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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夜话11(2 / 3)

到好处,既不过分精致,又不显杂乱。

但田归农无心欣赏,他很紧张。

每多走一步,心中猜想着离她越近一步,就越紧张一分。

他年近三十,早已成婚生子,连他自己都不可思议向来在男欢女爱之事上信手拈来的他竟也会有如同毛头小子般手足无措。

简直比他真正年少时还像个青涩的少年郎。

可这如何能怪他呢?

在两天前亲眼见到苗夫人之前,田归农又如何敢置信世间竟有如此出尘绝艳之女子,清丽、幽雅,恍如梦中。

这数日里,他辗转反侧,念念不忘,失魂落魄。

走着走着,田归农发现周围的风景逐渐变得有些眼熟,是这几日来他每日都要徘徊一整天的荷花湖。

原来今日的晚饭就摆在了对岸那座湖心亭中。

两岸的景色大差不离,碧绿荷叶,粉白荷花,亭中有一对男女背对着田归农相拥而立,站在栏杆边谈笑,一边往湖里投喂鱼食。

男人自然是化成灰他也认识的苗人凤。

向来衣着朴素、不拘小节的男人今日身着一袭白色劲装长袍,虽然也并非是什么华贵的锦衣,只是上好的柔软、舒适的棉布。

但剪裁、装扮的细节处无疑精细许多,整个人透出的焕然一新的精神气也不同以往。

与他揽在怀中身着粉白裙衫的女子相得益彰,相似的衣着、谈笑间柔情缱倦的氛围,令人一眼看过去便觉是一对般配眷侣。

但田归农不这样觉得,他觉得异常刺眼!

他向来是不乐于见到苗人凤有任何得意之处的,就如十一年前苗人凤遇上胡一刀这位平生知己,就如现在苗人凤娇妻在怀。

从前这些理由仅仅是因为苗人凤个人,而现在又因为另一个人,田归农将目光落在了那道如亭亭荷花玉立的纤美身影。

毫无疑问,是因为她,因为苗人凤是她的丈夫!

苗人凤率先察觉到田归农的到来,侧身看过来,他身侧的南兰也随之回眸,比起上次,这次相见似乎才算是真正的相识。

此时日暮西山渐渐下沉,天边是宛如火烧般灿烂的晚霞,日光染上浓重的金红,原本灼人的温度也变地暖融。

那日惊鸿一面如同绝世名画的美人真正近距离目睹更加顾盼生辉,迤逦的落日霞光仿佛都偏爱地汇聚在了她一人身上。

田归农几乎是呆立在了原地。

苗人凤冷冷地看着田归农,这一眼惊醒了沉醉的他。

当田归农想要伪装时,他能够演的让自己都被骗过去,这些年里苗人凤虽说不喜与他打交道,但也说不上多么厌恶,况且两家又是世交。

因此当田归农摆出一副诚恳守礼的姿态致歉后,很快就得到了苗人凤和南兰的谅解。

这也很好理解。

世人的喜好有千万种,男女的偏好各有不同,但对美的追求是一致的。

莫说男子,便是女子,面对南兰这样恍如天地造化而生的世间至美的存在,又有谁能无动于衷不被其烨烨容光所摄呢?

除非他根本不是个人,除非他根本没有七情六欲。

饭桌上,田归农终于知道了苗夫人的名字。

南、兰。

果然是个与她的人一般美的名字。

苗人凤生性刚直内敛,不擅长和人打交道,甚至时常觉得与人来往颇为麻烦,宁愿自己独个隐居在家更觉自在。

南兰看起来同样是温柔娴静的,但相反的是她待人接物无一处不得体,和任何人交谈仿佛都能令人感到春风拂面。

苗人凤从不勉强自己和人来往,因此除了刚见面时直接了当地问了句田归农为何而来,得到他是特意来贺他新婚的答案后,便没了开口的欲望,只自顾喝酒。

于是,便是南兰负责和田归农交流。

这恰好合了后者的心意,即便明知苗人凤就坐在席上,田归农强忍着心中深深的畏惧仍然抑制不住使出浑身解数讨佳人欢心。

田归农相貌清俊,宛如白面书生。

但文弱书生没有他身上江湖人的英气,寻常的江湖莽汉又没有他气质儒雅,既不过分阴柔又不过分阳刚,恰到好处。

因此田归农在女人堆里向来是无往而不利的。

但南兰是不同的。

这样倾国倾城、举世无双的美人,只要她一经出现,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儿,就会有无数人为她前赴后继,若她再肯对人笑一笑,便会有无数人为她神魂颠倒,赴汤蹈火。

她定然已见惯了花样繁多的讨好,寻常之物如何能打动她?

田归农早在见到南兰的那一瞬间,便知道自己原本想要“一见钟情”的目标是无法达成了,可他仍然想要讨好她。

一是因私心,二也是因私心,两者却又不同。

田归农和南兰谈起诗词歌赋,她温然浅笑着信手拈来,且不同于他的一知半解,死记硬背,她随口便能当场作词一首,且其词清婉秀丽,颇为不俗。

田归农和南兰谈起琴棋书画,才知原来悬挂在苗宅花厅、大堂里那些被他误以为是名家的字画竟都是南兰自己的笔墨。

他是附庸风雅的假书生,她却是学富五车的真才女。

田归农挫败又羞愧,可他看南兰的眼神却更痴了。

他再看她,已不再满眼都是她惊艳的容颜,他看到她举手投足间尽显着世家大族才能培养出来的清贵高远的气度,一颦一笑都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文雅风骨。

无一处不符合田归农对女子最极致、最美好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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