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青草敷。
许夥默了下,扭过头在竹筐里找起来,不一会儿,他就翻出一捆粗壮的根茎草药
这是他刚从阴潮的山背处挖出来的贯众。
贯众是鳞毛蕨的一种,能入药的是根茎部分。可以晒干切片服用,还可以研磨成粉末,外用调涂。经常用干止血,风热感冒,温热癍疹和杀虫解毒等。许夥会挖它,还是因为它可以杀虫
这里的杀虫不是毒死害虫,而是杀化寄生在肠道里的钩、蛔、绦虫等寄生虫
春夏主生长,这个时候的寄生虫繁衍生息,多寄生在河流等水源里
时下的人不爱将水烧开后喝,渴了就在河边捧把水喝进肚子里。偶尔肚子疼,还以为是吃坏东西不舒服,但也有可能是寄生虫在作祟。乡下里,经常有突然腹泻一直好不了的人,疼得满地打滚,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后来疼的受不了,腹泻成沥,脱水而死的不在少数
这位青壮常年在山脚下干活,喝的多是河流里的水。那虫咬处,除了带疹状之外,还有寄生虫附在肠道里表现出来的红紫色青壮不明所以地问:“这是?
许黟简单道:“这是贯众,-
-种中药材,它是有微毒的,不可以多食用,但能治好你腿部的冲咬。
不懂药理的人,对量的把握是很模糊的。让他不可以多吃,他有时候觉得一斤半斤的也不算多,因此许夥没打算将这一捆贯众都拿给他,用不了那么多。他取出其中一根粗壮的,递到青壮手里,交代道:“你回去后,用清水浸泡两晚,等它变软了就可以切成细片,放几片在煮开的水里喝。青壮仔细地听着,一边问:“喝多久?‘
许夥道:“喝三天。
青壮:“那这么大一根药,三天吃不完哩。
许夥沉默,对他说:“家里人也可以一起喝,不过孩童只能放一片,小于孩提的话,就不要喝了。‘旁边之前插话的人,忍不住地问:“许小郎,这药真的是治虫咬伤的吗?那为什么不涂抹伤口,而是服用?‘许夥挑眉,问到关键处了。
之所以要青壮喝贯众,而不是涂抹伤口,那自然是因为他体内的寄生虫
他身上有寄生虫,那家里人有寄生虫的概率会很大,这也是为什么要让家人一起服用。
“服用可以止肿痒,不是说切片喝喝不完吗,剩下的正好晒干,研成粉末,用酒调配好涂抹在红肿处,几次后,应该就能全消。青壮欣喜,高兴地问:“那以后这被咬过的地方就不会再痒了?
“嗯。”许夥点头
旁边那人连忙问:“许小郎可愿意舍给我一根?我愿按价折给小郎君。
许夥摇了摇头:“贯众有毒,恕在下不能给你。
那人苦笑道:“我不是好奇此药的用途,而是家中有亲人被虫子叮咬,迟迟不见好,还长出了脓包,挑破后涂抹药物,也不能治好。许黟一听,就知道这人是虫毒局部过敏,被咬到的地方会有肿块,肿块消了之后,会长出水疱疹,严重的会引起脓包,但没有见到人,他不敢下定论,
许夥斟酌道:“你所说的症状,不能用这药治,我把药给你也没有用。
“那得用什么药?还望许小郎教教我。”那人郑重行礼,诚恳地大喊。
“我说这位官人口气好不小,许小郎是大夫,如何用药怎么能随便教给你嘞。”车把式听后,先不乐意地开口,“你要是有诚心,该请许小郎上门看诊,而不是在这里求药。车把式的话,说得他脸颊耳朵都燥热红起来
他羞愧地拿袖子捂脸,三十多岁的人了,坐一趟牛车,还被人给训,让他有点抬不起头
可想到家里被虫子叮咬的是他的老母亲,只好腆下脸皮,请许夥上门问诊。
他地是病急乱投医,实在是老母亲因着那脓包,,有些目子睡不好,人看着苍老不少
许夥同意了,不过要先回一趟家。
他要换身衣服,还要把竹筐卸下来
那人自然没有二话,将家里地址报给许夥,又报了自己的姓氏
那人姓郑,他告诉许夥,被虫子叮咬不见好的是他的老母亲,今年五十有二了。
许黟在知道基本信息后,表示第二天会带着药箱上门。
一来二去,古朴的城墙出现在众人眼前。
盐享县到了,牛车上的人陆续下车
带着一根药的青壮急忙忙地往家去。他家住在城外的外沟村,离县城只有三里远,近得很
全家人都靠他在金鹅山上的寺庙做工,每天挣十几文。今天他除了带钱回来,还带了一根奇怪的根茎,看得他娘子一头雾水“这是什么东西?”她纳闷地问青壮
“娘子,这是许小郎给我的,说是用来治我腿上冲咬的伤。”青壮解释,一边夺过那根贯众,“这东西有毒嘞,你就别碰了,我知道怎么做。”有毒?那是用来吃的还是敷伤口的?”他娘子跟过来问
看着他殷勤地从土缸里舀了一瓢水,拿平目里洗衣服的木盆,把根茎放到里面浸泡,
“要泡到明天换水呢。”青壮嘿嘿笑,拉住她的手,“娘子,我肚子饿了,家里有吃的吗?‘
”中午煮的菜糊糊还有,我给你盛一碗。
“好好,对了娘子,以后水要烧开才能喝。”青壮想到许夥的叮嘱,朝着灶房的方向喊
“烧?哪来那么多的柴去烧水,烧水多不方便,缸里的水那么多,还不能给你喝了?"
他娘子端着一碗菜糊糊出来,不解地问,
青壮道:“是许小郎说的,说咱们腿上虫子咬的地方总是不见好,就是喝没烧过的水引起的。
他娘子:“......”