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能解,魏皇后不怕让太医们折腾,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便对长公主说:“皇姐,咱们还是先出去吧,让太医慢慢诊治。”
宁国长公主一眼就看出了魏皇后面上伪装的忧虑,心里顿时沉到了底,都到了这个时候,难道还能让魏家逆风翻盘吗?
绝对不行。
宁国长公主忽然高声哭了起来,扑到顺安帝床前,“皇上怎么好端端就病了呢,太后刚去,还等着皇上主事呢,皇上……”
闻姝瞅准机会,上前扶着长公主,宽慰她:“义母,您也别太伤心了,吉人自有天相,父皇一定会好起来。”
魏皇后回头,拧眉看着她们,心底有些古怪,长公主往日瞧着也不像是和皇上关系有多好的样子,怎么现下这般伤怀?
魏皇后自然没有瞧见在长公主挡住的另一边,闻姝的手不动声色地把上了顺安帝的脉搏。
“皇上病着,边境战事未歇,大周可怎么办啊!”宁国长公主哭红了眼,趴在床沿伤心欲绝。
魏皇后被宁国长公主哭得有些不耐烦,“皇姐,咱们先出去吧,别扰了太医给皇上诊治。”
宁国长公主没回,直到闻姝收回手,长公主才擦着眼泪起身,“是我情不自禁了,皇后勿怪。”
魏皇后没说什么,转身出去。
闻姝低眉顺眼扶着长公主,跟在魏皇后身后,三人一同出了内殿。
再出来,泰平殿外多了不少朝臣,皇上忽然晕厥,尚弘等官员得了消息,纷纷入宫,正好赶上魏皇后出来,尚弘连忙行礼询问:“微臣拜见皇后娘娘,皇上可安好?”
魏皇后一瞧见这么多朝臣,眼眶顿时就红了,一副悲伤欲绝的样子哭诉道:“因着太后突然崩逝,皇上忧思成疾,以致于晕厥,太医束手无策,正在商议救治之法。”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大变:“皇上病倒,这可如何是好!”
“就是啊,我这手里还有折子等着呈递给皇上呢。”
“这事若叫楚国知晓,边境危矣!”
两国交战,士气极为重要,要是楚国晓得顺安帝晕厥,且让太医束手无策,只怕楚国要不战而胜。
闻姝趁着众人纷乱,站回了沈翊的身侧,皱着眉头给他递了个眼神,沈翊偏头,略往后退了点,站在了瑞王的身后,挡住了两人,闻姝拉过沈翊的手,借着衣袖的遮掩在他掌心勾勒字迹。
魏皇后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诸位说的在理,皇上突然晕厥,可朝中诸事繁忙,国不可一日无君。”
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的朝臣,因着魏皇后这句话,齐齐回头,探着脑袋看向她,尚弘的脸色也变了,“皇后娘娘此话何意?”
魏皇后抬了抬下颌,“依本宫的意思,得定下储君,代替皇上监国,才能稳定大周江山。”
不等朝臣开口,她继续说:“自古以来,立储都是以嫡以长,瑞王乃皇上长子,素来有贤名,堪当重任。”
瑞王是长子倒是真的,可他的贤名,不过是魏皇后张口就来,虚无的贤名。
因此魏皇后一说完,尚弘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不可!储君乃国之基石,皇后娘娘是后宫中人,后宫不得干政,岂能由您做主。”
尚弘是顺安帝的心腹,自然晓得顺安帝不满魏家,要是瑞王上位,那魏家绝对会无罪释放,从前的努力付之东流,整个大周也会因此动荡。
“放肆!”魏皇后没说话,瑞王便怒道:“皇后娘娘乃大周之母,母仪天下,太后崩逝,皇上病着,皇后娘娘如何不能做主?难道尚大人想篡位夺权吗?”
“微臣不敢,”尚弘倒也不怕,不卑不亢地说:“皇上有三位皇子,若说贤名,燕王才叫名副其实,皇上此前也更加看重燕王。”
“正是,皇上分明更属意于燕王。”有朝臣小声附和。
谁不知道燕王一直压瑞王一头,更得皇上喜爱,在民间贤名更胜瑞王,魏皇后分明就是偏私,睁着眼睛说瞎话。
魏皇后冷脸扫过众人,“瑞王乃长子,是第一个上朝听政的皇子,皇上处处优待,更生有大周第一个皇孙,如何不能立为储君?燕王成亲近一年,连个皇孙都没有,让本宫如何放心将大周江山交予他。”
因着这话,众人又将视线落在闻姝和沈翊身上,闻姝正好写完,悄悄收回手,拢在袖中,低着头,好似没听见魏皇后的话。
沈翊也没说什么,仿佛他们讨论的是晚上吃什么,而不是立储这样的大事。
还不到时候,他在等。
宁国长公主不知道沈翊在等什么,但她等不及了,打断了魏皇后的话:“皇后,太后被楚国细作毒杀,承恩公府涉嫌私通外敌,仍被皇上圈禁,娘娘瓜田李下,立储之事,怕是不好做主吧。”
尚弘立刻应和:“长公主殿下说得是,魏家若是证实私通外敌,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魏皇后也是魏家人,要是诛九族,那魏皇后还能不能坐稳这个皇后之位可就不好说了,凭什么掺和立储之事?
宁国长公主是先帝嫡出公主,是顺安帝的皇姐,份量摆在这里,因此附和的朝臣愈发多了,眼见着魏皇后就要镇不住场面。
魏皇后的脸色变了,她方才就觉得宁国长公主碍事,平日不见长公主入宫,怎么偏偏今日就入了宫,来搅合她的事。
要是承恩公还在朝中,今日的局势会完全不同,偏偏魏家被皇上圈禁,涉嫌私通外敌的罪名,以致于从前魏家一派如今也不敢随便说话,万一将来魏家真是私通外敌,他们站在魏家那一边,皇上若是连坐,那不也是杀头的死罪,因此魏皇后倒有点孤立无援。
眼见着群臣议论成鼎沸之势,关于立储之事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