看见了呢,然后就找到了。”
祝成蹊继续扯说:“叔,咱们村这样的人家多吗?”
周立新就说:“要真算起来,也没几户,因为大多数当年没能逃掉就被该死的小鬼子给杀了……”
他叹息,和周边的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起来。
祝成蹊就在一边时不时牵引一下话题,听了好一会儿,发现也没什么特别的内容或者需要注意的东西。
唯一的不同,还是赵三爷家。
这事,祝成蹊昨晚就想到了,但是还是不太敢深想下去,甚至下意识否决的念头。
因为赵延军是军人啊。
可偏生他所有的信息都对得上她的一些怀疑。
年少离家,长成后归家,这中间的时光并没有父母亲人以及友邻的参与,谁也不知道真正长大后的赵延军是什么样子的。
再加上现在信息不流畅,所有的都是纸质文件,非常好作假,国人又对军人带着天然的亲切和敬意,想来也不会有人敢随便怀疑这样一个身份的人。
可如果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谁敢肯定这个赵延军就是真正的赵延军呢?
再一想之前周立新提到的柞树叶子的事情,还有赵延军不大愿意家里被当成临时草编厂,甚至包括赵宏日前后的态度,祝成蹊是越想越觉得恐怖。
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赵延军虽然是退伍的军人,但要是真的被替代了,那就证明赵延军、舒兰甚至赵宏日的身份都是假的。
如果再深想的话,一个退伍军人都能被代替,那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干部被代替,或者参与进来这些事情。
又或者林川这个平常看起来非常好脾气的大学生书记是真的好脾气吗?
毕竟他也有点不对劲。
他难道就一定是好人吗?
书里面的他在被调走后就没有再出现过。
虽然一直被人说高升了,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升到了哪儿。
这个年代,整个国家不知道到底潜藏了多少敌te和jian谍,谁又能规定这些人不可能在某种官位上呢?
可这些事情到底只是她的猜想,并没有实证。
她也根本不可能因为这些简单的猜测就去举报一位退伍军人。
更何况她所猜测的这些事情有很大一部分是在原剧情的角度上展开的,而那些又是她恰恰最没有办法对外解释的。
除非她找到证据。
或者提前把山里面的宝藏找出来。
但很显然现在都下大雪了,后者根本不可能。
祝成蹊抿了抿唇。
倒是第一回有些期待她想多了想错了。
并且很快她也没时间想这些了,因为电话铃声响起来了。
祝成蹊开始接电话,和电话那头的每一个人一一说了下情况,请他们直接来村里面谈这件事。
其他的知青之前都没帮过自己所在的村里面,甚至与村民的关系很紧张,即便上回学习后从祝成蹊那儿得到了不少的消息和资料,甚至也有真的帮村里建了砖厂的,但要说话语权还是没有,自然没有办法立马给祝成蹊回复。
甚至都还有人一整天了都没有电话回过来,也不知道是路难走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只有周杭生在电话里面直接敲定,并且干脆利落地说马上带人来迎胜村参观学习。
祝成蹊当即对他表示了欢迎,并说到时候会派人去接他们,让他们确认出发和到达的时间后一定再来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