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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 2)

凌程彻夜未眠。

翻出当年他跟钟笛订婚的照片,有张合照是他们两个年轻人和两位妈妈一起拍的,他妈妈程筱丽亲昵的搂着钟笛,钟美真带着宠溺挽着他的胳膊。他身上的西装是钟美真找人订做的,说是她家乡的规矩,订婚时女婿的行头得由未来丈母娘准备。

他跟钟笛私底下总是没大没小,钟笛叫程筱丽丽丽,他叫钟美真美真姐。

美真姐在他心里,是一个美丽的特别的脆弱又执着的女人。除了脆弱,钟笛基本上遗传了她所有鲜明的特质。

凌程第一次见美真,是在他跟钟笛确定恋爱关系一周后。

那晚他们俩从ktv“私奔”,坐在湖边接吻。凌程亲完第一口后钟笛还有些无措,但第二次他再靠近时,钟笛就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

钟笛的浪漫是藏在心底的疯狂,只有她真心喜欢的人才有机会看见。她很少把“喜欢”和“爱”挂在嘴边,她更愿意用脚踏实地的行动来证明她对一个人的真心。

那晚之后,凌程背上了挖墙脚的骂名,一帮朋友都站在了林思阳那一边。林思阳是真心喜欢钟笛,重挫之下情绪失控,把凌程贬的一文不值。其余朋友对钟笛也进行谩骂和指摘,难听话不堪入耳。

钟笛心中坦荡,全然不在意他人的恶语。她去管不坦荡的凌程的死活,问他:“难过吗?后悔吗?”

凌程不屑一顾地耸耸肩。他得到了钟笛的心,甜蜜和兴奋将压倒一切坏情绪。

“他们不带我玩了,你带我玩呗。”

“行。”

钟笛带他见了她最好的朋友香蕉。凌程跟香蕉一拍即合,当天混成好友。

当晚钟笛又把他带去一间小小的牛奶站。

“美真?”她站在门口叫了这个名字一声。

凌程问:“你另一个朋友?”

“不是。”

“那是?”

“我妈。”

“……”

这个世界上她最在乎的人,他一天内就见完了。这就是她对他重视和在乎的表达。

“你不是还有个哥哥吗?”

“他你就先别见了吧。”

“为什么?”

钟笛叹了口气,没多说明。

美真姐的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又美又真。

她从小仓库里出来,瞧见钟笛领着个人高马大的英俊小伙儿来,鄙夷地问:“换人了?”

“嗯。”

嗯?

凌程来不及好好品鉴“换人”这两个字,立马凑上去尽显他的良好教养,“阿姨您好,我是钟笛的男朋友。”

美真姐看一眼钟笛,钟笛点了下下巴,说:“他是,之前那个不是。”

“欢迎欢迎,小帅哥,你随便坐。”

母女俩私下如何相处凌程暂且无从得知,但她们俩之间的坦诚和信任几乎是浑然天成,这种自然又另类的母女关系是凌程第一次见。

确定凌程是钟笛的男朋友之后,美真姐去隔壁冰饮批发店弄了几个当时特贵的冰激凌回来。

三个人坐在牛奶店门口一起吃,黄昏的霞光打过来,钟笛昂着头舔唇角的奶油,美真姐撑着脸看远方的高楼,那是凌程第一次觉得市井中的浪漫也可以惊心动魄。

“你这都带我来见家长了,我是不是也要带你去我家看看?”

“都行。”

都行可还行?那就去吧。

钟笛的天然和坦荡,和对这份感情的认真与认可,在无形之中推动着凌程对他们未来的期待。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荷尔蒙作祟,那后来的笃定和再也不愿分离都是在这些踏实的浪漫中逐步建立起来的心甘情愿。

凌程很久之后才明白,钟笛那么快就带他去见美真,含义不是见家长,而是在第一时间告诉他,你看吧,这就是我家,这就是我的生活,你看过了,看懂了,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如果愿意,那我们就好好在一起。

一个月后,凌程回美国,临行的前一天,美真姐送了他一根编织手链,中间镶嵌一个他生肖的纯金吊坠,“保平安的。”

他心脏不太好,美真姐也是个病秧子,美真说这不是什么长辈给小辈的见面礼,这只是同病相怜之人的互相体恤与祝福之情。

……

凌程从床头柜里找到那根编织手链,美真姐用了很好的材料亲手编,这些年过去,绳子除了轻微褪色,其他一如当初。

她怎么就没了呢。凌程的伤感无处遁形。

香蕉说美真发病在他跟钟笛分手的半年后,又过了半年,她就熬不过走了。

凌程看着窗外黎明,太阳即将升起,他倦眼里的景色黯淡无光。

几个小时后,他托人打听清楚美真的病案。那半年,她和钟笛都是尽了全力的。

是生活残忍,命运无情,带走了传奇的美真。

-

钟笛在一间酒店的婚礼堂外见到她嫂子楚琪。楚琪是化妆师,今日为新娘子全程服务。

楚琪喝了口钟笛给她带的咖啡,问:“你哥最近忙什么呢?”

“他准备去卖电车了。”

楚琪努努嘴,不打算评价。在她现实的爸妈眼里,汪洋哪怕做到销冠,那也是没出息。

钟笛把去翡翠湖社区的班车信息发给楚琪,提醒她:“下周四,千万别忘了。”

下周社区老年社团举办歌舞比赛,钟笛给楚琪揽了个给老太太们化妆的差事。

“忘不了,这可是大单子。”楚琪拍拍钟笛的手,“你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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