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江和林楚河关了数天禁闭,又被抓着上男德课,前者年长几岁还能坚持,后者先顶不住了。
“诺诺姐,”林楚河哀哀讨饶,“我什么都不跟你争了,只要你别让我和姓万的女人结婚。”
“难道你是怕万女士养不起你么?”林镜柔柔地叹气,“咱们两家门当户对,让你结婚后当个清闲小丈夫没问题,每天逛逛街美美容的日子别人可是羡慕不来。”
“老……万女士快六十岁了,”林楚河翻来覆去地说,“而且外头传她脾气暴戾,会打人。”
“外头以讹传讹,你怎么能听风就是雨。”林镜不悦,“我和万女士相处过,她十分温柔好说话的。”
“不行!”林楚河拼命摇头,“我们差太多了。”
二十来岁和六十岁,这年龄差真的像话吗?
“你不了解万女士才会对她多有偏见,”林镜想了想,“我来安排几场约会,你们俩先相处一段时间,培养感情,等结婚后就能好好地过日子了。”
和万荣的合作项目都进入了正常运作状态。
作为受益方,林镜约了万董当面表达感谢。
林楚河被强行带到宴客现场。
他低头落座,偶尔投去一瞥,又在那形状可怖的伤疤和女人威严的注视下生出了恐惧。
万碧然露出了笑容:“你很好奇我的疤吗?”
“是……”林楚河大着胆子问,“怎么弄的。”
“我自己弄的,上世纪医疗条件没那么好,”万碧然的脾气和外表果然不太相符,非但没对他的问题感到冒犯,反而细细地解释了一通来龙去脉,“治成这样。”
科技发达了,万碧然没有整容去疤,对她而言伤疤是她反抗联姻成功的一种证明,她并不介意。
万荣集团董事长,曾经也被逼着联姻?正处在被逼婚状态的林楚河一下子起了同病相怜的心思。
他坐近了些,主动向万碧然询问更多细节。
或许能说动对方退婚呢,林楚河兴奋地想。
林镜识趣地给两人留出独处空间。
三次约会结束,林楚河竟同意了办订婚宴。
林楚江不可置信:“你吃错药了?”
“过去我想法不对,”林楚河挠头,“万女士成熟睿智,人生阅历特别丰富,对我也很好。”
林楚江:“你疯了,别和我说话。”
他们一起反抗联姻,林楚河居然缴械投诚。
“虽然我没见过管女士,但管女士和万女士是好友,想来为人处世是不会差的。”
年轻人总是浅薄而任性,无论男孩还是女孩,和年长数十岁的人相处就不同了。
他能体会到来自上位者的包容和宠溺,即使他说错话做错事对方也不会生气,而是慢慢引导他。
同样是上位者,林鸿庆脾气暴躁,动辄责骂他,林楚河觉得他现在才过上当人的日子。
“外貌不是最重要的,性情涵养才是。”林楚河劝说,“你和她们处一处就体会到好处了。”
林楚江听得额角青筋直跳:“滚。”
等他哪天翻身了,即使不能对付林楚诺,也要把这个背叛自己人的林楚河先弄死再说。
双方心意相投,订婚宴如期举办。
万碧然人脉广,宾客络绎不绝,她大方与众人交谈,手臂挽着姿态温驯乖巧的未婚夫。
林镜扫视一圈,端着红酒杯走到某个角落。
“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你不觉得,我今天打扮太帅了嘛?”陆砚书厚脸皮,“万一抢了准新郎官的风头怎么办?”
林镜眯着眼打量了一通,点评:“一般般。”
特意去弄的头发不如原本的乖顺,已经唇红齿白了再化妆反而显得不太自然。
只是衣服挑得好,显得腰细腿长屁股翘的。
林镜盯了他一会儿,挪开目光,向远处眺望,没在人群里发现凌远琛的身影。
“他恐怕是没时间来了。”陆砚书猜到她在找谁,“凌氏找专业机构检测出了地皮的问题。”
十七块地皮,其中十块有超标的重金属和化学污染,是根本没有办法投入使用的毒地。
凌远琛太谨慎,早早发现不对劲。
陆砚书深表遗憾,地皮一旦投入建设甚至建设完成,再检测出毒地才是真的损失惨重。
两百五十亿,对凌氏集团的体量而言,尽管放了血,却不算是砍到了大动脉。
“凌远琛正忙着和宝业打官司呢。”陆砚书双手插兜,懒洋洋地倚靠着柱子,幸灾乐祸。
宝业在进行资产评估和股权转让时,隐瞒土壤状态,给出的土壤调查报告藏了许多坑。
“凌氏不仅要告宝业,还要告环境科学研究所和市自然资源规划管理局,够他烦的了。”
宝业不厚道,凌氏有可能胜诉,追回那两百五十亿,但官司起码打一两年,损失已定。
正是他们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
“看在我努力的份儿上,”陆砚书含着笑意,在暗处勾住了她的小拇指,“有没有奖励?”
“你的努力?”林镜反应淡淡,“如果你有很努力的话,那我可能要怀疑你本身的能力了。”
宝业子公司正常拍卖,大约是一百五十亿的成交价,陆砚书恶意抬价只能抬到两百亿。
她单出一个宋启铭,就让凌家多赔五十亿。
“好吧。”陆砚书低了头,樱红的唇瓣含住她的杯口,就着她的手浅浅地抿了一口红酒。
他郑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