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幼时的趣事。
一来一往间,胤祺对自己这个福晋也有了大概的了解,和他之前预料的差不多,她果然不爱舞文弄墨。
胤祺自幼被太后抚养长大,知道蒙古人向来不重视文化教育。
其他兄弟的福晋都是出身满洲勋贵人家,自幼便琴棋书画培养着,除了满语蒙语外,家里还会有专门教授汉文化的师傅。
她日后在与其他妯娌相处时怕是会受到一些打击吧。
胤祺不禁想到自己的遭遇,他因长在皇玛嬷膝下,自幼说满语蒙语,不擅汉文,去上书房读书后可没少被其他兄弟明里暗里笑话。
九岁那年,皇阿玛领着大臣来上书房检查他们的功课,扔了一堆儒家经典书籍,让皇子们依次诵读,大家都表现的很好,就连才五岁的老八,都能熟练的读出来,只有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回去后,他羞愤不已,自此之后虽然奋力追赶其他兄弟,但这些年来,终究还是一步晚步步晚了。
大概同病相怜吧,胤祺暗暗决定,以后定要多顾着她些才好,他的福晋不需要和任何人比。
“你平日里喜欢做什么?”胤祺突然问。
安清可不知道胤祺脑补出这么一场大戏,也没多想,随口回道:“种点东西吧。”
胤祺微微颔首,下意识以为她所说的种点东西是种花,后宫中不少妃子都喜欢侍弄些花花草草。
“皇玛嬷也喜欢种花,宁寿宫里有专门养花的暖房,还有好几个很会侍弄花草的小太监。”
安清抬头看了他一眼,抿抿嘴,最终也没解释。
行吧,她偶尔也种些花。
两人边吃边聊了好一会,用完膳后,时辰确实不早了,也该歇息了。
安清先叫陪嫁过来的贴身丫鬟紫苏和翠柳进来伺候她去隔壁浴房沐浴更衣,她收拾完出来后,胤祺才让贴身太监伺候他去洗漱。
待他回到寝房时,安清正在床上铺被子,她穿着一身红绸里衣,姣好的身材若隐若现。
胤祺撩开帐子,上了床。
“安置吧。”
“好……”
红烛熄灭,红帐内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清晰可闻。
*
晨曦初露。
安清在紫苏的一阵阵轻唤中醒了过来,她揉着酸软胀疼的腰肢睁开眼,“紫苏,什么时辰了?”
紫苏回道:“福晋,寅时了。”
安清瞬间痛苦脸:“这么早啊。”
紫苏清楚自家主子最是怕早起,每次都要磨蹭好久,但这会没法子,只能好声劝道:“福晋,待会要去宫里请安,可不能再睡了。”
胤祺在外间由太监伺候更衣,进来恰好看到自家福晋赖床时哼哼唧唧的模样,眼底不由染上丝笑意。
“今日是早了些,要先去太和殿前行谢恩礼,等晌午歇响时,可以再多睡会。”
根据祖制,不管是宗室王公,还是皇子阿哥,若是奉御旨赐婚而娶蒙古王公贵族之女,婚后第二日则要去太和殿前行谢恩礼。
所以,他们在进宫请安前还要先去趟太和殿。
安清自然是知道厉害关系的,她就是习惯性赖一下床而已,没想到却被胤祺撞了个正着,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小宫女陆续端着热水巾子进来,待热巾敷上脸后,安清总算是彻底清醒了几分。
胤祺这会已经梳洗完,去了正殿。
安清比较麻烦些,洗漱完毕后,还要梳妆打扮。
旗头梳起来比较繁琐,负责梳头的小宫女是内务府送过来的,手艺还不错,待梳完头,紫苏便替代小宫女的位置,来给安清上妆。
敷脂粉、抹胭脂、画黛眉、涂口脂……最后,紫苏从首饰盒里拿出了那支七凤衔珠赤金钗插在旗头上才算大功告成。
“咦?福晋,奴婢怎么发现您好像有些不一样了。”翠柳在一旁惊叹道。
安清有些好笑,就一晚上那个不见,能有什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翠柳又歪着头看了几眼,“好像更漂亮了。”
安清以为她在故意逗自己,“是吗,那我可要好好瞧瞧,要是发现你哄我,今个可要罚你了。”
说罢,她把旁边的铜镜拿近了些,当看清镜中的自己时,突然愣了下。
好像是有些不一样,尤其是眉眼间多了些成熟的韵味。
这不禁让她想到了两人昨晚折腾到了半夜的事。
胤祺毕竟不是不知事的毛头小子,昨夜虽不算节制,但在这事上着实体贴,整体来说,体验感还不错。
安清很务实,也很识时务,既然已经嫁了过来,那行夫妻之事便也是水到渠成。
在这个朝代,她有自知之明,也没想过去公开挑战什么封建制度,至少对她来说,不现实,也没必要。
满蒙联姻是政治联姻,这桩婚事也早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
换句话说吧,就算日后她和胤祺是人尽皆知的怨偶,那两人也只能绑在一起,根本没得选。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节外生枝呢。
康熙曾评价胤祺这个儿子,说其心性甚善,为人淳厚,雍正也公开表扬过这个弟弟秉性和平,持躬谦谨,可见其品性不错。
而经过昨日,安清对胤祺的性情也算略略有了些感知。
他确实是一个还不错的人,对安清来说,这些就够了。
日后,他给她福晋应有的体面,她替他管好后院,相敬如宾就很好。
*
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