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股价狂跌,凌远琛第一次体会到无力感。
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奥菲集团?
“凌总,奥菲莲娜到了。”助理提醒。
凌远琛下车,快步迎了上去,又顿住脚步。
和奥菲莲娜一同出现的中年女人,他认得。
——林鸿玉,据说当年奥菲莲娜遭遇暗杀,所乘船只在港市附近被炸毁,是林鸿玉救了她。
奥菲莲娜知恩图报,林鸿玉能在港市站稳脚跟,将生意做到国外和奥菲集团有莫大的关系。
这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是他大意忽略了,毕竟林鸿玉已经和林家断绝来往许多年。
果然,陪同奥菲莲娜和林鸿玉一起的,还有林楚诺,她遥遥一瞥发现了他的存在。
林镜对着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凌远琛扭头便走,他认清现实,想说服奥菲莲娜和凌氏续约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了。
市场恶化,业绩下降,重大利空消息,外加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令凌氏集团的股价暴跌30。
林楚秀汇报近期的成果,眼角眉梢掩饰不住兴奋:“上市公司就是容易受股市震荡的影响。”
林家作为老牌企业,没有上市,并非不能而是不想,集团的股权全握在自家人手中不好吗?
大部分实业集团不愿上市,图的就是稳定。
当然,上市的好处非同一般,凌氏集团融资上市后,凌远琛身价和公司估值一同翻了百倍。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现在快要还回去了。
“我们在悄悄收购凌氏的散股,”林楚秀清了清嗓子,“陆氏集团也在干同样的事情。”
只不过,林家是悄悄收购,陆氏是大张旗鼓地收购,偏偏凌远琛还没有任何办法。
凌氏集团内部召开了一次紧急的董事会议。
凌远琛作为执行总裁,先就近期几次错误决策道歉,而后恳请众位股东再宽限他一段时日。
“凌氏一直在自主研发芯片,”凌远琛尽力维持平静,“但要能正式投入使用,起码一到两年。”
“一年,谁能等得起?”某股东冷哼。
集团股价暴跌,最急的便是他们了。
“凌总太年轻,”另一位股东长吁短叹,“要我说,最好的办法是请凌老爷子回来,主持大局。”
凌远琛面色沉沉,感到一阵的反胃。
当他带领凌家上市,这帮人恭维他的话还历历在耳,转眼间又把罪责全推他头上,怨怪他。
“不行。”凌远琛否决,“爷爷年纪大了,得静心疗养,公司的事不必拿去烦他的心。”
凌氏集团董事长依然是凌斌,他只是代理,当集团真窘困到了一定境界,董事长也能罢免。
众股东群起而攻之:“我们需要解决方案。”
“再给我两个月,”凌远琛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我一定会解决所有的问题,逆转局势。”
“一个月,”大股东摇头,“不能再多。”
别无他法,凌远琛强忍着答允下来。
会议结束,集团的动荡却没能结束。
许是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集团多位高层提出离职,任是他如何挽留都不肯撤回离职申请。
“王叔。”凌远琛盯着对面的男人,王鸣达可是从爷爷进公司便跟着的老人了,“你也要走?”
“嗯。”王鸣达坦然承认,“去林氏。”
有竞业协议的存在,他们不可能去陆氏任职,但是跳槽去林家就没有相关问题了。
“凌总。”到底是看着成长起来的小辈,王鸣达垂眉,“我们实在是生计所迫,请你不要怪罪。”
凌远琛维持体面,点了点头:“我能理解。”
凌氏面临重重危机,员工有跳槽心思正常。
凌远琛不理解的是林楚诺——
中高层人员年薪百万到千万,林楚诺挖走这么多人,为了对付他竟然愿意养着他们吃白饭?
损人不利己,但目的达到了,中高层一被挖走,凌氏手头进行的几个项目,进度凝滞不前。
四面楚歌,举步维艰,凌氏集团大厦将倾。
凌远琛耳边响起那女人嚣张的话语。
她要让他跪着求她…………不可能!
凌远琛自恃能力,即使凌氏破产他依然能东山再起,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时间,时间,最致命的是没有足够的时间。
倘若凌氏集团若真的破产,不用说林楚诺,陆砚书和过往的一些竞争对手一定往死里整他。
他想象不出落魄到那种境地将会面临什么。
从前,他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漫不经心的几句话,就能决定其他小公司的生死。
如今他成为了狩猎场里被围追堵截的猎物。
这样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他年纪尚轻,有大把的时光,再过几年、十几年……迟早能白手起家再创业成功。
可爷爷怎么办?他年纪大了,心脏不好,难道要他看着苦心经营的心血毁于一旦。
他能让爷爷跟着他吃苦受累,晚景凄凉吗?
想到爷爷,凌远琛登时收起了自怨自艾,回归现实,催促集团科技部门加快芯片研发进程。
想提高研发速度,无外乎提供资金和人力。
一切又回到最初的起点,拍下宝业集团的毒地,导致账面的流动资金不足以支撑科研成本。
仿佛是雪崩之前,落下的一片微不足道的雪花,谁也没能想到它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