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实在是太过激烈, 凌远琛甚至无暇分神呼吸,缺氧状态下意识渐渐模糊,本能却在自救。
他下意识地推开身边人, 得到喘息的间隙。
可对方抓住了他后脑的头发, 迫使他仰头。
头皮被撕扯得生疼,听话……听话就不会疼了。凌远琛不再抗拒挣扎,反而抬手攀住她的肩膀, 主动迎合她, 温柔缠绵的吻将他的身体和精神蚕食殆尽。
对,何必要负隅顽抗弄伤自己呢?
顺从她,依赖她, 她会回馈给他满满的爱意……这样和她在一起就会得到幸福了。
林镜翻身跨坐在他的腰上,低头俯视着他。
凌远琛一边呼吸一边咽了咽唾液,喉结滚动, 他的下颚稍稍抬起显出一个极有张力的弧度。
她目光缓缓上移,扫过色泽鲜艳的唇、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到那双稍显狭长的冷峻双眼上。
眼尾泛起颓靡的红意,湿润的水雾覆着眼仁, 往日凌厉深邃的神采不再,只余娇意和脆弱。
林镜掌住他的下巴, 两根手指轻轻地挠了挠,像是在逗弄一只乖巧的小猫咪。
凌远琛迟疑了片刻,没有躲开,而是微微瞪圆眼睛,慢吞吞地用脸颊去蹭她的手指和掌心。
“好乖的宝贝。”林镜夸他, 野猫终于亲人了, 还无师自通学会哄主人开心, 怎么不该夸呢?
“你叫我什么?”凌远琛低低地问。
林镜吻他的眼睛:“……乖宝贝?”
“嗯。以后……不要叫亲爱的了。”凌远琛垂眸,她叫人亲爱的时莫名有种阴阳怪气的味道。
“好,你高兴的话怎样都好。”灼热的气息拂过鼻尖,在他被吮得红肿刺痛的唇瓣上方流连。
凌远琛仰头吻住她,张口让她的舌滑进来。
周围的空气变得沉闷黏滞,他一只手揽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解开了睡衣的纽扣。
林镜撑起手臂,犹豫着问:“你的病好了?”
“我吃了药,”凌远琛哑声回答,烧已经有退的迹象,“你不是说不和别人睡素觉吗?”
他不想让她食言,仿佛只要她说过的所有话都应验,那么爱他的话同样会是真的。
林镜弯起嘴角,抚摸他的脸颊:“你知不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有天赋。”
无论是取悦人的天赋,还是当正室的天赋。
凌远琛却误会她口中的天赋是指……他脸羞得通红,心中却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丝庆幸。
庆幸他某方面的能力不错,可以讨她的欢心,否则,他岂不是真成了毫无使用价值的废人?
凌远琛不习惯和她分开,于是勾住她的衣襟往下拉,直到两人的身躯彻彻底底地融为一体。
再醒来时,又不知是一天中的哪个时段了。
凌远琛动了动手指,掌下是光滑细腻的皮肤,他躺在她的怀抱里几乎如幼鸟一般依偎着她。
他为这个姿势感到羞赧,但是……
当她的气息包裹住他时,很有一种安宁祥和的感觉,他不用在意现在是几点几分,不必回忆让他痛苦的事情,只需要紧紧地抓住她依偎着她便足够了。
林镜沉默地盯着他,将所有反应尽收眼底。
如果凌远琛能看见,估计早羞得往后退开八丈远了,然而此刻他只是静静地伏在她的怀里。
失明了虽然乖,到底失去一些逗弄的乐趣。
林镜冷不丁开口:“你的眼睛一定会好的。”
好不好是她能说了算的?凌远琛自己都不抱希望了,但他十分乖巧地应声:“嗯。”
林镜不开玩笑,第二天便带他到医院复诊,医生给出的说辞和先前没有什么两样。
等!等到脑袋里凝结的血块散开、吸收,视神经不再受到压迫自然能看见东西了。
医生开了些药物,林镜耐心记下使用事项。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两个人顺道去了墓园。
凌远琛在原地站了许久,才敢伸手向前摸索,他摸到了冰冷刺骨的墓碑和上面镌刻的字迹。
他车祸昏迷太久,以致错过了爷爷的葬礼。
前段时间,林楚诺一直监管掌控着他的动向,他也借着这个缘由没来探望过爷爷。
仿佛他不承认死亡,凌斌就还活在世界上。
如今他站在墓碑前,深觉脸面无存,他的种种举动,全然背离了爷爷过去的教导。
爷爷将他培养成凌氏集团的继承人,为他扫平障碍,叔辈单单留下一个威胁不到他的凌栋。
他却辜负期待,成为依附她人而活的废物。
凌远琛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之色,但很快的,他又掐灭掉了逃离和独立的念头。
他作为一个瞎子,有什么办法斗过林楚诺?
林镜在心底问:“爱意值掉了吗?”
系统:“……………没有。”
它也不曾预料到,靠着“强制爱”和一碗白粥涨起来的爱意值会是如此的坚不可摧。
男主角见到爷爷的墓,依然不肯清醒过来。
时值清明节,林镜让助理准备了祭祀用品。
凌远琛回过心神,跪着给爷爷上了三炷香:“你……你不用去祭拜下你的亲人吗?”
如果他没记错,林鸿业也是葬在这个墓园。
林镜满不在乎地回:“看他干嘛?”
她对林鸿业的态度冷漠到不似亲生父女,凌远琛迟疑许久才小心翼翼询问:“你爸对你不好吗?”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