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助理看上去冒失的很,她也没有多发脾气。
“你怎么回事啊?跟我多久了,怎么还是毛毛躁躁的。”
许晚说话的时候,正抬着手臂朝上面淋着玫瑰花瓣,她言语间虽带着责备,但却丝毫没影响此刻的好心情。助理脸上的急切已经非常明显了,她着急地盯着许晚,半秒都没敢耽搁,低喊着:
"晚姐,不好了!那个女孩子....她报警了!!
许晚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是听见“报警”两个字之后,也紧张了一下。
“谁报警了?你说谁?”
“就是我们....我们之前强迫她替你跳泳池的那个女孩子!”
许晚脸色突变,她下意识在浴缸里坐直了身子,眼底满是慌张。
“怎么回事?这件事不是那个陆先生默认的吗?怎么我替他做完了,他还会让那个女孩子去报警呢?!”说着话的时候,她大脑也在飞快的转着,隔了两秒,许晚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又道。
“不对,我感觉不对。报警的是只有那个女孩子自己吗?陆先生的人有跟着吗?”
助理迟疑了一下,回:“好像没有。警方那边说报警人一个人在警局等待我们过.....的他们没提。”听到这里,许晚一下子又有种悬着的心重新落地的感觉。
她自以为是猜到了什么,重新靠回浴缸,表情带着微微的嘲讽。
“只有她一个的话,那就没什么事了。只要那位陆先生不掺和,那我们对付她还不像是对付一只蚂蚁一样?”说着,她靠在那里不紧不慢地伸出手,欣赏起自己新做的指甲,身上漫不经心。
“公司在A国不是有专门合作的律所吗?找那边的律师代我过去一趟吧,反正酒店这头我们已经打点好了,只要陆家那尊大佛不出手,那个孤女野种就对我们产生不了任何威胁。”说着,许晚冷笑着勾了勾唇,眼底尽是轻蔑。
“一个没有人脉没有背景的东西,也敢挑战我?真是不自量力。”
凌晨十二点,A国首都警局。
这个时间,警局里依旧灯火通明,舒灵坐在一张办公桌前,她对面坐着一名白人警察。
那个白人警察和舒灵已经沟通过一阵子了,这会儿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耐烦。
他看着舒灵,最后用英文问了一遍:
“你确定不同意和对方私下和解吗?”
舒灵身影纤弱单薄,但眼神和语气却异常坚定。
“确定。”
白人警察看上去很无奈,他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给舒灵递过来一张表。
“既然如此,那就先把这些填了吧。不过亲爱的,我要提醒你,跨国纠纷并不好处理,你如果执意不接受私下和解,就要做好长期的准备。对方说完这些话,下意识往旁边的人身上看了一眼。那边站着的是许晚请来的一名律师,那个白人警察看上去和她原本就认识的样子。舒灵没在意这些,她拿过那张表之后,便起身去角落里的写字台开始填写资料。
那名律师见状,笑着对白人警察点了点头,紧跟着舒灵也走了过去。
角落里光线不太明亮,舒灵背光站着,大片阴影落在那张表上面,她也没挪位置,就那样拿起笔打算直接填内容。律师跟过来后,侧身站在了她旁边,看到她头也不抬的模样,笑了笑,像是很熟悉这里的样子,抬手替她开了头顶的一个小灯。“亲爱的,你这样写字容易伤眼睛。”
舒灵握着笔的手顿了顿,也没太理会她,依然低头继续在那张表上填写资料。
那名律师也是一个白人,看上去就十分精明强干的样子,她视线在舒灵身上扫了一圈,接着朝那边靠了靠。“亲爱的,我觉得你并不愚蠢,以我的角度看,现在你接受许晚女士开出来的和解条件,才是你在这件事情上最佳,也最明智的选择。骨气,远不如钱有用。舒灵淡着一张脸,表情没什么波澜的样子,“您不必再劝我了,我已经做好的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更何况做错事的人本就应该受到惩罚。”那个白人律师听了舒灵的话,有点惋惜似的,微微叹了口气。
“我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你是天真还是愚蠢。来的路上,我们律所的同事已经把你的个人资料都发给我了,我对你的背景也算有了些了解。“我只能说,如果在没人帮助你的情况下,你想和一个身价几十亿的女明星打官司,简直是还没有睡醒。这还没有算上她背后的力量...你明白吗?”律师看上去态度十分温和,像是真的在替舒灵着想的样子,说着话时,她又抬手帮舒灵整理了一下衣领。“现在她肯拿钱找你谈,说明主动权还是在你这里。你如果聪明的话,就应该顺着台阶走下来,而不是要这一时的骨气。况且这事对你而言也没什么实际的损失,最多就是在零上20几度的夜晚,泡了泡泳池里的水。“一身水,换两百万,还不值吗?”
她这话说的其实有些冒犯,但却也是事实。
不过舒灵听完,也不知道想了什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如果事实真的如你刚刚给警方描述的那样,我是被她不经意撞下楼的,那这钱我拿的很值。可是事情经过是怎么样的,我们都很清楚。“那个过程里,我受到了暴力、强迫、甚至还有侮辱。你觉得这些也是能拿钱解决的?”
舒灵说话时,眼底的光深沉,一点没有屈服和退缩的感觉,“况且,我也不缺那份钱。”
小时候舒灵的妈妈就为她的未来做过长远考虑。
她替小舒灵存了很多份保险和基金,舒灵在十八岁那一年,就接到了律师的电话,对方知道她在陆家的情况,所以只单独和她做了联系。这些年舒灵虽然没有动过那笔钱,但却也因为那笔钱有了很多底气,很多事情上,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