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个小孩子,自然要坐在一起玩,飞机起飞时,有一阵的耳鸣,沈思柠的反应特别严重,捂着自己的耳朵,吓得直哭——
“我是不是要聋了?”
温泽瑞跟她说咽口水可以缓解,她就不停地咽口水,灌了半瓶矿泉水接着咽,边咽边哭说没用,温泽瑞笑个不停。
提起陈旧糗事,沈思柠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时候真的好傻,她不甘示弱地拿温泽瑞幼时的笑料回击。
这架飞机里只有十八个座位,都是熟悉的朋友,交谈声不断,沈思柠和温泽瑞的说笑声并不突兀。
容溪早早地就出发了,她走之前再三嘱咐傅斯言,一定要帮帮她哥这个孤家寡人。
傅总原本不乐意管闲事,但想想容溪那个心软的性子,还是应了下来。
飞机上的位置是他安排的,沈思柠和温泽瑞坐在一起,他和裴时礼坐在他们左后方,确保他能把前面两人的一颦一笑看得清清楚楚。
傅斯言在和容溪聊天,敏锐地发现身侧的气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偏眸看了眼,看到裴时礼阴沉下去的眉眼,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被逗笑的沈思柠。
想起助理查到的资料——
沈思柠和温泽瑞是青梅竹马,两家父母是多年好友,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情谊匪浅。
“如果没有你,沈思柠大概率是要和他结婚的,”傅斯言漫不经心地道,“据说两家父母都很满意,如果不是她爷爷非想着攀你们裴家,她自己也点了头,她妈不可能同意让她嫁进你们家。”
裴时礼的视线落在她笑弯的眼睛上,眼神一寸寸地冷了下来,面上却不动声色,嘲讽地扯了扯唇:“如果不是容家资金链断了,你以为容溪会嫁给比她大半轮的你?”
傅斯言指骨一紧,嗤笑出声:“比不得你,好好的一个老婆自己作没了。”
说完,傅斯言不再理他,拿起手机,给容溪发了条短信:【你哥活该孤家寡人,以后不要再管他。】
容溪:“?!!”
哥哥怎么把傅斯言也惹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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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抵达海岛是当地傍晚时分。
降落时恰好遇到万丈夕阳,橘色光线洒满海面,波光粼粼的海面度着橙色的光,沈思柠趴在窗户上,托腮欣赏美景,随着飞机越降越低,海边的景色逐渐清晰。
随着海风摇曳的波浪后,是一整片红色玫瑰花。
鲜红的玫瑰,在橘色的光线下,像是燎起的一片火海,美轮美奂得像电影里的画面。
海岛上的土壤和气候,应该是不适合种玫瑰花的。
种这么一大片的玫瑰花,应该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财力。
不知怎的,沈思柠想起了她和裴时礼的婚礼。
他们的婚礼也是在海岛上举办的,只不过种的是白玫瑰,当时她颇为好奇,为什么要种白玫瑰,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他说:“感觉白玫瑰和你的气质很搭。”
沈思柠对花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但白玫瑰确实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品种,无关其他,她只是喜欢它的花语——
我足以与你相配。
白色花海和波浪同频随风摇晃,与眼前的红色花海重合。
沈思柠望着原来越近的花海,浅浅地出了神。
直到温泽瑞出声喊她:“该下飞机了。”
“哦。”沈思柠回过神,开始整理自己的包。
温泽瑞瞥了眼红色花海,回忆她刚刚出神的表情,下意识想到了她的婚礼,也有那么一片玫瑰花海,眼神暗了一瞬。
机场外,接他们去酒店的车已经到了,前面的车子都坐满了,轮到他们,傅斯言淡笑:“不介意的话,和我们坐一辆?”
沈思柠是在去洗手间的时候,才发现裴时礼就坐在她的后面,她可以肯定,这辆加长商务车里,坐着裴时礼。
离婚到现在已经一个半月了,自从在法餐厅遇到他和沈茵后,再也没有见过。
她和他的圈子多多少少有些重合,没到死生不复相见的地步,同坐一辆车,算不上多大的事。
他已经放下了。
她没道理连同框出现都要介意。
沈思柠露出温和的笑,“不会。”
傅斯言看向了温泽瑞,“温老师,我想和你谈谈西西的学习,我们坐前面吧。”
温泽瑞停顿片刻,“嗯。”
司机拉开车门,裴时礼坐在后车座,眉眼清冷阴郁,黑色衬衫黑色西裤,衬得整个人气场深沉黑暗。
他端坐在座位上,英俊,矜贵,冷漠。
以及不可忽视的,高高在上的气场。
闻声,他掀起眼皮,淡漠的视线朝这边扫了眼,最后,停在沈思柠身上。
眼神平静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因为要来海岛,她特意穿了条海岛风的沙滩长裙,头发也编成了鱼骨辫,妆容清透干净,慵懒而随性。
裙子是吊带的款式,露出白皙纤直的锁骨,裴时礼目光一顿,眸色不动声色暗了下来。
不过一秒,便挪开了,偏头看向窗外。
仿佛窗外有什么吸引他的美景。
温泽瑞和傅斯言坐在前排,沈思柠抿了抿唇,坐在后排,与他并排。
车辆行驶在马路上,前排的两人在聊容溪在校的事,后排的两人没有任何对话,分别看向两侧的车窗外。
傅斯言从后视镜瞥了眼,心里暗骂一声,给司机一个眼神。
“沈律师。”傅斯言突然出声。
沈思柠愣了下,回过头看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