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极慢,直到十二天后,两人终于到达了巴郡城外。
一看到巴郡城三个字,在马车里躺尸的张玄蕴跟满血复活似的瞬间翻身而起,掀开车帘直接坐了出去。
当马蹄踩进巴郡城的那一刻,她唇瓣牵着一抹肆意的笑,捏着唇瓣吹出了一声刺破天空的清脆长啸。
此时正是下午,主街上人来人往,商贩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有到处乱窜的小孩被大人抓住挨揍,还有几个大老爷们因为输钱而大打出手的,看热闹大笑的……一副热闹繁华的场景。
结果这个刺破天空的哨声一响,所有声音都在瞬间消失,街上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主街口。
然后看清坐在马车前的青色身影时,有人立马捂着脸颊惊恐地大叫道:“啊啊啊张玄蕴回来了”
“张玄蕴回来了……快跑啊……”
“……”谢子厌。
这嗓子一嚎,就像惊雷炸响在所有人的耳边,无论是主街上还是房间里的人一个二个也没空打人吵架了,忙不迭地就抱头鼠窜。
不过十多息时间原本热闹的主街变得空空荡荡,大街上就只剩下小摊贩来不及挑走的担子。
鸡憎狗厌张玄蕴,实至名归。
而张玄蕴却好似对于自己带来的威慑力还挺满意。
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一家药店里。
谢子厌将马车停在道路边,发现周围紧闭的房门里全都被拉开了一条缝,每条缝后面都有好几双眼睛盯着主街,还传来了窃窃私语。
“女魔头走了没,走了没?”
“你找死啊,快点闭嘴,要是被她听见了我们都要被她活生生抽死……”
很快,张玄蕴撩起医馆的门帘走了出来。
然后下一刻,青色的纤细身影就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屋顶之上,转瞬消失后就响起了一声声张皇失措的尖叫。
接着谢子厌就看见一个抱着头鼻青脸肿的男人被仍到了大街上。
然后整条街上,又响起了起此彼伏的惨叫声。
“扑通扑通”声响过后,更多的男人被仍了出来。
看着躺在地上痛得打滚的男人,那些躲在门后的人们一个个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很快张玄蕴踩着屋顶跳下来,裙摆飞扬间,扬起长鞭重重地甩在五个男人身上。
“你们还真是活腻了!”虽然没有灌入灵力,可是普通人依然被抽得在地上打滚。
她唇边漾着冷笑,浑身都是一种我能抽你们,都是对你们天大的恩典,还不跪下谢恩的目中无人高高在上。
“啊啊啊啊”几个男人被抽得抱头痛哭“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救命……救命啊,要死了人了。”
“姑奶奶……别打了别打了……手要断了要断了啊。”
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求饶声响彻天地。
看着她嚣张跋扈暴戾恣睢地挥舞长鞭,谢子厌攥紧了手中的绳子,眼神冷静得有些可怖。
这才是张玄蕴本来的样子。
这就是他的师尊。
心狠手辣,以折磨人为乐,她就是天生的恶人。
打够了,张玄蕴扔出麻绳,弯腰踩在男人的脑袋上,像个恶霸一样盯着浑身血痕的几个男人说道“自己捆好,谁若是没捆好我剁了他的脑袋!”
被打成这样的男人们哪里敢又异议?忙不迭地点头,龇牙咧嘴倒吸着凉气动手将自己捆好。
门后躲过一劫的人们狠狠地拍了拍胸口,然后就见张玄蕴牵着五个满身是伤的男人大摇大摆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走着,不时还嫌弃男人们走得太慢而踹上一脚。
被绳子困住的男人一个摔倒,其它也跟着在地上摔个狗吃屎。
两旁露出缝隙的房门后,无数双眼睛胆战心惊地盯着。
直到张玄蕴的身影渐渐走远,这些人才扶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一个个望着张玄蕴离开的地方骂道“我呸,这张玄蕴真是嚣张可恶至极。”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人好好教训教训这女魔头一顿。”
“这女魔头简直是心如蛇蝎!”
谢子厌架着马车,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恨恨的声音飘人耳朵。
张玄蕴将五个捆好的男人吊在了广场中的石柱上。
甩着鞭子扬言“你们给我好好挂在着,除了自己的妻子以外谁敢插手我剁了他的手。”
不远处的人群如鹌鹑般点着头,大气不敢出谁也不敢反驳。
等谢子厌架着马车来到广场边时,就听见张玄蕴灌注了灵力的声音“十月初五,一年一度的乞角会,你们好好给本小姐准备。”
扔下这句话,张玄蕴衣裙飘飘地飞身坐进了马车里。
直到她的马车出了城门,死寂一般的巴郡城再次活了过来。
不少的女人来到广场,对着挂在上面的男人们指指点点。
应灵山离巴郡城还有几十里的距离,马车刚来到应灵山山脚下时,远远地好几个穿着白衣道袍的弟子就飞奔了过来,一个个边跑边眉开眼笑地唤道:“师叔师叔……”
终于跑近,看到谢子厌时,这些十多岁的弟子齐齐唤了声“见过师兄。”
这些弟子也是十三四岁的年龄,实际上与谢子厌的年龄差不多,然而他却与他们天差地别。
不只是黑白色的泾渭分明,也不是他优越的身高,而是谢子厌身上没有一点这个年龄该有的幼稚脱跳,哪怕一丝都没有。
他一身黑衣劲装高马尾,墨瞳高鼻,唇色比寻常人红,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