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走。看到你现在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
漫天的雪花飞落在她头上,钟晚还是忍不住,小跑过去:“你等等,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卢文茵还是转回头,继续向前走。
果然,钟晚欲再跟着她,就像是被一道屏障挡住一样,怎么跑都是在原地踏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卢文茵的身影逐渐变小,最终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
梁序之是被钟晚的梦话吵醒的。
他微蹙眉,睁开眼,看见身边的人脸上全是泪痕,躺在床上动来动去,含含糊糊说着:“妈妈你别走…我好想你,你别丢下我。”
“你还没看到我的电影上映,还有以前你拍的,你说会带我一起看的…”
片刻后,梁序之握住她的手腕。
钟晚也终于醒过来,半眯着睁眼,睫毛上都全是眼泪,枕头有一片位置也被浸湿。
她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意识到她刚才是在做梦。
钟晚揉揉眼睛,张了张口,嗓音极哑:“…对不起。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房间里安静到只有空调运行的声音,几秒后,梁序之说:“没事。”
他将她揽过来,让她躺在他怀里,再没说其他。
钟晚在刚才那场梦的最后,强行想去冲出那层无形的阻隔,结果是动弹不得,呼吸仿佛都有些困难。
其实,现实中应该就是被梦魇住了。
挣扎的时候还踢掉了被子,外头天热,睡前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她浑身都被冰冷。
也是因为如此,钟晚被拉进他怀里时,第一次感觉梁序之身上的温度如此炽热,一寸一寸往她身上传递,要透过皮肤、血液,传进心里一般。
冷热交织时,她再一次生出了恍惚感。
这种时候,最不宜多想,生怕会因为贪恋他的体温而进一步对他产生不应当有的依赖。再加之每到夜晚,人的思绪总是繁杂的。
于是钟晚闭上眼,侧过身,胳膊搭在他的腰间,调整呼吸,强迫自己再次入睡。
……
梁序之怀里的人气息逐渐恢复平缓,他静了好一会儿,抬手,划过她刚才满是泪痕的脸颊。
那些泪水现在尽数干涸,但似乎还能触到痕迹。
他不知想到什么,将钟晚先放回自己枕上,起身下床。
梁序之去到客厅,看着窗外沉寂的夜色,取出一支烟点燃,浅灰色的雾气在漆黑的房间中飘散。
待那根烟快要燃尽时,他拿起手机,给林叔发过去一条简短的消息。
[帮她查梁虹姗。]
几秒后又补充:[不用让她知道。]
梁序之看着金属烟灰缸中没有完全熄灭的、跳动的火星,无声笑了。
就当是他也糊涂了。
活了三十年,也是第一次做这种得罪人不讨好,甚至还不留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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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钟晚再回剧组拍戏时,宋越歆又叫她一起吃饭。
宋越歆是很典型爱社交的那类人,她们聊起不工作的时候都在做什么,钟晚回答她一般都待在住处,宋越歆则是在参见各种聚会,再不然就是约朋友旅行。
说起聚会,宋越歆笑道:“其实多认识点人也没什么不好,不一定非是为了资源或者人脉。有时候,能遇到挺多有趣的人和事。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表演也是一样。”
钟晚也笑:“有道理。其实演一些跟我性格差距特别远的角色的时候,我就很难代入找到感觉,可能还是见得太少。”
宋越歆:“哇,你这么快就想通了。我本来是想约你去一家新能源车企创始人组的局,她跟我认识挺多年了,之前看过你参加的选美节目,一直夸你好看,想让我这次带你一起过去玩。”
钟晚顿了一下,不太确定地问:“她(他)是男的还是…”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委婉道:“因为梁先生,可能不太方便…”
宋越歆拍拍她:“放心啦,是个女企业家,而且性取向男,已婚。”
钟晚这才松口气,答应下来:“那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太好了。”宋越歆笑了笑,八卦的表情看着她,压低声音问:“梁先生真的管你这么严的啊?”
钟晚默了两秒,从她的问法里捕捉到一点信息。
“你为什么问‘真的’?有人说过什么吗?”
宋越歆:“当然啊。之前有部s级的爱情片,女一的角色不差点就定是你了吗,后来又换成Wendy了。”
“好多人都在传,是因为那部戏里要拍床戏,梁先生不同意你拍。”
钟晚彻底沉默了。
他们获取小道消息的能力真是一流,连这种事都能知道。
宋越歆又说:“还有人说,你不拍戏的时候基本都不在圈子里出现,是因为梁先生不让你参加有其他男性在场的聚会,除非是跟他一起去。”
钟晚拨了拨头发,“…倒也没有那么夸张。”
宋越歆笑着道:“反正都传得跟真的一样。可能因为梁先生看起来就是很难搞的性格,控制欲很强那种,从他在万泰的位置、商场的手段都能看出来。”
“对了,还有个事你肯定也不知道,内地那个谢小姐,昨天又来港岛了,她父亲谢董也一起来的,说不定是为了商量和梁家的婚事。你也留意点,别撞上,不然肯定尴尬。”
“…嗯。”
钟晚抿抿唇,不想再提跟梁序之有关的事,盛了一碗汤,喝完后调转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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