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铺着柔软厚密的地毯, 陆砚书的腿夹住她的腰,翻滚一圈后将她压在身底。
显然她并不喜欢这种姿势,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发力, 双方的位置重新对了个调。
陆砚书不死心, 还想再试探一次。
两个人翻滚到墙边,他被揪住了衣领,上半身坐起, 背部抵着冰冷坚硬的舷窗。
黑色的海浪扑向船体,和他只差几厘米的距离,陆砚书几乎是本能地抓住了她。
他握着她柔软的小腿肚,吻从膝盖一路向上, 在内侧的皮肤上吮出暧昧的红印。
林镜皱了一下眉:“不要留痕迹。”
“怎么?”陆砚书反而张狂地挑眉,“反正他是个瞎子, 难道你还害怕他看见不成?”
她越是不许, 他越是来劲, 不仅用湿润的唇舌含吮, 还要用牙齿叼住皮肉细细地舔咬。
林镜扭动脚踝,重重地踩了下去。
陆砚书登时吸了口冷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反复碾压带来的疼痛感,让身躯止不住地打颤。
他却更加兴奋,呼吸声越来越重。
林镜又踹了他一下:“小声点儿。”
陆砚书将反骨二字贯彻落实到底,不让他出声,他偏发出一些似是而非的哼音。
会弹钢琴的人必定懂音律,弄到最后, 叫声竟然和海浪拍打的节奏渐渐重合了, 跟在唱歌似的。
林镜不轻不重地抽了他一个巴掌。
陆砚书也不躲开, 趁着她放松力道的间隙,两条修长的腿重新缠回到她的腰上。
这人简直是从海底钻出来勾引船员的海妖。
林镜眯着眼审问:“你的惊喜呢?”
陆砚书从口袋掏出两枚精致的饰品,金色鹿头形状,底下缀着漂亮蓬松的羽毛。
林镜目露嫌弃:“…………就这?”
“…………………”他怎么好全部带在身上。
陆砚书心中后悔,面上依然挂着轻松的笑意,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项圈。
“我们一天一天解锁,挨个体验。”
他试图保留几分新鲜感,好让她的心神拴在他身上,末了不甘心地添上一句:“他愿意陪你玩吗?”
林镜低头,咬住他的唇:“话多。”
外头风雨愈来愈大,叫人担心起游轮能否顺利返航,当时钟走过某一时刻,海浪突兀地平息了。
随手丢在沙发上的手机亮了屏,铃声大作。
“…………好烦。”陆砚书嘟哝,他气运果然不太行,每次干好事时总会被打断。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柔软的头发蹭着她的下巴,胸口的羽毛同样对她蹭来蹭去的。
林镜却一把拽住了他的头发,陆砚书被按在舷窗上,半边脸压着玻璃,五官微有变形。
“你不是说,他不会醒吗?”凌远琛的专属来电铃声,不用看屏幕显示林镜也知道打电话的是谁。
哦……凌远琛醒了?
陆砚书一脸无辜的表情,冲她眨了眨眼睛。
铃声戛然而止,与此同时,卧室门打开了。
从未想象过的场景闯入他的眼帘,满腔的喜悦被兜头一盆冷水结结实实浇灭了。
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身躯一同冻结住了。
尽管目光所及之处蒙着一层白翳,模模糊糊的,但还是能精准捕捉到两个重叠的人影。
细节看不太真切,姿势已经无限引人遐想。
凌远琛居然没有太意外的感觉,只是胸口沉闷,她为什么非要将人带到家里来……
唔,醉酒后的大脑勉强回忆起了当前的现状,他们并不是在家里而是在游轮上。
游轮、婚宴……凌远琛清醒过来。
他特别想揪住那个男人的衣领——不行,他没穿上衣……头脑乱糟糟的一时手足无措。
在情感上,他想把对方打一顿再丢出房间。
可是,闹出了动静必然会引起旁人的关注。
在游轮上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绝不能把家事弄得整个上流社会人尽皆知。
理智及时制止了他,脸面是很重要的东西,即使他不再是凌总也必须竭力维护。
不过短短的几秒钟,他便进行了一场头脑风暴,推演出此刻最合适的应对方法。
他半垂了眼睫,空茫无焦距的双眸在房间内扫视着,脸上带着点迷惑的表情:“老婆,你在吗?”
老婆……?林镜挑眉,过去凌远琛从不这样叫,最多是跟着聂婉一起叫她楚诺或诺诺。
一声老婆叫出口,砚书从鼻腔发出一声淡淡的哼音,林镜立刻掐住他的脖子,警告他不许出声。
凌远琛见无人回应,摸索着转身走回卧室。
他看不见的,林镜安了心。
她并不担忧凌远琛撞见了会对她怎么样,只是爱意值好容易刷到了九十,可不能重来。
男人的身影即将没入门后时,陆砚书无视她的警告,极其嚣张地唤了他一声:“凌总!”
凌远琛顿住了脚步,他瞎,可他不是聋子!那一道声音中气十足极具穿透力,想装听不见都难。
他滞留在原地,没继续走,却也没有回头。
“凌总,”陆砚书让她掐得脸色涨红,呼吸不顺,硬是断断续续地从嗓子里挤出话,“游轮上的休息室……不够,我借你的房间住一晚……可、以、吗?”
他因缺氧翻起了白眼,拼着说完一整句话。
“…………”凌远琛没回答,径直回到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