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切都好说。
她回羊汤馆,毛凯是最开心的,周清跟毛奔也是一脸挂念,拉着她可怜巴巴的诉苦。
“小云呐,你可算回来了,你是不知道这两天我们有多辛苦啊,差点就累死了,手都发抖,现在还酸.....温小云很明白这种辛苦,对三人表达了亲切的慰问,还一人塞了个糯米蛋。
毛凯嘿嘿笑,“不得了,小云今天好大方,糯米蛋都舍得给我吃了。”
周清跟毛奔也笑得贼兮兮的。
温小云闻言作势去抢,“我好心好意想着安慰你们,你还阴阳怪气的,不吃还我。
几人笑闹成一团。
毛老板跟老板娘对温小云的回来也很高兴,“小云啊,中午一起吃饭,你别出去啃馒头吃小食了啊。”温小云一脸惊喜,有些受宠若惊,“老板,这不合适。”
毛凯满不在乎,“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一个小丫头能吃多少啊?”
温小云连连道谢,心里却有些惶恐。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羊汤馆的生意依旧,温小云恢复了往常的忙碌,不过茶叶蛋的生意,似乎要淡了那么一点点。
但好在她熟客多,倒也不明显,还有熟客看到她的时候打招呼,笑着说你可算回来了。
糯米蛋的行情就要上升很多,明显就能感觉到。
“这里,上个糯米蛋。”
温小云注意到,这是之前问了几次糯米蛋价格的人,之前都舍不得吃呢,今儿大概是忍不住想吃了。她赶紧将糯米蛋送过来,又听顾客的意见,将糯米蛋用竹刀切开,一分为二,二人一起共食一个。这也挺好。
看来以后糯米蛋的销量是不用愁了,一个糯米蛋就顶几个茶叶蛋呢。
中午吃饭的时候,毛老板果然给温小云盛了饭,旺婶子洗了几年的羊杂都没这待遇呢,还不是一样要出去啃馒头或是自己带饭。温小云对此实在诚惶诚恐,哪怕是一碗炒羊头肉摆在面前,吃得一点都不香甜。
不是她不值得这碗饭,是她不知道这碗饭的代价是什么。
馈赠往往伴随着索取,未知令人惶恐。
过了午,温小云看到缸子里还有十二个茶叶蛋,不过糯米蛋早就全都卖完了,她准备等等,将茶叶蛋卖完再回去。虽说去县里挣了笔钱,但花销太大,昨儿她清点手上的银钱,也就剩三两余四百文。
昨天刘竹又送了好多鸡蛋鸭蛋,花了她足足一千五百多个子儿,货物积压,钱包几乎是一瞬间就瘪了,现在浪费不得。好在稀稀拉拉地客人上门,茶叶蛋总算是卖完了。
因为柴爷爷要去方吉茶铺,所以今儿肯定要晚归,温小云决定买完肉,自己步行回家。
她脚上的粗布鞋子,穿着虽然还有些粗糙,但可比草鞋舒坦多了。
家里的猪油用完了,温小云照旧例买了三斤板油,买完没走,还在犹豫晚上要吃什么呢。
老板见她一直瞧猪尾巴,编导:
“小姑娘你也是熟客了,你要是爱吃猪尾巴,我就便宜一文钱给了,今儿你走运,我杀了两头猪,两根尾巴都在。温小云盛情难却,将猪尾巴拿下了,又去买了半斤黄豆,打算做个黄豆焖猪尾。
回家后,果然看到院子里豆秧下的土还湿乎乎的,不过不见温小海的人。
刚把厨房门打开,就听到外头传来声音。
温小海一脸惊喜,手上提着篮子,“姐,我就猜着你这时候要回来了,你看,我掐了好多野菜,一点也不老。”温小云看了下野菜,都是些婆婆丁苦菜鸭脚板之类的,估摸着他应该是在山里掐的,河沟边的野菜早就老的啃不动了。她点头表示肯定,小杂毛先确实勤快了。
“不错,快去洗洗干净晒了。”
家里无人种地,没有菜园子,光靠院子里那点葱美蒜和韭菜,可吃不久。
所以温小云只要有空就掐野菜晒干,以备不时之需,冬天没有菜吃,是真的很难过。
点了稻草将猪尾巴上的毛烧干净,等着黄豆泡开的间隙,温元青背着背篓上门了。
温小云笑着道:“现在怎么一直是你来送?”
温元青一板一眼的道:“家里人都忙。”
许是看出温小云不想搭理他,他说完这句话就闭嘴了,也没假笑。
温小云刚送走他,二伯母就上门了。
孙氏篮子里就二十多个蛋,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上门是为了跟温小云蛐蛐老大一家人。
“哎哟,你是不知道,死老头子病了,老太太不肯伺候,说是一大把年纪还挨揍,让他打死她算了,伺候个屁....大嫂还过来求我去帮帮忙,哈哈哈哈....“我会帮她?笑死了,她这些年霸着两个老东西,什么时候说要帮我一下?打量我是好欺负...."温小云笑着道:“二伯母,你晚饭做了吗?待会儿二伯回家没饭,又要发脾气....
孙氏接过她手里的铜板,连忙跑了。
温小云在厨房做菜,温小海在灶下一边烧火一边扣鸡屎,姐弟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天色刚擦黑,柴爷爷回来了,带回了铜板跟一句口信,瑶娘说半月后等她的变蛋。
温小云拉着柴爷爷,“我今儿晚上做了黄豆焖猪尾,炖得烂烂的,您正好能吃。”
柴爷爷也算是吃习惯这丫头的菜了,没有推辞,只回去拿了酒过来。
天色彻底暗下来,锅里的黄豆焖猪尾终于熟了。
温小云切了一把细腻的葱花撒在了锅里,随着烛火轻摇,锅里的菜在热气散尽后,露出了模样。
温小海捧着碗心急得很,不住地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