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寂静。
林楚江瞳孔放大,震惊之色溢于言表,林楚河呆呆地张大嘴巴显出一副痴呆样。
林鸿业脸色难看,阴沉得好似要滴水。
周围的佣人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半步。
还是聂婉率先反应过来,轻轻推了推女儿的肩膀:“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些什么?”
“我前几天梦见爸爸死了,”林镜抬头,认真地解释,“所以心里面总想着这件事。”
“万一梦境是真的……”她蹙起眉头,“梦里爸爸死了,我好怕现实里爸爸也会死。”
林鸿业听着她一口一个“死”字,气得两耳嗡嗡作响,拿着筷子的手抖动个不停。
“梦是假的,”聂婉安慰女儿,“别担心。”
林楚江缓过神,微笑着附和:“不过是个噩梦而已,大伯的体检结果一直很健康,会长命百岁的。”
“楚江哥年年都看我爸的体检报告?”林镜眼眸弯弯,“你比我这个当女儿的还要关心我爸的身体啊。”
林楚江的笑容凝固在嘴角,辩解道:“大伯栽培我,我也把大伯当父亲看待,想多关心大伯一些。”
“是啊,关心我爸可不得看体检报告,”林镜点点头,“我记得爸上个月血压过高,好像不能吃人参。”
战火成功烧到了林楚河身上。
“是我的失误,”他连忙道歉,“光想着人参延年益寿,不知道高血压不能吃人参。”
林鸿业的注意力被转移,审视着两位侄子,尽管不相信他们俩会有小心思,但却忍不住犯起嘀咕。
或许是该多考验他们一段时间。
林鸿业沉吟着开口:“凌氏的那个项目……”
“凌氏的?”林镜眨眨眼,“要不交给我吧。”
“胡闹!”林鸿业沉声训斥,“你又不懂项目怎么运行,画廊那边不是开的好好的,到公司添什么乱?”
“是啊,”林楚江忙不迭补充,“新项目事务多,一忙起来十几个小时不带歇的,你何必自找苦头吃。”
林楚河故意揶揄:“诺诺姐是怕凌远琛养不起你么?咱们两家门当户对,让你结婚后当个清闲富太太没问题,每天逛逛街美美容的日子别人可是羡慕不来。”
她才说了一句,三个男人立刻一致对外。
“是凌远琛……”林镜安静了一会儿,低低地道,“他嫌我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和他没有共同话题,将来也不能帮他管理公司给他事业上的支持。”
聂婉愣了愣,抓住她的手:“是不是因为他嫌弃你,所以你才不愿意和他结婚?”
林镜厚颜无耻地给凌远琛扣黑锅:“是。”
林楚诺只抗拒联姻,并没有供出宋启铭。
聂婉原先就纳闷从来乖巧的女儿为何突然叛逆,听完林镜的控诉一下子捋顺了前因后果。
“他不要脸,”聂婉的火气噌噌直冒,“男主外女主内,他怎能要求你又相夫教子,又帮他管理公司?”
林鸿业沉默不语,他和妻子想法不完全相同,男人在外应酬可是要拼酒的,谈生意也免不得去些声色场所……女孩子家家的混迹其中,像话吗?
但如果是凌远琛的要求……
“那交给你来负责好了,”林鸿业思索着,不太放心,“楚江和楚河也一起进项目组,给诺诺打下手。”
林楚江和林楚河两人傻了眼。
和凌氏集团合作的项目是未来几年发展的重点,谁拿到手等于说谁掌握了话语权。他们俩为此明争暗斗许久,林楚诺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拿走了?
林楚江尤其愤恨,他本以为势在必得,被现实抽了一耳光后差点儿咬碎了后槽牙。
“可是诺诺对公司事务一窍不通,”他尝试逆转局势,“不如先给她一些轻松的项目……”
林鸿业不耐烦:“她不懂,你们可以教教她。”
他又不需要林楚诺真做出什么成绩,让她进项目组只是去当个给凌远琛看的花瓶。
在林鸿业的认知里,女人是服务于丈夫的。
男人喜欢淑女,他便把女儿培养成大家闺秀,不曾想世道一变年轻后生钟意事业型贤内助了……没关系,可以把女儿包装成凌远琛需要的样子。
“我们只是担心,”林楚河接力阻挠,“诺诺姐没经验,当项目负责人或许不能服众?”
“我家的公司,谁不服?”林镜睁圆眼睛,满脸天真,“是不服气我还是不服气我爸。”
说多错多,林楚河赶紧闭了嘴巴。
“都消停点儿,”林鸿业瞥了她一眼,“尤其是你,月底的订婚宴之前不许再闹腾了。”
林镜微笑着点了点头。
一顿饭吃得鸡飞狗跳,不欢而散。
系统结束自闭,发现剧情大变天。
“宿主……”系统艰难总结,“好会挑拨人心。”
依然是清冷冷不带感情波动的声音,听起来像嘲讽,林镜却当成是一种夸奖,得意地掀了掀嘴角:“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说动十方魔主造反的?”
系统接入了宿主的生平信息——她是邪修,靠着修炼禁术短短几年时间达到了极高的境界,受到正道围攻后,非常干脆利落地堕魔去了魔界。
在魔界继续兴风作浪,竟挑唆十方魔殿的魔主造反,将魔尊的老巢掀了个底朝天。
所作所为,唯有“祸害”可以形容。
魔尊毕竟是魔尊,在裤衩都差点被翻出来的情况下,面色不改地击毙了十方魔主。
这回好了,宿主被两方一同追杀。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