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舒灵就拿起睡衣进了浴室。
套间内的浴室很大,也非常整洁干净。
她放了水进浴缸泡了个舒服的澡,出来后,刚打算换睡衣,却在将衣服展开后,微微愣了一下。
酒店的人为她准备的款式,是十分成熟女性化的那种风格。
白色柔纱面料的吊带长裙,里面是柔滑的丝衬内里,胸口做了深v的设计,可想而知谁穿上这件睡裙后,都会十分性感。
舒灵很少穿这样风格的衣服,但转念一想,今晚房间里只有她自己,又没有别人,性感一点好像也没什么。
想到这里,她便不再犹豫,套好睡裙便走到浴室外间开始吹头发。
然而当她才用毛巾擦完发丝上的水渍,打算拿起吹风机时,却忽然隐隐约约听见外面好像有些响动。
一开始舒灵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屏息安静了一会儿,又仔细听了听,发现外面真的有动静。
她整个人立马紧张起来,心也一下子悬起。
看了一圈四周,最后她拿起旁边用来装饰的烛台,紧紧握进手里,然后小心的,一步一步挪到了卧室门口。
外面窸窸窣窣的响动还在,她贴着门板又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心里懊恼着自己为什么刚刚洗澡没有把手机拿进来……不然这会儿她还能直接反锁上房门给酒店的安保打电话求助。
又等了半晌,舒灵实在受不了了,她鼓足了勇气深吸一口气,然后小心地按下了房门把手。
那一刻,舒灵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可能,也猜想了各种外面可能会出现的人。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下一秒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会是……
陆鹤之!
男人此刻站在客厅,一手扶着旁边的桌子边缘,一手垂在身侧。
他整个人是侧身对着舒灵这边的,客厅没开主灯,只有壁灯散着的微弱光亮混着月色照在四周。
昏暗光线里,舒灵察觉到了他状态很差,脸色看上去比平日里还要苍白,唇色也妖异地泛红。
他刚刚好像打碎了什么东西,这会儿脚边附近全是碎掉的玻璃渣。
而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此刻好像正紧紧握着什么,仔细一看,手掌指缝间,还有鲜血正慢慢向下滴落!
柔软的羊皮地毯上早已被染上了一小片血迹,银亮月色照在上面,那片殷红透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舒灵说不上此刻什么感觉,她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当初第一次去陆鹤之别墅的时候,视线范围内的所有场景,都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男人仿佛听见了这边的响动,他难得有警惕情绪外露,迅速朝这边看了一眼。
很明显他整个人此刻的状态十分虚弱,但是看过来的眼神,又非常冰冷锋利。
就那一刹那,舒灵有一种被什么阴冷的东西包裹住的感觉,她身上的毛孔不自觉冷缩,双腿也开始发硬。
陆鹤之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紧紧握着碎玻璃的手还在不断向外流血,隐约间能感觉到他好像还在克制着什么。
舒灵很害怕,但是看见他已经被染得半红的那只手,到底还是担心战胜了恐惧。
纠结几秒,她朝前迈过去步子。
“鹤之哥,你怎么了?”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陆鹤之身旁。近距离下观察,他受伤的那只手感觉看着更严重了。
她强忍着晕血的不适,皱眉说:“你等下,我去把急救箱找来帮你包扎一下。”
舒灵从靠近到出声,整个过程里,陆鹤之都没有说话。
但是他的眼神却一时一刻都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她早就忘了自己身上穿着的吊带睡裙有些性感这件事,靠近时,胸口上方露出来的大片皮肤,像暗夜中被月色照亮的雪一样晃眼。
陆鹤之眼神有些沉,如果此刻有人仔细看一看他的双眸,还能发现他眼角已经泛起赤红。
就好像是雪夜里受伤的猛兽,脆弱可怜,却也冰冷凶狠。
舒灵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只在说完话之后想转身去拿急救箱。
就在这时,她感觉自己的手腕忽然被人狠狠抓住,纤细的腕骨有一瞬间勒紧的疼痛。
下一秒,一阵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后,她整个人已经被陆鹤之推倒在了沙发上!
刹那间,舒灵头皮有了酥麻的电击感,她吓得浑身毛孔都在战栗,双眼一下子瞪大。
陆鹤之对上她那双透着惊恐的漂亮眸子时,低垂下眼皮,缓缓抬起了沾满鲜血的那只手。
舒灵的脖颈在他这个角度看,又细又纤长,白皙皮肤下仿佛还能看见青色的血管。
他指尖沾着黏腻的血红覆在了脖颈间跳动的神经上,那一刻,陆鹤之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弄哭她,就现在——】
【弄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