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开端,是她跟凌程坐在湖边的树下接吻。两个人都是初吻,唇瓣碰在一起,电流开始蔓延,双双立刻因生涩而定住。之后大概是凌程不想露怯,先挪开片刻,而后再次贴上来,轻轻辗转,耐心地吮含她的唇珠。钟笛真的做了一个很长很曲折的梦。
又过了一会儿,彼
比的牙关在自然而然中
公开,舌尖相触,电流加剧,大脑完全宕机
他们谁都没觉得对方老练,却也没觉得对方像个新手。第一个吻就带有深刻又隽永的意味,时间很长、内容丰富、从温柔至热烈、由微微心动到一颗心几乎要裂开。可是梦的收尾,钟笛唇下的人骤然变成了小左。在梦里,她并没有感到丝毫讶异,只是触感发生改变,她成了主导的那个人。她边吻边对小左说:“别紧张,姐姐喜欢你。
梦醒后大汗淋漓。
钟笛坐起来,天刚微微亮,袁梦洁在对面吴萱萱的床上酣睡。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照了照镜子,一些散乱的记忆慢慢收拢。她想起了那一轮圆月,但窗外早已没有了月光。
小左没有像往常一样发来早安微信
中午吃饭时,钟笛在员工餐厅的门口叫住他,开门见山:“昨晚我是不是亲你了?”
小左本以为这句开场白会由他来说,他还打了很多个腹稿,想要把这个吻的前因后果讲述清楚。他
以为钟笛完全不记得,也以为自己会继续把独角戏唱下去。
可她竟然记得,她竟然主动来找他。他有些紧张,有些兴奋,也有点无措。
“对,你亲我了。”小左本想故作严肃,说完笑容却不自知地悬上唇角。
漂亮纯情的大男孩,笑起来就像夏夜朗朗的月光。
“那你怎么想?”钟笛朝楼道的方向歪一下头。
小左跟上去,两人进入昏暗的楼梯间。
站定后,小左坦诚道:“我现在还有点懵。”
“那我先说?”钟笛已经想好了这张牌该怎么摊开,进退她都能找准分寸。
"好。"
钟笛抿了抿唇,认真开口:“我先跟你道歉,喝醉不是我犯错的理由....
“不,不是犯错,这怎么能说是犯错呢。”小左急忙摇头,“你更不用跟我道歉,你还能还记得,说明你当时是有意识的。小钟姐,你对我有好感,对吗?”剧情切换视角,由他主导。
钟笛不否认,“你很开朗,很温暖,也很有趣,我喜欢跟你在一起。你呢?你是只把我当同事当姐姐,还是.....“我喜欢你,小钟姐,我很喜欢你。但是....."
钟笛经历过很多次被表白
“但是还没想好,有顾虑,对吗?”她兀自笑了下,“可以理解,是我太莽撞了。”
“喜欢”后面跟着“但是”的还是头一回。
“的确很突然,不过我很开心。”小左回忆那个吻,一点点酒精的味道和比酒精多一点的甜,很浓烈,很浪漫,又被月光镀上一层纯洁之感。是很完美的初吻。
“小钟姐,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吧。”
钟笛在小左的眼睛里看见一份真诚的纯情。她问
“你谈过恋爱吗?没听你说过这方面的事情。”
“如果高中拉拉小手那种也算的话,是谈过的。"
钟笛又笑了下,“那这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是。”小左眸光闪烁,“小钟姐,你好会亲。”
钟笛“噗嗤”一声,“那你好好想想,不着急。
“嗯!你也好好想想。”
“小左,我比你大了五岁,考虑的时候把这一点也加进去。”
“只有四岁半,我是水瓶,你是巨蟹。”
钟笛努努嘴,“还有一件事.....
“我知道,凌程哥哥是你的前男友。
“嗯,那我就没有其他需要对你交底的了。”
交底?小左觉得钟笛真可爱。率真的可爱。
杨皓月安排钟笛跟凌程对接专家义诊的事,钟笛这边却被A区外墙渗水的事情绊住。
钟笛现在的抬头是全区主管,AB区的主管谢天铭便认准钟笛是他的上司。
现在A区的业主们上升高度,一面催促工程部维修,一面说要递材料至总集团状告房屋质量问题。领导层接连开会讨论舆情控制和维修方案,冲在第-线跟业主们周旋的自然
成了管家跟主管。
这种状况谢天铭绝对不可能一个人抗,他向钟笛诉苦,请钟笛在A区服务台为业主答疑解惑。
凌程发现自己被钟笛拉黑后,直接在工作群里催促她工作进度。
钟笛左右为难,向杨皓月报备。杨皓月干脆告诉凌程,说外墙渗水的事更棘手,她会安排吴萱萱顶钟笛的空缺。吴萱萱叹气:“杨总是不是对你隐瞒跟凌程关系的事耿耿于怀?竟然这么不向着你。还好你在A区待过两年,老业主还是认可你的。大家都知道几位领导在中
层会议上特意交代过,钟笛的工作重点该放在跟医院合作的几个营收项目上。
杨皓月此举实在令人费解。
钟笛耸耸肩膀:“你以为每个月多的那三千多块钱的工资是好赚的啊。我把资料发你,你下午去找凌程开会。”“凌程苛刻吗?”
“还好吧。"
吴萱萱做了个祈祷的动作,“希望他别知道是我撮合你跟小左认识的。”
又问:“你跟小左发展到哪一步了?”
“早着呢。”钟笛整理了一下发髻,又往A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