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自己不是二公主,没由得在越国公府的庄子里跟越国公府的人闹起来,是以这会儿虽没有见到正主,却还是把来意讲了:
“我们殿下牵挂着越国公的病情,听说蜀中有位名医上京,这几日间便要到了,特意使我来问,看方不方便来给越国公诊一诊脉……”
蜀中名医?
徐妈妈微有意动,请她暂待,再去回话。
姜迈听了,语气上却没有任何起伏:“我不稀罕什么蜀中名医,打发她走吧。”
徐妈妈急了:“国公!”
她苦口婆心地劝道:“好歹叫来瞧瞧,既说是名医,总不会是浪得虚名不是?”
又说:“太太请了姨母上京来为您诊脉,您不也应允了吗?”
姜迈听得微笑起来:“徐妈妈,别人不知道我的病况,你难道也不知道吗?”
徐妈妈黯然神伤,为之默然。
姜迈摸着金子柔软的耳朵,温和道:“我不是为了自己的病,才默许太太请姨母上京来的。我是为了……”
说到这里,他短暂地沉默了一下,才继续道:“我是为了不叫她心生懊悔,责备自己,生出——要是我早一点叫姨母上京来,说不定能治好这种想法,才答应这件事的。”
徐妈妈听得心头一震,张嘴意欲言语,踯躅几瞬,终究作罢。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既如此,便依您的意思来吧。”
徐妈妈又一次转述了拒绝给来客。
女官为之惊诧,倒是没有强求,朝徐妈妈客气的行个礼,出了温泉庄子的门,骑上马回去复命。
因着这桩变故,徐妈妈的心情稍有阴郁,姜迈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等过了午后,日光没那么炙热的时候,甚至于登楼远眺,到三楼的高台上去吹了吹风。
乔翎不在此处,金子便是他具现化了的一条尾巴,紧随其后,一人一狗在台上闲坐,姿态惬意。
秋风卷起了马蹄声,隐隐送到高台之上。
姜迈转目去看,眼波微动。
金子后知后觉地站起身来,清脆又欢快地叫了一声,继而顺着楼梯急匆匆跑下去了。
徐妈妈叫它:“金子,你慢点,小心摔到啊!”
马蹄声将近,金子摇着尾巴,快活地迎了出去。
乔翎一路骑马飞奔而来,手中捧着一束色泽鲜艳的野花,到台下勒马停住,仰起脸来,笑吟吟地大声叫他:“姜大小姐,我给你带了花来!”
徐妈妈暗叹口气,有气无力地在旁道:“太太,这种称呼,最好还是只在闺房里叫一叫为好……”
姜迈在台上站起身来,向下张望,轻风吹动了他宽大的衣袖,颇有种要乘风而去的轻盈与飘逸。
他脸上带笑,低头看着乔翎。
乔翎捧着花,笑眯眯地看着他。
姜迈鬼使神差地问了句:“我从这儿跳下去,你能接的住我吗?”
乔翎起初一怔,过而麻利地把手里边那捧花塞到马匹的皮兜里,震声道:“来!”
“来什么来?!”
徐妈妈大惊失色:“两个混账,都给我安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