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飞仔被铁丝勒住,拽进了理发店的后门。
他反手乱打了几枪,结果没打中人,只打中了天花上吊着的半袋芝麻,芝麻散落,糊了他一脸。
白毛双手撑在门框上,想要挣脱开来,但他越用力,脖子的铁丝勒得越紧,脸憋得通红,他快喘不上气了,只好松开一只手想去撑开铁丝,但手一离开门框,他整个人被拽倒在地上。
枪被夺了。
是那个女人!
程咬金两脚撑在白毛肩膀上,双手把铁丝又缠了一圈。
梁可风举着白毛的枪,对准他的心脏:“你猜,是你活得久,还是外面被你打中的小孩活得久?”
程咬金稍微松了松手,白毛好不容易喘上气,止不住一阵激烈的咳嗽。
“我猜?我猜你条命!”白毛是个硬骨头,知道低头没用,他偏不低头。
梁可风一脚狠狠踩在白毛腹部上,腹部某个器官估计爆了,白毛痛苦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个部位,是外面那个无辜小孩被你这支枪打中的位置。怎么样?痛吗?!”
白毛出了一身的汗,嘴唇都咬破了,浑身没有血色,他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种折磨,更没受过这奇耻大辱,等他能说话了,他冷笑一声硬气道:“有本事杀了我。我大哥二哥会给我报仇!”
“你比巴闭强点!知道求饶没用。你视别人的命如草芥,就别怪别人视你也如草芥。我等着你的哥哥们来找我报仇!”梁可风打开弹匣看了眼,确定里面有子弹。
而理发店老板偷偷趴在门板后张望,他捏着嗓子小心翼翼地求饶:“阿姐,不要在我家里杀人,房子弄脏了,倒霉好几年的。”
这老板还挺有意思,不过他的要求并不过分。
梁可风答应了,“我不弄脏你的房子。”
说着她对白毛道:“给你个机会,你那么硬气,看你跑得快,还是我的枪快。”
同时她示意程咬金:“放了他。”
程咬金慢慢把铁丝完全松开。
白毛在地上匍匐爬了很久都没能站起来,他腹部的伤太重了,跑,他肯定跑不赢的。
跑出去也会被那个女人一枪打死。
但他不服气!他不想死得那么窝囊!
白毛摸索着晃晃荡荡想站起身,就在他要站起来的瞬间,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一把尖刀,飞速朝梁可风刺过来!
梁可风快速往旁边一闪,同时,程咬金一脚飞起,把白毛整个踢出门外,扑倒在大街上,名副其实扑街!
街上看热闹的人,慌忙躲开几丈远。
大家都屏声静气静候着,但屋里没人跟出来。
白毛在街上躺了会儿,艰难站起身,尝试着一步步往外走,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没有动静,他突然萌生出活下去的希望。
他忍着剧痛,大跨步往外跑,结果刚跑到咸鱼店门口,只听“嘣”一声枪响——
白毛直挺挺跪了下来!
咸鱼店老板娘和一个热心邻居捂着孩子的伤口刚坐上摩托车准备去医院,回头看见白毛跪在了自家门口。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报应来得真快!实在大快人心!
嘭!
又一枪!血花喷射而出,溅在咸鱼店外写价格的纸板上,像一朵美丽的花。
白毛直挺挺倒在街上。
远处有警报声传来,警车来了。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很快将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
梁可风收起白毛的手枪,她瞥了眼理发店老板:“有人来问,知道怎么说吗?”
理发店老板瞬间领会,他点头如捣蒜:“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梁可风满意地点了点头,她从钱包里拿出两百递给老板:“抱歉,砸了你一些东西,这是赔偿给你的。”
“不用不用不用。”老板不敢要。
梁可风把钱放旁边斗橱上,她紧了紧风衣,背上刚才被潮皮他们砸了一棍,现在火辣辣的疼,她往理发店另外一头走去。
而程咬金则快步跟了上去。
避开人群,回到梁记麻将馆,上了三楼,餐桌上放着莲姐做好的午饭。
梁可风问程咬金:“吃午饭了吗?”
程咬金有点不好意思地摇头:“没呢。”
他环顾一周,问:“梁小姐这是你家?”
梁可风没正面回答:“你手没事吧?”
程咬金的手掌被铁丝勒出血了,他摆手:“我粗惯了,不要紧。”
梁可风还是找出药箱,“消一下毒,用纱布缠一下。”
程咬金自己处理伤口。
梁可风手背贴了一下桌上的菜碗,菜还是热的,她道:“一起吃点吧。”
进厨房洗了手,她装了两碗米饭出来,程咬金从昨晚到现在没吃东西,一阵风卷云袭,很快又添了两碗饭。
他们刚才所想的计划肯定行不通了,程咬金也成了实打实的“二五仔叛徒”,不是挨一顿毒打就能解决的。
梁可风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如果你想去南洋,我会给你一笔钱。”
毕竟程咬金是因为救她才变成社团二五仔的,她得负责。
程咬金倒是心大:“我没事,去南洋人生地不熟的,我也不习惯。我打算去四方城寨躲一阵再说。”
梁可风也正打算去四方城寨找吴碧云,而且田叔那么大阵仗找她寻仇,她继续留在这里除非不出门,不然田叔的人迟早能找到她。
她不可能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