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全班最聪明的孩子,骄傲了二十三年,前三年因为不上学,被人夸得次数很少,生活常识却少得可怜。
顾宴辞为难地点点鼻尖,吱吱蹲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脸“我爸爸好可怜,这都不知道”的沉重目光。
“等等。”
顾宴辞点开自从留下吱吱后频繁登录的搜索网页,这次理智地选择了保存页面,再打字。
“冲泡奶粉先...”
还没打全,搜索页面自动给出了几个选项:
“冲泡奶粉先放水还是奶粉”
“冲泡奶粉先放奶粉有影响吗”
....
他心里已有答案,扫过医生的解答,努力证明他的智商:“还有很多人不知道这件事。”
自动跳出的选项以及网页里成群的询问,就是最好的证明。
吱吱昂起脑袋,还想说第三遍“爸爸笨笨”时,顾宴辞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奶瓶出现在她视野里,她欢喜一笑,双手抱住,指腹感受到奶瓶的温热,“咻”一下,奶瓶被挪走了。
顾宴辞面不改色:“如果说我笨,就不给你喝。”
吱吱:“?”
鼓嘴,环胸,好气(`??)=3
顾宴辞知道,她下一步就要进阶到生气不行开始抱着他的手撒娇的阶段。
昂着小脑袋瓜,正要摇晃脑袋撒娇,顾宴辞将温热的杯子贴住她的小肉脸,清冽低沉的声音十分柔和。
“给你。”
“今晚刷牙不能吃牙膏。”顾宴辞无奈地补充道。
吱吱也不知道听没听,抱着奶瓶蹭蹭跑到滑滑梯上,坐在滑滑梯的小城堡里,抱着杯子吨吨吨。
睡前刷牙时,顾宴辞只给吱吱挤了一丢丢西瓜牙膏,吱吱严肃看了半天,轻叹,边刷边吃,嘴巴里的“含膏量”骤降。
睡前,吱吱没闹着要讲故事,准确来说是躺在床上还没来得及说要听故事,就已经精疲力尽地睡着了。
顾宴辞这才有时间门洗漱。
浴室里满是水雾。
顾宴辞打开门,让雾气散去,随意擦拭着头发,视线落在吱吱的淡红色牙刷上,微微弯唇。
他好像体会到了宋时衍说的“踩了无数坑”得来的经验是什么意思。
前两天,吱吱还在吭哧吭哧“吃牙膏”,如今,就找到了处理这件事的办法。
照顾小孩就是这样,第一次犯错或者大意,第二次改正,摸索着,慢慢成为她的爸爸。
***
顾宴辞是爸爸,也是顾氏集团的临时CEO。
自留下吱吱后,他翘班了三天,加班时间门明显减少,惹得支持他的高管、股东以及总秘办员工一脸懵。
——顾总不会要退出继承之战了吧?
还好第二天,顾宴辞准时到场。
缺席工作并未影响他对集团的把控,例会上各项目情况了如指掌。
众人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今天稍稍积压了一点工作,顾宴辞处理完到家时,已经八点。
刚回来,李阿姨面露愁容。
顾宴辞拧眉,扫了眼正在玩滑滑梯的女儿,没有摔倒没有受伤,松了口气,“李姨,什么事?”
李阿姨:“搬到这里后,吱吱的活动范围压缩了一点,她又是活泼喜欢出门的小孩,不爱在家待着,一直想出去玩...”
未说完的话,顾宴辞明白。
李阿姨五十多岁,陪吱吱玩一会还可以,无法陪她玩很久,精力不够。
顾宴辞颔首:“明天我会让一位阿姨陪吱吱,李姨您看着就好。”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办法——
送吱吱去幼儿园。
顾宴辞暂时压下这个想法,看看新阿姨的情况。
家里安装了监控,顾宴辞上班时能随时查看吱吱的状态。
新阿姨九点上班,晚上七点下班,跟顾宴辞在家的时间门完美错开,阿姨不会知道吱吱是顾宴辞的女儿。
新来的阿姨姓陈,四十岁,有陪小孩玩闹的精力,经验又丰富,是顾宴辞重重筛选做过背调后精心选出来的人。
不会伤害吱吱,更别提绑架。
只是第一天,顾宴辞离开前还是吩咐李阿姨,如果陈姨带吱吱下楼玩,务必请她跟着。
费解的是,前一天还闹着想跑下去的吱吱,坐在玩具区域要么玩滑滑梯,要么坐在跟她差不多高的小桌上玩积木。
旁边还有一个小沙坑,玩具沙,无毒,里面放了小铲子、各式模具。
客厅有一半都被玩具占领。
顾宴辞频繁点开监控,看到客厅里乖乖摆弄玩具的小身影,起初松了口气,后面,渐渐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她太乖了。
乖得让顾宴辞想到之前看过的监控视频。
在福利院里,她就是这样自娱自乐,连睡午觉都不用人哄。
六点,顾宴辞还得跟沈勉、宋时衍谈论收购案的具体细节以及集团其他项目的整体方向,把控整个集团,无意间门扫到吱吱抱着绘本翻来翻去,眼神却时不时偷看陈姨时,顾宴辞第一次中断讨论,穿上大衣离开。
背影颀长,步伐很快。
“晚上线上讨论。”
回家的路上,顾宴辞眉头紧锁。
红灯时,迈巴赫不得不停在车海里。顾宴辞扶额,神情难掩沉闷。
吱吱在装。
陌生的新阿姨没有得到吱吱的信任,她知道不是她的家人,下意识地藏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