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吧。”
人一走,宝音便揣了一卷卫生纸往更衣室去了。
等再次出来,是谁都能看出她心情很好。
宝音哼着不成调的歌曲正在洗手就看见马必应跑了进来。
“主子,纳兰大人来了。”
“纳兰大人?”
宝音回到位置上抽出餐巾纸擦手,还未等她说什么,纳兰佟桂已经脚步匆匆走了进来。
她一挑眉,可是很少见他这般不顾规矩,往常都是等她传唤才进来。
“都下去。”
纳兰佟桂一进来就冲屋子里的太监宫女喊。
可惜没人理会他。
纳兰佟桂又对宝音道:“我有一件隐秘的事要跟你说,你让他们都退下。”
宝音这才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是。”
屋子里的宫人这才行了个礼退下。
“说吧,是什么事?”
她扔掉纸团,伸手理了理袖子。
“方才我在缎库那边见了一个太监,那太监大概怕这次查账逃不掉,便用一个秘密来换回他一条性命。”
纳兰佟桂看着极为兴奋,他压低声音道:“皇上早年夭折的皇子很有可能是赫舍里皇后下的手!”
“那太监说早年几位嫔妃怀孕时,赫舍里皇后都会赏赐……”
他停顿了下才神神秘秘道:“赏赐几盆兰花。”
宝音神色很平静,“赏赐兰花怎么了?”
面上很平静,私下里却开始搜索兰花相关论文。
“不清楚缘由,只是……”
他极度亢奋道:“你看,凡是接了赏赐的嫔妃后来生的孩子都没保住,只抱到宫外的大阿哥活了下来,赫舍里皇后去世后,宫里孩子反而陆陆续续都站住,这还不能说有问题吗?”
已经查出兰花不能放在卧室,香味会引起失眠的宝音很是无语。
“所以呢?”
他眼巴巴道:“若是查明岂不是可以拉下太子?”
宝音嗤笑一声,“我拉太子下来做什么?我有孩子吗?”
“你可知再过两个月就是赫舍里皇后的忌日,皇上每年都会带着太子去祭拜赫舍里皇后,你让我现在去揭发这件事,是嫌弃我日子过得太平静吗?”
纳兰佟桂萎靡了下来,也对自己女儿都没有皇子,抓到赫舍里皇后的把柄又有什么用?
便宜其他皇子吗?
再说只是送了兰花,谁能证明那些孩子夭折跟兰花有关?
这件事真要揭开,首先倒霉的就是自家,想起可以跟明相分庭抗礼的索额图,纳兰佟桂一个哆嗦,他也是昏头了,竟然打这个主意。
宝音现在看纳兰佟桂越发不顺眼了,差点给她惹出了大乱子。
“跟宫里有关的事你不要擅自做主,先报给我听,另外那太监还有说其他的吗?”
“没了。”纳兰佟桂犹豫了一下道。
他觉得那太监还隐瞒了什么,只是不肯跟他说。
“那太监就等着门外,娘娘想问什么可以召见他。”
“人我就不见了,你告诉那太监,第一次查账是警告,只要将贪污银子退回来,便小惩大诫一番,不会要他们性命。”
纳兰佟桂犹豫,“这些人可能没银
太监怎么可能存下银子,多少太监拿到月例第一时间就去赌了,他们都是没家无后之人,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
“没钱还?”
宝音冷哼一声,“怎么没有,不是还有月例吗?查出贪了多少连同利息从月例中扣,每月扣一些,总有还清的一日。”
纳兰佟桂倒抽一口气,看女儿神色都变了,这等办法是怎么想出来的?
***
“皇上,这是景德镇今年送来的瓷瓶。”
赵昌领着一众太监将几十个瓷瓶展开供皇帝欣赏。
皇帝品位很高,他喜欢清雅,这一点他儿子未来的雍正继承了这一点,倒是他孙子反而像是基因突变了一番。
皇帝挑了几个,“这些送去延祺宫。”
赵昌心里惊讶,这让一旁的梁九功有种优越感,这才哪跟哪,等日子长了,他就知道皇上对这位主子的偏见了。
皇帝挥挥手,“剩下的入库吧。”
赵昌领命退下,梁九功忙送上一个木盒子,这是皇帝先前命他去取的。
皇帝翻看里面的密折,眼神不由眯起来。
“去,将裕亲王叫来。”
裕亲王过来时皇帝已经不在南书房,在御花园欣赏梅花。
皇宫的御花园不算大,这也是后来皇室喜欢修建大型园林的原因。
“大哥,请入座。”
裕亲王只贴了个边坐下。
皇帝说了召他入宫的目的,“正阳大街那边开了个女学堂,招的都是女学生,我想让大哥从八旗中筛选一批合适的女孩去这学堂。”
裕亲王惊讶,“可是八旗女孩都要参加选秀,哪里有时间上学?”
皇帝挥手,“上学不耽误选秀,我就是想弄清楚这学堂都教了什么。”
裕亲王:“那奴才便从镶白旗中挑选合适的女孩。”
他所属的就是镶白旗,虽然不知皇上此举有何用意,裕亲王还是领命了。
说完这件事,皇帝又问起京城最近的变化。
“听说近些日子京城多了一个新鲜玩意,叫什么公共马车是不是?”
裕亲王笑了笑,“皇上也听闻了,确实是,就是少了些,车上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