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你说陈二在撒谎?”
“是,大人。盐票是小人亲手给他们的,当时家主也不是好过的时候,但在这件事情上从未有过克扣,我们都可以作证!”
刘管家朝身后使了个眼色,果然引来一片附和声。
“谢大人,这事儿可就有意思了,你说,这盐票到底给没给呢?”
陈妨笑眯眯的问她。谢我存伸手拿过那块醒木
“安静,衙门岂是你们起哄的地方,你们当这里是菜市场啊!西度,去催陈二的证人上来,磨磨唧唧好大的谱子。”
众人皆静下来,谢我存揉了揉有些肿胀的额角,又道
“你们,不论是谁。这里可不是你们家里,本官劝你们坦诚一些,胡言乱语者皆是罪加一等,到时候本官可不护着你们。”
陈妨颇为赞许的点点头。二官皆此时担心的只有那一件事,若是陈二的族人皆不认那盐票已发至他们手中,难免再起争执,若是普通的人便可以施加小让那个嘴硬的开口,可这偏偏是不好管束的毒龙岛的族人,若是叫他们吃了亏,江州恐有动乱。
可是她们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陈二的母亲面容朴素,提裙而至。上来不分好赖先扑向她的儿子,极大声的关切他的身体,随后极使劲的甩了他几个耳光。
“你这小兔崽子,娘给你说了多少遍晏家对我们族人有恩,你怎么能干这些吃里扒外的勾当,你快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把那个人说出来,为娘也好替你向知府大人求情啊,说啊你!”
“娘,没有谁指使我这么做的,是他晏伐檀克扣我们的盐票,我都听见你和秦姨哭了。此仇不报,难道任着他压榨我们不成。”
陈二的娘问声愣了愣,吞吐几句,又气急败坏道
“谁跟你说晏老板克扣我们东西了,没有的事!我看你小子就是为了替那个姑娘出头,是不是?”
姑娘?
“就是那个你瞧上的小丫鬟啊,你说在花园见到的那个,你说她好看,但是丽娘主子总是苛待她的那个。”
陈二的娘急匆匆跪在地上,朝高堂之上的陈妨拜了拜
“谢大人,您别听我这孩子瞎说,哪有什么盐票的事啊,准是他相中的那个一个小姑娘唆使的,您一定要为我儿主持公道啊。”
“什么小姑娘?”
陈妨有些摸不清头脑,问谢我存。谢我存脸色有些不好看,还是缓缓开口
“堂下那个,你且看清楚我是谁。”
没想到去种个地都能被人当作挡枪的牌子。谢我存有些愠恼。陈二的母亲看清了一身官服的谢我存的模样,忙不迭跌坐在地上
“大…大人。”
“这位是陈妨陈大人,你连本官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不不不…”
“陈氏,我问你,既然是独龙岛族人,为何你脸上没有纹面?”
那位才忙端正的跪下来,垂着头解释道
“回大人的话,在下本不是独龙岛族人,在下娶了遇到了他父亲,然后就随着独龙岛族人到独龙岛上定居了。”
谢我存点点头,继续问道
“那好,你放才说晏伐檀并未欺压你们族人,你可有他交付盐票的证据?”
“证据…有,盐票小人都带来了,大人可以看。“
陈氏将一沓盐票递给衙役,又由其呈给陈妨和谢我存。
接过盐票,陈妨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朝谢我存点点头。谢我存便将手里的那一沓交还给了她。
“既然如此,那晏伐檀就没有罪过了。”
陈妨断言道,晏伐檀欠欠身,一旁的陈二突然挣扎起来。
“不可能,娘,那盐票肯定是假的,你把我爹找来,我爹知道是怎么回事!娘…唔。”
陈氏一把将他的嘴捂住,轻声低语了几句,陈二便不挣扎了,浑身抽了力气一般,瘫倒在地上。
“大人,我儿年轻不知好赖,无意刺伤您,还请您留他一条命吧!”
转而又扑向晏伐檀
“晏老板,日后我们为你当牛做马,你就大发慈悲饶了我儿吧!”
陈氏抽抽嗒嗒,拜伏在堂前。这么闹下去,怕不是有人会心软。陈妨看看她们,良久,叹口气道
“此事事关朝廷命官,意义重大,案子已递交到京城了,你们谢知府怕是也做不了主了。谢大人,依我看,不如将他压到大牢,我派匹快马将卷宗递交魏大人,请他来定夺,如何?”
“如此甚好。”
一场闹剧就此停止,谢我存已十分疲倦,刚摆手喊了退堂二字,便被陈妨拉走,直到一间刚好能容纳二人讲话的小室方才罢休。
“我存,这件事你办的不错,我回京城定会告知上面,算你功劳一件。”
陈妨笑的嘴角都起来,眼里透着些对欲望的渴望。
“好啊,刺杀案加上贪污案,够你在往上走一走了。”
谢我存知道她在想什么,皮笑肉不笑的应和着
“恩?你可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那盐票的问题。我可看见你偷藏了一张。”
谢我存刚才将盐票递回的时候极快的抽出了一张,可惜还是被陈妨看到了。
在她的怂恿下,谢我存才不情不愿的将盐票拿了出来
“你看,果然是假的。”
刚才那一沓盐票中,除了个别的几张,剩下的都是仿制品。陈妨手里这张似乎是是临工赶制的一般,油印都未干的样子。
“你看的比我快,刚才怎么不详细问一问?”
“私造盐票这种案子,要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